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便是闔宮向太后請安的日子。
原本應該日日向太后請安的,但是太后自己說不用,就改為了五天請一次安。
一早上慕容檀還不到寅時就起來梳妝打扮了。
「主子,是否太早了些?」她身邊的宮女問。
「今日覲見太后,本宮自然不能失了禮數。」慕容檀忍不住打了一記哈欠,「本宮讓你梳妝,是信得過你,你只需要好好梳妝,簡單不失分寸即可。」
她心裡知道,太后今日定要敲打她一番的,若是她打扮的太過惹眼,讓太后看到了怕是會更加不悅,那時不論她如何補救都不行了。
「奴婢知道了。」
「本宮聽說你入宮為婢已經有好幾年了,也算是半個宮中的老人了。」慕容檀擰了自己一把,「做的好了本宮有賞,若是做的不好……你知道的,本宮不是什麼心軟的人。」
「奴婢曉得。」婢女臉色近乎蒼白。
「你曉得就好。」
慕容檀又指了一旁的另一個宮女,讓她去打水來洗臉。
洗漱完,慕容檀感覺精神都好了不少。
寅時三刻,眾人齊聚寧壽宮。
給太后行禮後,分別坐了下來,聽太后訓示。
「檀嬪。」
「妾在。」慕容檀就知道逃不過,規規矩矩的再次跪了下來。
「你可知錯?」
「妾知錯,但聽太后懲罰。」
「你狐媚惑主,一錯也;獨承聖上雨露,二錯也;不與妃嬪交好,三錯也。」太后說完,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哀家罰你一年俸祿,另禁足半月,你可有異議?」
「妾認罰。」
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讓她再次坐下了。
慕容檀被罰,大部分妃嬪心裡都很快意,還有一部分覺得太后罰的輕了,可是不敢開口。
「母后,罰的是否太重了些?」穆玉容施施然開口,「兒臣覺得,是否罰半年俸祿即可?另外兒臣覺得,可以讓她在宮內抄經書供奉給佛祖,母后覺得呢?」
「也好,那便聽皇后的。」
太后又賞了慕容琦一支簪子,說是她近來受委屈了,這是補償,還說最近的炭火不會少了她的。
慕容琦欣喜若狂,對著太后千恩萬謝。
又說了些以往已經說過很多遍的話,太后就讓她們散去了。
「有些人別以為得了太后送的東西,就是入了太后的眼了。」
慕容琦聽著她們的話,不置可否。
此時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就是啊,姐姐,太后管得了一次兩次,還能管得了十次百次不成?」
她們二人的聲音極大,像是故意想讓她們聽到一樣。
慕容琦忍得,慕容檀可忍不得。
慕容檀走到她們面前:「有些人舌頭這麼長,不如割一點給宮外沒有舌頭的人,如何?」
慕容檀說完,那兩個妃子並沒有害怕。
若換了以前,慕容檀位分比她們高,她們定不敢無視她,可她剛被太后罰俸禁足,她們自然不怕,還敢嗆上幾句:「檀嬪姐姐 不快些回宮去禁足去抄經書,管閒事做什麼。」
「她管不得,本宮也管不得?」穆玉容自另一邊走來。
方才太后留了她一小會兒,她也沒想過回宮路上還能遇到這種事。
「快要過年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想宮裡有片刻安生嗎?」穆玉容加重了語氣。
「妾不敢。」穆玉容擺明了是要給慕容檀二人撐腰,她們也沒必要死死揪著不放。
「不敢還不回宮去?是想在這裡丟人現眼嗎?」最重要的是這裡離寧壽宮也不遠,「若是一不小心擾了太后清靜,可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二人只能悻悻回宮了。
「多謝皇后娘娘幫忙。」慕容檀屈膝。
其實穆玉容完全可以當沒有看到,可是她還是給她們解圍了。
「這都是本宮應該做的,你們快些回宮去吧。」穆玉容唇角揚起,朝著她們笑了一下。
她們二人離開後,穆玉容帶著人去了妝鏡台聽戲,這宮中的事實在是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