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隔牆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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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公主和安平公主在花架下喝茶。

  太陽溫暖和煦,透過花架,印出斑駁的影子來。

  青翠的藤上,綴著一些五顏六色的小花。

  煞是好看。

  「安平姐姐,你此去朝夷,路途遙遠,一定要多帶些忠心的陪嫁奴才幫襯著。」清平公主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說這種話了。

  「好。」安平公主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笑道:「母妃已經在為我挑選了。」

  「還有還有,要多帶些銀兩傍身。」清平公主又說道。

  「知道。你不是把你的體己都給了我嗎?」安平公主笑道:「好幾個匣子的銀票,還有金銀首飾都堆了半個屋子了。我哪兒花的完。」

  清平公主抿了抿唇,眸底帶著愧疚:「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要遠嫁朝夷,都是我……」

  「我們不是說好了,這個話題以後不再談嗎?」安平公主伸手拉住清平公主的手,說道。

  「可是我心裡有愧。」清平公主垂下頭:「本來要遠嫁的人是我……」

  「你我是姐妹,我知道你心有所屬,也願意成全你的心有所屬。」安平公主拍了拍清平公主的手,說道:「清平,我從不後悔,也不希望你心懷愧疚。除非,你想讓我遠嫁的不安心。」

  「我知道了。」清平公主抬起頭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說。」

  「這才對。」安平公主滿意的笑笑:「我們一起去看看太子妃嫂嫂吧。」

  「好。」清平公主點點頭:「我正好剛得了一罈子江南的醬菜,味道可好了,太子妃嫂嫂一定會喜歡的。」

  「太子妃嫂嫂有孕後,這胃口還挺奇特的。」安平公主忍不住說道。

  「估摸是肚子裡的小孩子喜歡?」清平公主想了想,說道:「等小侄子出生後,咱們做姑姑的是不是要備很多醬菜給他?」

  「哪有嬰孩兒吃醬菜的。」安平公主無奈的笑笑:「我覺得,送金鎖吧。」

  「金鎖肯定好多人送,咱們還是送個不一樣的。」清平公主托著下巴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送個金肚兜?」

  安平公主剛剛才喝了一口茶,聞言一口全噴了出來。

  「金肚兜?怎麼穿?擺著看啊?虧你想的出來。」

  「也對哦。」清平公主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金鞋子?用金絲線繡個虎頭鞋,肯定特別可愛。」

  「這個想法不錯。」安平公主點點頭:「如果是金絲線的話,金肚兜也能做了。」

  「可惜我手藝不好。」清平公主有些苦惱:「不然我還是考慮送別的吧。」

  「我手藝好,我幫你做。」安平公主說道。

  「那不行。」清平公主堅決的搖搖頭:「我得好好想想,送些什麼。還得新奇,還得我能做得出來,才是一份心意。」

  「不著急,還有七八個月呢。」安平公主起身道:「走,咱們先去太子府看太子妃嫂嫂吧。」

  「好。」清平公主也跟著起身道。

  殊不知,隔牆有耳。

  她們剛剛所有的對話,都被有心人聽了去。

  還沒出宮門,就看見了風曜。

  「太子哥哥。」兩人福身行禮,親切的叫道。

  「這是要出宮?」風曜頓下腳步,問道。

  「嗯,去看看太子妃嫂嫂。」安平公主說道。

  「她最近正無聊呢,你們去陪她說說話也挺好。」風曜說道。

  「太子哥哥怎麼這會兒進宮了?」清平公主問道。

  「皇祖母傳召。」風曜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皇祖母?」清平公主皺起眉頭:「不會又出什麼么蛾子吧?」

  「皇宮之內,慎言。」風曜提醒道。

  「哦。」清平公主調皮的吐吐舌頭,又問道:「皇祖母有說什麼事兒嗎?」

  「沒說。」風曜搖搖頭。

  其實他心裡有譜,皇太后傳召,多半是因為義外祖父不聽宣的緣故。

  心裡有火,想找人撒氣。

  如果不是昕昕懷孕了,父皇明言不許所有人打擾,估計她傳召的就是昕昕了。

  一想到蘇雨昕有可能會被為難,風曜心裡就燒起一把火。

  「太子哥哥快去吧。」安平公主抿抿唇,看向清平公主說道:「我突然想起來,要去養心殿一趟,等回來再去找太子妃嫂嫂吧。」

  「不用。」風曜頓時明白了安平公主的意圖,聲音柔和了幾分:「你們還是去太子府找昕昕吧。」

  「那太子哥哥小心些。」清平公主湊到近前,小聲說道:「該反抗就要反抗。」

  「我知道。」風曜笑了笑:「你們快去吧,不用擔心我。」

  等到清平公主和安平公主離開後,風曜這才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路到了萬壽宮。

  皇太后正在擺弄一盆花。

  風曜進殿後,行禮道:「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皇太后明明聽到了腳步聲,卻一直等到風曜行禮問安後,這才轉過身來。

  臉上帶著自以為很慈祥的笑意。

  「快免禮。」皇太后熱情的說道:「來這邊坐。」

  風曜依言坐在皇太后的對面。

  「今日哀家叫你來,是有件事情想和你說。」皇太后開門見山道。

  「皇祖母請吩咐。」風曜的語氣,始終都是淡淡的。

  「哀家之前一直想要把雪兒塞給你做側妃,雪兒被賜婚後,又不死心的找來了悠悠,本想著等她及笄後送到你身邊的。」說到這裡,皇太后突然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哀家很不可理喻?」

  「孫兒不敢。」風曜垂著眸子,說道。

  「你不用哄哀家,哀家知道你心裡有怨言。」皇太后再嘆一口氣:「哀家這兩日沉下心來細細想過,哀家明知道你在乎昕丫頭,卻還是不死心的硬往你身邊塞人,是哀家莽撞了。」

  風曜心裡有些震驚皇太后的改變,可是面上卻依舊毫無變化,依舊是語氣淡淡的說道:「皇祖母言重了,孫兒不敢。」

  「你放心,從今往後,哀家不會再強行給你塞人了。」皇太后倒也不計較,很認真的說道。

  「多謝皇祖母。」風曜這句謝謝,還是帶了幾分真心的。

  「你是哀家的親孫子,咱們親祖孫之間,還要談一個謝字嗎?」皇太后慈祥的笑道。

  不等風曜回答,皇太后又自顧自的說道:「血脈相連,總該比一些義親要親密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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