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辰和阿福兩個本就餓的不行,而今瞧見那大鐵鍋,更是走不動路了。
他們兩個中午只吃了半個包子,連味道都沒嘗出來,就吃完了。
二人之所以著急回家,便是想著即便是野菜糰子,填飽肚子也好。
誰知道今日趙玉娘受了傷,連野菜糰子也沒了。
現下,姜暖之那糖醋排骨的味道更是死命的往鼻子裡頭鑽。
阿福肚子已經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了,當下狠狠的吸了好幾口氣:「少爺,真香啊。」
謝良辰也忍不住向著那鐵鍋看了好幾眼,暗自吞了口口水,瞧阿福快鑽進人家鍋裡頭了,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別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
呵斥的話了一句,下一秒,他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甚至比阿福的肚子聲音還要響。
謝良辰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二人都進了院子,姜暖之裝作看不見也不成,更何況,他們肚子響的那聲音就跟打鼓似的。
她轉過頭來,詢問似的看過來,沒說話。
謝良辰頗為窘迫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暗自捏緊了拳頭,板著臉道:「姜胖丫,我家裡有病患,你可否去一趟?」
姜暖之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就只是請我出診?」
謝良辰一愣:「你以為是什麼?」
姜暖之:「沒什麼。」
她以為這兩個人是來找茬的。畢竟自家的人將那趙玉娘打成那個德行,人家找上門來也是應當。
甚至,姜暖之已經想好了,問就是打死不認。卻不想謝良辰竟然是請她上門出診的。
說來,穿到這裡時間也不短了,自己一共瞧了沒幾個病患,連小貓小狗也算上,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
謝良辰倒是她的大主顧了。
這般想著,姜暖之笑眯眯的道:「銀子呢?診金給到位,一切都好說。」
謝良辰對上她的驟然燦爛的笑臉,一時之間愣住。被阿福撞了一下,他這才回神,立即從懷裡掏出了二兩銀子遞上去。
阿福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的樣子,眼睛越來越亮,姜胖丫剛剛那是話裡有話啊?看來還有戲!他就說怎麼可能有女人能拒絕自家少爺這般的俊朗公子?之前對少爺的不理睬,果然還是裝的。
姜暖之不知他們肚子裡頭的彎彎繞繞,當下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二兩銀子收到了懷裡來,笑眯眯的回頭叮囑:「呂大少爺,你那些蒜剝好了碾成蒜泥,倒在調好的醬汁裡頭就成了。調好醬料你們就先吃,別等我。」
說罷,自去屋子裡面取了銀針,出門招呼謝良辰兩人出門去。
黎鈞平瞧著,忽然上前去扯姜暖之的手:「娘親,我能不能和你一同去?」
他笑的甚至燦爛,嘴角的梨渦淺淺,一臉人畜無害,分外可人。
只是姜暖之卻莫名覺得怪異,這大反派,還是第一次叫自己娘親吧?莫名覺得整個後背涼颼颼的。
不過,想來這敵意該不會是奔著自己的,便是摸了摸他的頭:「好,走吧。」
謝良辰跟上去,才走兩步,便是察覺一個涼涼的視線鎖定住了他。
下意識的看去,就見那孩子正回頭瞧他。
對上那個孩子的眸子,謝良辰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來。
