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迢抬頭盯著他的眼睛:「你忘記你當初和我說什麼了嗎?」
唐少珩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是啞然。
「需要我提醒你嗎?」雲迢雙手抱臂,「還是說你想說你自己都不記得了?」
那樣多的扎心的話語,若他敢說他自己一句都不記得了,雲迢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不住罵死他。
「我……」唐少珩還想辯駁一二,可是想了片刻還是覺得不行,遂換了話頭,「既然我先前對你那樣不好,你何不再次嫁我,我願意下半輩子對你比之前更好,讓你更幸福。」
「我不需要。」雲迢一字一頓,「我和沈大哥現在很好,還要你做什麼?你也看到了,他對我的好並不輸你。」
「可是你對他的眼神不一樣。」唐少珩語氣篤定,「至少是和之前對我的眼神不一樣。」
唐少珩自己是男子,他看得出沈諶看向雲迢的眼神中儘是愛意,可是雲迢卻不然。
「那又與你何干?」雲迢不願意和他多說,「就算你今兒個說通了天,我也是不願意原諒你。」
唐少珩眼神落寞。
「你還是快些離開吧,否則我爹娘回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雲迢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被唐少珩品出了不一樣的意思。
唐少珩眼裡再度有了笑意:「你怕我被駙馬責罵,你還是關心我的,你心裡還有我,是不是?」
雲迢聽了他的話,只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這麼說只是隨意一句話而已,我爹本來就很生氣,你今兒個還進了我們家,我爹非得讓家丁打你。」
興許是因為說的太多了,雲迢只覺得口乾舌燥,遂從一旁的茶壺中倒出一盞茶,喝了一口,才繼續開口,「今兒個就算不是你,只是一隻狸奴,一隻小狐,我也會不忍心的。」
唐少珩聞言,苦笑了一聲,是啊,她最是心善了,本該是因為這樣。
可是他仍心存僥倖。
「快走吧!」
雲迢盯著他,他不得不走出雲景的書房,往長公主府外走去。
豈料才走到一半,就碰上了正好回府的雲諫夫婦。
「微臣參見公主,參見駙馬。」沒遇上也就算了,遇上了還是要行禮問安的。
「你怎麼進來的?」雲諫橫眉瞪眼,分明他吩咐過閽人,不讓他進來的。
「子騫,不要生氣。」顧徑微說,「有話我們慢慢說。」
雖然現在她也不喜歡唐少珩了,她也想罵唐少珩,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那,讓她不能說出髒話。
還有雲諫,本來這幾天就生著病,若是被唐少珩氣出個好歹來,她上哪兒哭去?
總不能說讓她這把年紀了還要再次招駙馬吧?
「你和我進書房!」雲諫的語氣硬邦邦的。
走了兩步,雲諫又和一旁的婢女說:「讓公子也來我書房來!」
雲景剛和雲閎談完事情,就被婢女告知雲諫讓自己去他的書房。一時間忐忑不安。
雲諫不會是要開始問責了吧?那他怎麼辦?早知道就不心軟讓唐少珩進府了!他們縉雲伯府都不覺得丟人,他幹嘛要覺得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