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下午兩個孩子下學回來,又抱著宋恆哭了一場。

  雖然說他臉上的疤痕看著有些嚇人,但是,到底還是親爹,孩子們自不會嫌棄。

  沈銘在路上便聽人說,他那死了的姐夫又回來了,回來後瞧見人,他是又驚又喜。

  晚上沈婉在正廳擺了宴,邀請了那英花姑娘一起吃飯。

  英花坐在李氏身邊,手放在膝蓋上,顯得有些侷促。

  沈婉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站了起來。

  「英花姑娘,你對我家夫君有救命之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謝。」

  英花也不知道該說啥,只是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劉氏提議道:「咱們一起敬英花姑娘一杯吧!」

  於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舉的舉茶杯,舉的舉酒杯。

  劉氏道:「多謝姑娘一家救了我兒,這大恩大德我宋家無以為報,日後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便是,我宋家能幫的拒不推辭。」

  英花紅著臉,與眾人碰了杯,喝完杯中的酒後,與眾人一同落了座。

  「來,姑娘吃菜。」李氏用公筷給英花夾了菜。

  「謝謝。」英花小聲的道了謝。雖然格格不入的她現在是入座見此,但是她能感受到,大牛哥的家人都非常的好。

  大家都動起了筷子,李氏和劉氏時不時的給英花夾菜。

  飯罷,下人們撤了碗筷,收拾乾淨桌子,擺上了茶點。

  「英花姑娘多大了?」李氏與英花閒話家常起來。

  英花有些尷尬的回道:「十九了。」

  「可定親了?」李氏又問。雖然女兒沒說這英花姑娘與女婿的關係,但是一個姑娘家,能跟著一個男人走這麼遠的路跑到皇城來,這姑娘對女婿的心思,她也是能猜出幾分的。

  英花看了宋恆一眼,低頭回道:「以前是定過一個,快出嫁的時候我娘沒了,我要守孝三年,那家人又等不起,就退了婚,現在沒有定親了。」她沒說她與大牛哥的事兒,是不想說出來,讓她們笑話,因為她自己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臊得慌。

  「是那家人沒福氣,這麼好的姑娘都給退了。既然現在沒有定親,姑娘可想在皇城找一個?咱們府上有好些精神又能幹的府兵未曾婚配呢!若是姑娘瞧不上府上的府兵,還可以去軍中找。」

  英花低頭苦笑,輪得到她瞧不人家嗎?人家怕是會瞧不上她一個鄉下丫頭。別說這府里的府兵了,就連小廝瞧著也比她們鄉下的男子精神。

  劉氏也笑著道:「姑娘要是想留在皇城的話,倒不是不可以。若是有看中的,就從我們宋家出嫁,嫁妝我給你出。」

  「謝老夫人抬愛,這皇城可能不太適合我,我還是想回山坳村,明日便想啟程回家。」雖然皇城很好,但是這裡卻不適合她。而且,若是留在皇城,總是看著大牛哥,她心裡也是會難過的,所以,她還是想回山坳村。

  劉氏和李氏對視了一眼,笑著道:「既然姑娘要走,我們也不好強留,但是,也不用明日就急著走,且待幾日,到時候我們派人送你回去。」

  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她們宋家的恩人,就算要走了,她們也得準備些謝禮,讓人帶著一起回去才是。

  宋恆想了想道:「英花你就聽我娘的,再待上幾日吧!」

  英花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英花和宋恆的包袱還在客棧,沈婉讓人去將她們的東西拿了回來,還撥了個丫頭去伺候英花。

  夜深了,宋恆跟著沈婉還有宋子凌回了秋實院兒。

  如今天氣熱了,沈婉日日都要沐浴,她進了裡屋的隔間兒沐浴,宋子凌和他爹在外頭說話。等她沐浴出來,見宋恆已經進了裡屋來。

  「你不去書房睡嗎?」沈婉用毛巾擦著頭髮,看著他問道。

  宋恆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我不能睡這兒嗎?」

  沈婉挑眉,「你想睡這兒?」

  「你不想我睡這兒?你嫌棄我?」宋恆的臉上露出受傷的神色。

  沈婉翻了個白眼,誰嫌棄他了?她只是有些不習慣罷了。

  「你既然想睡這兒,那便睡這兒吧!我讓秋菊給你準備熱水沐浴。」說完,她便喚來了秋菊讓她準備熱水。

  秋菊她們早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等她說完,便將熱水提了進來,倒進了隔間兒的浴桶里。

  宋恆進了隔間兒沐浴,沐浴完後,便穿著白色的裡衣從裡頭走了出來,頭髮濕噠噠的披在身後。見此,坐在貴妃椅上的沈婉,便沖他招了招手。

  宋恆走了過去,沈婉指了指旁邊的圓凳,又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位置,示意他把凳子拿過來,坐在自己面前。

  宋恆會意把凳子放到了她面前,臉對著她坐下。沈婉無奈的笑了笑道:「你轉過去,我給你擦擦頭髮,不然你這頭髮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幹。」

  「呵呵……」宋恆轉過身去憨憨的笑了笑。

  沈婉拿起方才她擦過頭髮的棉巾,幫他擦起濕漉漉的頭髮來。

  宋恆閉上了眼睛,夫人給他擦頭髮擦得好溫柔,當她用棉巾給他擦頭頂的時候,他覺得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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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了一刻鐘,這頭髮差不多擦乾了。沈婉將棉巾放在一旁,說:「好了,先坐一會兒,等頭髮全乾了才上床睡覺。」

  宋恆點了點頭,轉過身看著她問:「夫人,你以前是不是也常常這樣給我擦頭髮?」

  沈婉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以前都是宋恆跟原主擦,不過,那都是原主才與他成親時的事兒了。

  是嗎?

  「這孩子幾個月了?」宋恆轉移了話題。

  「七個月了,對了,有些事你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離開皇城去暮雲剿匪之前,我們和離了,不過因為和離書在被送到衙門前便被喬木撕了,所以我們並未和離成。」沈婉覺得,就算宋恆現在失去記憶,這些事兒,她還是要讓他曉得才是。

  撕得好,他一定要好好表揚表揚喬木。

  「沒和離成就好,那夫人你現在還想與我和離嗎?」宋恆看著她問。

  沈婉搖了搖頭,說:「你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和離嗎?不想知道,我都做了些什麼嗎?」

  宋恆用力的搖了幾下頭,抓著她的手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也不想曉得了。只要夫人現在不想與我和離,也不嫌棄我就好。」他現在只想好好與夫人過日子。

  既然他都不想曉得,沈婉便沒有再說了。

  待頭髮干後,兩人便上了榻睡覺。

  翌日,宋恆習慣早醒,天剛亮他便醒了。但是為了不吵醒沈婉,他還是側著身子,在榻上躺著,含笑看著她在他臂彎里的睡顏。

  昨夜他們本是各自睡了一個被窩,但是,半夜裡夫人便滾進了他的懷裡來。

  太陽升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進了屋裡。

  沈婉的眼皮動了動,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帶著些鬍渣的下巴,她先是一愣。隨後一想,定然是她睡著後又鑽進了宋恆的懷裡。醒來後有他在的清晨,她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