這個孩子
說來是一個書院,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是他瞧見的他,絕對沒有姜胖丫跟前這般乖巧模樣。
甚至,據他了解,這個孩子似乎人品卑劣。
他偷了同窗的東西不說,還將人給打的起不來床,牙都打掉了一顆。
那人偏也是個寒門學子,被他欺辱的幾欲尋死。如今書院中的人幾乎對避如蛇蠍。
瞧著姜胖丫似乎對他頗為愛護的樣子,謝良辰有心想著提醒一句。
雖然這姜胖丫從前令人厭煩,人也不怎麼樣,但是到底是自己家的奴才,如今養著這樣一個孩子,卻說不定哪天被反噬。
可這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姜暖之並未想太多,進門便是去看病患。
趙玉娘嚴重些,先瞧她。
瞧著她嘴角都流口水了,但其實真沒傷到什麼根本。無非就是手腳都被小老頭給卸了。小老頭這手法很是熟練,沒打壞了筋骨,只是錯位,卻剛剛好讓她痛不欲生。
姜暖之挨個給她復了位,又將的下巴給接上。
「賤人!你個賤人!」
「良辰!你快幫我殺了她!都是她家裡的人害我啊!」
趙玉娘方才能說話,便是怨毒的指著姜暖之,氣得渾身都在抖。
謝良辰忍不住皺起眉頭來,看向姜暖之。
趙玉娘看謝良辰沒有動作,一時之間瘋了一般的張牙舞爪的朝著姜暖之撲了過來。
姜暖之皺眉躲開,但因為人在火炕上頭,還是被撲了滿懷。
就在趙玉娘的手往姜暖之臉上招呼的時候,下一秒,一個木棍子就揮了過來。
砰的一聲,正打在趙玉娘抓姜暖之的那隻手上。
回頭來看,原來是平兒不知什麼時候拿著木頭棍子打過來。
頓時,傳來了趙玉娘殺豬一般的吼叫聲。
「小野種,你敢動手打我!啊啊啊我殺了你!」
趙玉娘像是難以接受自己被平兒打了的事實,更是瘋了一般。
平兒卻是再次掄起了棍子,絲毫不留情的模樣。
姜暖之連忙攔住,直接一個手刀將激動的趙玉娘打暈了過去。
「喂!這小孩子瘋了不成?他那是什麼眼神?莫不是想要殺人吧!」
阿福嚇了一大跳,立即插著腰喊:「姜胖丫,你怎麼也下黑手!」
姜暖之已經將趙玉娘安頓在火炕上頭,聽了話,直接將平兒護到身後,微微眯起眸子來:「你眼睛瞎了?是她趙玉娘先對我下手,我平兒護我,有什麼不對?」
阿福:「那他也不能拿這麼大的棍子打人啊,那股子狠勁,像是要將人打死似的。還有,趙玉娘說是你家的人打的她,又是怎麼回事兒?」
姜暖之:「我怎麼知道這個瘋婆子在說什麼?」
「我還沒問你們呢,你們該不會和趙玉娘串通好了,就想要暗害我的吧?」
「你放屁!」阿福頓時瞪大眼珠子:「誰要害人還先給二兩銀子啊?」
姜暖之:「那誰知道呢?我才治好她,她就要來殺我,你們兩個看著竟然也不幫忙,還任由她欺負我,若非我兒在此,我還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你簡直放屁!她能欺負的了你!你一隻手都能把她大腿掰折了!」
他都瞧的清楚,姜暖之根本沒用力氣就將人壓制住了,那小子才能打的那般的准。
姜暖之翻了個白眼:「謝良辰,能不能管管你家亂叫的狗?你要管不了,我不介意替你收拾一下。」
謝良辰抿了抿唇:「阿福,少說兩句。」
說罷,看著姜暖之護小雞崽似的護著身後的黎鈞平,他忍不住皺眉:「你家這個孩子,似乎品性.」
「我家孩子如何不必你操心。」姜暖之皺眉道:「這診還要不要看了?不看我就回了。」
姜暖之說完,便是瞧謝良辰臉耷拉了老長,儼然就是生氣了。
只是,誰在意呢。
他不說話,姜暖之直接扯著平兒就走。
才走了沒兩步,阿福頓時道:「別走啊!看病,我們看病!還有春桃呢。還有我們家少爺的胳膊,都需要瞧瞧。姜胖丫,你可別收了錢不治病,回頭我定要去村子裡頭嚷嚷的!」說罷,還死命的和謝良辰嘰咕眼睛。
謝良辰面色鐵青,到底還是黑著臉道:「.勞煩給春桃瞧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