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迢看著文竹的臉色有些古怪,心中不禁一動,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於是開口問道:「你莫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文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先是看了看天空,然後又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店鋪,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回答雲迢的問題。
雲迢見狀,心急如焚,連忙伸手將文竹的身子掰過來,追問道:「你可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說呀!」
她心想,如果文竹真的有了心上人,那她並不介意成人之美。畢竟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無比,她希望文竹能夠幸福快樂。
這時,文竹的手不自然地垂著,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性動作。
她輕聲說道:「這裡人太多了,回去再說吧,可以嗎?」
聽到這話,雲迢二話不說,拉起文竹就往回走。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回到府邸後,雲迢直接帶著文竹進了房間,並讓所有人都離開,顯然是想要和文竹單獨談談。
說到底這種事情也不方便被別人聽到。若是被人聽到了亂嚼舌根,實在是有辱斯文。
文竹將他與男子之間的事情娓娓道來,只是隱去了男子想要娶她的那部分。
「你說他是唐少珩麾下的將士?」雲迢眼睛一亮,如果真是這樣,那還不好辦嗎?她親自,或者是讓唐少珩去和他說。
那樣,就算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想嫁給他嗎?如果想,我親自去提。」
她心想,如果由她出面提親,那個男人應該不會不同意吧。更何況他們兩人之間是有感情的。
文竹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身為她的主子,自然要替她好好謀劃一下。
然而,文竹卻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哀求:「小姐,請您不要去找他。」
雲迢柳眉豎起,問道:「為什麼?」
文竹低下頭,輕聲說道:「他曾經說過要娶我,但被我拒絕了……」
雲迢靜靜地看著她,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文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他現在已經是副將了,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婢女。我不想讓別人以後嘲笑他,說他的妻子曾經是個婢女……」
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低微,與他根本不相配。能夠聽到他親口說出那句話,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又有何妨?」
雲迢眉頭擰著,原來這就是文竹的心結所在。她必須想個好辦法來解開這個結。
……
雲哲一家從滎南縣來到京城,彼時府中唯有雲迢一人在。
顧徑微和雲諫去和老友相聚了,雲景也和顧淮琛他們約著去野外垂釣了。
「伯父伯母,你們怎麼來了?」
聽到閽人通報,雲迢走出門去,雲哲正指揮著下人們搬東西。
「我們過來看看你們,順道在京城玩兩天。」
「那感情好。」雲迢迎著他們進去,又讓人去打掃幾間屋子出來。
姜穗宜將雲迢拉到一邊。
「嫂嫂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是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姜穗宜此言一出,雲迢就悟出來了:「是趙夫人讓嫂嫂帶話吧?只是小事一樁,又何足掛齒?」
她並不是挾恩圖報之人,故而並不在意。
「他們一家如今怎麼樣了?可還依舊?」
趙小公子那一支的趙家在滎南縣身份也還算煊赫,只是不知道經此一事,他們一家的命運會是如何。
「一切依舊。」
「那就好。」雲迢點了點頭,「我們不說這個了,快進去坐。」
雲諫夫婦回家時,已是下午。
原本雲迢是想派人去尋的,可是雲哲說不用,她也就沒堅持。
顯然,雲諫是有些不滿的,他看了雲迢一眼:「你伯父一家來了為何不派人去尋我們回來?」
「是我不讓她派人去的,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雲哲站起身來,讓雲迢坐下。
「我沒有這個意思。」雲諫的氣勢弱了不少。
他自幼是被這個兄長帶大的,爹娘沒有時間管他,是雲哲教他讀書寫字。
如果不是他,雲諫怎麼可能金榜題名?
這也是為什麼雲諫會格外尊敬這個兄長。
「沒有這個意思最好。」雲哲再度坐下,「我們這一次來,來的太過著急了一些,實在是因為有事需要當面同你說。」
雲哲是個謹慎的人,且有些事情在信中也無法言明,唯有面對面才好說。
「那我們去書房說吧?」
二人到了書房,雲諫見其臉色不太好看,抿了抿唇:「是否是家裡出事了?」
雲哲搖了搖頭:「並不是,是關於滎南縣知縣的事情。」
「知縣?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