「殿下,季家二公子來了。」陳叔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來做什麼?」顧徑微的秀眉微微擰起,他們家與季家向來無甚來往,但是人家來都來了,也不能不讓人進來,「讓他進來吧。」
「小生參見長公主。」季觀衡恭恭敬敬的。
「季二公子甚少來本宮的長公主府,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顧徑微慢悠悠的問他。「坐吧。」
雖然她平時待人溫和,但是也不能沒有一點威嚴。
顧徑微給身旁的婢女遞了個眼神,婢女立刻替他斟了一盞茶
「謝長公主賜座。」季觀衡坐下來之後才說明來意,「惟舟的祖母即將過六十大壽,特來邀長公主一家前往參加宴會。」季觀衡覷了身後的小廝一眼,「這是帖子,還請長公主收下。」
顧徑微頷首,六十歲啊,也算是高齡了。
「本宮知道了。」
「那惟舟便不打擾長公主殿下了。」季觀衡飲了一口茶水方才告辭。
季觀衡一走,顧徑微便走向了一旁的貴妃椅。
「殿下,您過些日子真的要去嗎?」
「備一份厚禮過去也就是了。」顧徑微讓婢女給她捏肩膀,季家雖然身份還算是高,但遠遠達不到讓她和雲諫去參加的高度,「到時候看姝兒願不願意過去也就是了。」
在她看來,季觀衡也算是個好兒郎,在朝堂上也還不錯,只是人都說娶妻娶賢,他那個妻子著實不叫個玩意。
也不知道顏家是怎麼教導的。
「對了,姝兒呢?」顧徑微就早上起來時看到了雲迢,到現在都還沒見過,遂問了一嘴。
「小姐應該是去重華寺了吧?」婢女也不太篤定。
前幾個月,除了雲迢不在家的那些日子,每到七號她都要去重華寺上香祈福,這個月應該也不例外。
「最近慎之他們也沒有家書傳來,我也實在是想念的緊。」
他們不知道的是,顧淮琛他們已經快攻到北狄都城了。
而雲迢呢,也確實是在重華寺。
她這幾個月總去,寺廟裡的沙彌和住持都已經認識她了。
「施主又來了?」師父笑呵呵的。
雲迢很喜歡這個師父,她覺得他總是笑眯眯的,讓自己的心情也不自覺地就變好了。
「是的,師父,我這次仍舊和以往一樣。」雲迢朝他拜了拜。
一切完畢之後,雲迢心血來潮去抽了一支簽。
她看不懂,於是交給了一旁的一個師父幫她看。
師父看完,眉心皺了皺。
雲迢看到師父這番模樣,心下一跳,「師父,是否是不好的簽?」
「施主,這支簽乃下下籤。」師父有些不忍心,這位施主每月來好幾次,都是給夫君及家人求平安,但是她夫君這……
但是再不忍心也要告訴她簽文的意思。
「師父,不知可有破解之法?」雲迢眉眼露出一層傷感。
「師父,出家人不可泄露天機。」師父神色自若,「只是有一句話,事在人為。」
師父說完,重新站到一邊。
雲迢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若不是有文竹扶著,怕是早就摔在地上了。
上了回府的馬車,雲迢就像卸下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小姐,您怎麼了,您別嚇我。」
「文竹,我沒事,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一會兒。」
雲迢的聲音比以往啞了好幾個度。師父的話仿佛一直縈繞在她耳邊,事在人為,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又該怎麼做呢?
她不停的安慰自己,唐少珩有平安符護身,不會有事。
文竹看到她這個模樣,心疼的要命,但是不知道要怎麼寬慰她。
她知道,姑爺在小姐心裡占的分量極重,若是姑爺出了事,她不知道小姐會做出什麼事來。
回到長公主府。
雲迢回房時正好碰到了顧徑微,顧徑微看到她這個模樣,也是擔心不已,「姝兒,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