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心你,但是我相信他。」雲迢語氣雖輕,卻很有力量。
她這一句話讓池歡啞口無言,她就這麼相信唐少珩嗎?如果她告訴顧今朝自己選中了唐少珩,到時候雲迢還會這麼雲淡風輕的嗎?
池歡不知道,但她心裡清楚,現在的雲迢已經今非昔比了。
「那就拭目以待咯?」池歡說完,徑直往花廳去了。
如今她的身份再也不是那些下人能夠隨意折辱的了。
她所到之處,下人紛紛低下頭,特別是那些曾經折辱過她的,更是不敢抬頭看她一眼。
雲迢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驀然一笑,拭目以待?她相信唐少珩。
說曹操曹操到,唐少珩來到了她身邊。
「聽爹說,她也來了?」唐少珩皺眉問道。
「是啊,你問她幹什麼?難不成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和老情人敘舊了?」雲迢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少珩,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唐少珩臉色微沉,正色道:「自那日我與她恩斷義絕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平心而論,如果池歡沒有騙他,那麼她的救命之恩,他定會湧泉相報,但是……
「我知道,我只是隨意說說。」雲迢笑了笑,不甚在意,唐少珩什麼性格她心裡和明鏡一樣:「你放心,她傷不了我。」
不過是一些嘴皮子功夫,她沒放在心上。
「那就好。」唐少珩有些不舍,「我要繼續去招待賓客了,你自己坐會兒。」
他是偷偷摸摸出來的,就為了來後院看看雲迢,他都怕出來時間太久,惹了縉雲伯懷疑。
「快去吧。」雲迢擺了擺手,他拿她當幼童不成?
「真希望我們能一起招待賓客。」
「油嘴滑舌!」雲迢踮起腳用帕子擦去他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你快去吧,我們來日方長。」
唐少珩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二人之間的互動,但是因為雲迢的身份,都不敢上前去問。
雲迢朝不遠處的婢女招了招手,輕聲說了句話,很快就有人送了杯紅果飲過來。
八月正是熱的時候,幸虧是四周都放了冰鑒,否則怕是要汗如雨下了。
「郡主真是好大的派頭。」宋知栩自外而來,一身淡綠色的衣裙,顯得很有活力。
雲迢眨眨眼,不明所以:「姐姐何出此言?」
宋知栩搖著手上的小扇,慢慢走到她面前坐下,然後才開口道:「你瞧瞧,你身邊都沒有人,你一個人占著這麼大的位置,是不是好大的派頭?」
經她這麼一提醒,雲迢這才發現自己周圍的確沒有其他人。
以往她去參加宴會,那些人雖然會顧及著她的身份,可是離她這麼遠還是頭一遭。
宋知栩好像想起什麼,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的說:「方才唐少珩是不是來過?」
雲迢點了點頭:「是啊。」
宋知栩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說那些人怎麼無緣無故離雲迢這麼遠,敢情是因為唐少珩來過啊!那就不稀奇了。
畢竟誰也不敢看郡主的熱鬧,唐少珩來了,就只能離遠一些,多給他們些空間了。
「聽說宮裡的寧修儀過些日子要舉辦賞花宴?」
宋知栩故作好奇地看著雲迢,她當然不會告訴對方這個消息是從哪裡得來的。
實際上,這不過是她與幾個妯娌閒聊時聽到的小道消息罷了,但她也不確定其真實性。
她之所以向雲迢詢問此事,主要是因為雲迢時常入宮,或許能了解一些內情。
「我不知道啊。」雲迢一臉茫然地回答道。
雖然她前天才進宮,但很少與後宮的嬪妃們交往,所以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而且她一直以為慕容檀在中秋宴會後就被軟禁起來了,沒想到居然還能舉辦賞花宴。
宋知栩笑了笑,表示理解,「畢竟這只是個小道消息,不一定準確。」
隨後,她握住雲迢的手,輕聲問道:「我想問一下,你和他最近怎麼樣?」
「我們很好呀。」雲迢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現在我娘的態度已經緩和很多了,只是我爹還是不肯讓步……」
宋知栩微微驚訝,雲諫竟然還沒有軟化麼?她還以為雲諫那樣寵雲迢,不會捨得多為難唐少珩呢!
她本以為雲諫會看在女兒的幸福份上做出讓步,沒想到他卻始終堅守自己的立場,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當初的雲迢像要瘋了一般,她這個閨中密友看著都心驚膽戰,更何況雲諫那個做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