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三月之後,長公主府的花也都次第開放。
「文竹,我們去外面轉一轉吧?」
雲迢實在是閒不下來,更何況三月天四處生機勃勃,見的多了,自己心情也會好很多。
「小姐,我還要打掃屋子呢!」文竹手下動作不停,雖然雲迢房裡丫頭不少,可是打掃屋子她一直都是親力親為,只因為雲迢房間裡的貴重物品太多了,她怕她們毛手毛腳的給弄壞了。「要不然就讓槐夏或者琥珀陪您一起,可好?」
「你不討厭琥珀了?」雲迢揶揄。
當初她帶琥珀回來時,文竹那個表情像是要哭出來一般,這才不到一個月,她就改變了對琥珀的看法?
「奴婢並不是討厭琥珀。」當初雲迢帶琥珀回來,她只是有些吃醋,並沒有生氣的意思,更沒有討厭琥珀。
在一日日的相處中,文竹發現琥珀其實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就更不會討厭她了。
更何況琥珀比她年紀小一些,她總是會不自覺的將琥珀當妹妹照顧。
「那好,我帶著槐夏出去,你整理好房間了,就教一教琥珀規矩。」
府里的規矩很多,雖然琥珀之前是在她伯父那裡當差,可長公主府與普通大戶人家總歸是不一樣的,她還是需要再學學。
「奴婢知道了。」文竹頭也不抬。
……
「傅大哥在家?」雲迢本以為傅裕寧不在,才放心大膽的來找宋知栩,但是沒想到一進傅府就與他撞個正著。
「來找栩栩的?」傅裕寧看了她一眼,「她在歆歆的房間逗歆歆玩呢,你進去找她吧。」
雲迢應了聲好,不知道為什麼,分明傅裕寧一直是溫和的模樣,她卻很害怕他。
來到房間門口,雲迢讓婢女通傳,畢竟是在別人家裡,她直接進門也不太好。
須臾,房門打開,婢女請她進去。
一進去便有人進來添茶。
宋知栩懷裡抱著孩子,看到她笑了一下:「坐吧!」
「姐姐今日有空嗎?我想約姐姐一起去踏青。」
「當然有空了。」宋知栩抿唇笑,「你且等我一會兒,我讓夫君照看孩子。」
「傅大哥今日休沐嗎?」
「陛下給了他三日假期。」宋知栩喝了一口茶水,「聽說是因為他查出了好幾個貪官,功勞卓著,這才讓他在家裡多休息幾日。」
雲迢點了點頭。
說起顧今朝,她那日出宮之後就沒進宮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再去找顧今朝。
她深知不能反覆提起一件事,不然肯定會適得其反。
萬一惹怒了顧今朝,將秋後問斬改成即刻問斬,那可不就是她的過錯了?
……
「此處山清水秀,就在這裡坐一會兒吧?」
二人來到一處小山坡,席地而坐。讓婢女將帶來的吃食放在一旁。
「若是在此地舉辦裙幄宴,那不是格外賞心悅目嗎?」
「你忘了嗎?那一年舉辦裙幄宴便是在此處。」宋知栩望向遠處。
宋知栩這麼一說,雲迢就想起來了,那次是她初次與趙令儀見面。
那時候她還是剛從寺廟下山來,那一次她還幫趙令儀解圍……
宋知栩的話打亂了她的思緒。
「那次趙家參加裙幄宴的兩個姑娘,如今確是截然不同的命運。」
宋知栩有些感慨,一個如今是縉雲伯府的大少夫人,風光無限;一個如今被軟禁在趙府,一言一行都被聖上暗中監視,無法脫身。
「你不是和趙令儀關係不錯嗎?可有想法子去看她?」
雲迢搖了搖頭,她不是很想讓宋知栩知道太多。
那一日她入宮求顧今朝的事情被壓了下來,問起來都說是她自己去請安的。
「我雖與她交好,終究是不能越過皇權。」雲迢讓槐夏倒了杯茶:「就算我想救她,也不敢付諸行動。」
「那就好。」宋知栩放下心,「我就怕你會去求聖上網開一面。」
她雖是婦道人家,卻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能開口求情。
雲迢乾笑兩聲,轉移了話題。
……
「去哪兒了?」
雲迢進府,在前廳遇上了雲景。
「我和栩姐姐一起去踏青了。」她們確實是去踏青了,這並不是一派胡言。
「你今日為何沒帶文竹?」
文竹是懂一些拳腳功夫的,雖然在京城沒人不認識雲迢,可是帶著文竹說到底還是保險些。
「文竹要收拾我的房間 」雲迢邊說邊往前走,「更何況她還要教琥珀禮儀,沒有時間。」
「那我再找一個這樣的侍衛給你,讓你能夠安全一些。」
不管怎麼樣,雲迢永遠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