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同平一賀所言,船上很快就收拾好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切都恢復如初。
仿佛剛剛的巨浪,不過是個幻覺罷了。
只是……
安平公主看著空蕩蕩的桌面,心裡有些難過。
剛剛巨浪來的太快,快到她都沒時間去收拾那些珍珠盒子。
平一賀這一路上給她采的珍珠,全都被巨浪吞噬了。
連同盒子都不見了。
珍珠雖然不值錢,可那都是平一賀一次一次跳入水中給她抓回來的。
意義不同。
「等天氣好了,我再給你抓。」平一賀輕輕拍了拍安平公主的肩膀。
「不用了。」安平公主搖搖頭:「我也不缺那幾顆珍珠。」
平一賀的眼睛,有著一瞬間的暗淡。
不過隨即便又恢復如初,快的讓人無法捕捉。
安平公主卻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
她並不是那個意思。
她只是不想再讓他去冒險而已。
她害怕萬一再遇到巨浪,他會葬身海底。
她不希望他有事兒。
「我的意思是說……」
還不等安平公主解釋,宋饒沖了過來,說話就像開弓箭,又急又快,聲音還帶著幾分尖銳。
「殿下不好了,有黑鯊盜。」
平一賀一把把安平公主拉到身後,神情嚴肅的看向遠方。
果然不遠處駛來一艘大船,上面掛著黑鯊旗。
是大海上遠近聞名的海盜。
心狠手辣不說,而且戰力強橫,是海上一霸。
這麼多年來,盤踞在大海中,從未有過敗績。
過往的船隻,若遇到了黑鯊盜,便自己識相點兒,將所有財寶都拱手相讓,還可留的性命。
若是抵抗,便是船毀人亡。
身外之物哪有性命重要,所以很多人遇到黑鯊盜後,都會選擇立刻舉白旗投降。
以求保命。
黑鯊盜對於這樣的人,往往都很寬容。
錢財肯定是要洗劫一空,但不會損壞船隻,更會給他們留下足夠的食物和水。
「你先回房間好好睡一覺。」平一賀轉身,揉了揉安平公主的髮絲,唇角淡淡的笑意,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裡安寧。
「嗯。」安平公主點點頭,主動握住平一賀的手:「你自己小心些。」
說完,便帶著春月秋霜回了房間。
風曜送她的八名暗衛也盡職盡責的守在一旁。
宋饒看著安平公主離開的背影,心裡特別不忿。
遇到危險,就知道自己先躲起來。
「報我的名諱,然後給他們些財物,儘量不要起衝突。」平一賀說道。
黑鯊盜充其量只是海上霸主,朝夷才是海上強國。
若是被朝夷水軍盯上,黑鯊盜肯定無力抗衡。
他們只是劫財,肯定不願意和一個國家發生衝突。
「是。」宋饒點點頭。
沒多一會兒,宋饒便回來了,臉色鐵青道:「殿下,他們想要所有的財物。還說……」
平一賀的眉頭蹙起,眸底帶著幾分涼意:「還說什麼?」
「還說,除了財物外,還要船上所有的女人。」宋饒說道。
啪嚓。
宋饒話音才落,平一賀就直接把椅子扶手給掰斷了。
「殿下,咱們眼下離朝夷還遠,不宜與黑鯊盜大戰,不如……」
宋饒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疼。
平一賀目光冷冽如刀,甚至眸底還涌動著一層殺意。
宋饒一驚。
這才猛然想起來,平一賀生平最不喜的就是別人妄圖左右他的決定。
哪怕是可以交付後背全力信任的屬下,也不行。
而他剛剛,就是犯了這個忌諱。
宋饒撲通一聲跪下:「屬下知錯,屬下該死。」
「錯在哪裡了?」平一賀問道。
宋饒一愣。
以往,平一賀從不問這句話,都是直接處罰的。
今日卻多問了這麼一句。
宋饒心中一喜,殿下這是重視自己,不想責罰,才會多此一問的。
想到這裡,宋饒跪直了身子,說道:「屬下不該妄圖替殿下做決定。」
平一賀目光冷冷的看著他:「還有呢?」
「還有?」宋饒皺了皺眉頭,不知該如何作答了。
除了剛剛自己建議殿下不要和黑鯊盜起衝突外,並沒有其他越界的事情了。
瞧著宋饒一臉懵的樣子,平一賀直接抬腳踹在他的肩頭。
宋饒直接被踹了一個踉蹌。
「殿下息怒,屬下愚鈍,還請殿下教導。」宋饒忙重新跪好,說道。
「安平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女主人,你對她,要像對我一樣恭敬忠心。」平一賀正色道。
「可是,王妃心裡根本就……」
「今天的話,我只說一遍。」平一賀打斷道:「若再有下次,你該知道我的手段。」
宋饒瞬間捏緊了手指,垂下頭應道:「屬下記住了。」
「起來吧。」平一賀的語氣這才緩和了幾分。
「那眼下黑鯊盜要如何應付?」宋饒站起身來,問答。
「我堂堂朝夷,害怕區區海盜不成?既然無法避免一戰,那就戰。」平一賀哼道:「也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是,屬下遵命。」宋饒拱手道。
平一賀看著宋饒遠去的背影,遙遙望著黑鯊盜的船,一雙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他心裡很清楚,眼前的這夥人,根本就不是什麼黑鯊盜。
因為黑鯊盜是他一手創立的,是他背後的勢力,幫他斂財,或者做一些不得見人的事情。
他們又怎麼敢來打劫他們的主子呢。
就算他們一開始不知道這是他的船,可剛剛他已經讓宋饒報了自己的家門。
可他們依然要船上的所有的錢財和女人。
這是有人假借了黑鯊盜之名。
如果自己同意他們的條件,那麼他們就能破壞他和大梁的和親,不但讓自己少一個強力外援,而且還會引起大梁的不滿和報復。
如果自己不同意,他們就會立刻發難,與自己一戰,就算不能把自己永遠留在這片海上,也要讓自己元氣大傷。
無論是那種結果,於他而言都是非常不利的。
做出這種布局的,再沒有他人。
定是大哥平一荊。
自己早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如今正是時機,此時不動手,等到自己回了朝夷,他就更加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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