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 風聲

  自烏堰鎮一別後,呂青洲就開始追查百里弘時的下落。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些日子,他追查了數個地方。

  包括風曜從烏堰鎮黑水礦拓印到的那份地圖。

  那處地方不大,但是有地形優勢,易守難攻。

  而且外圍還設了很多陷阱和暗哨。

  呂青洲身為雲南府大將軍,常年在戰場上征戰。

  這種陣仗不算什麼。

  呂青洲平調了當地的兵馬,很快就帶人沖了進去。

  不過裡面已經人去樓空。

  呂青洲仔細檢查了那個地方,從許多蛛絲馬跡可以判斷,百里弘時先前兒確實來過這裡。

  應該是他找到這裡後前不久才撤離的。

  肯定還沒跑遠。

  但是具體跑往哪個方向,是個難題。

  呂青洲正在研究追捕方向的時候,接到了百里玄燁的密報。

  便將追捕百里弘時的事情交代給自己的副將雲翳雲斌,他自己騎馬,晝夜不停的往盛京城趕去。

  一路上連換了五匹駿馬,三日內趕到了盛京城。

  回平遠候府稍做梳洗後,就立刻進宮去了。

  與他一同進宮的,還有錢清殊。

  兩人在宮裡待了大半日的時間,又一同出來了。

  出宮之後,呂青洲沒有回自己府上,而是跟著錢清殊一起去了相府。

  後面幾天,兩人便時常一處坐著。

  一開始大家並未在意,時間久了,也就疑惑起來。

  這呂青洲不是將軍夫人的娘家舅舅嗎?先前一直駐守在雲南府,鮮少回盛京,幾時和相爺關係這麼好了?

  有消息靈通的,聽說皇家要辦盛宴,皇上特別委派了錢相爺和呂將軍。

  可這個時間,不年不節的,辦的什麼盛宴?

  離的最近的,也就是太后娘娘的壽宴了。

  可也還不到日子。

  更何況,若是操辦壽宴,就會直接了當的說是壽宴了,幹嘛還要說什麼盛宴。

  然後就有人耐不住的偷偷議論猜測起來。

  又過了幾天,突然就傳出一句:此盛宴是要立封太子。

  此傳言一出,朝堂中頓時暗流涌動。

  皇上膝下,如今有一位二皇子,是個幾歲的稚童,還有一位三皇子,是個嬰孩兒,名字都還沒定呢。

  年紀可以說相差無幾。

  但母族的家世卻是雲泥之別。

  三皇子的生母是皇貴妃,母族是權傾朝野的相爺。

  根本就沒法比。

  所以很多人猜測,這太子之位是要傳給三皇子的。

  立三皇子為太子,其盛宴讓相爺親自操辦,也是一種莫大的榮幸。

  宮裡宮外,皆是猜測紛紛。

  祺妃如今跟在皇太后的身邊,奉旨在清韻園靜養。

  哪裡是靜養。

  皇太后如今就和犯了魔怔似的,每天睜眼就無緣無故的發脾氣。

  而她首當其衝。

  她每天都要用盡心思來安撫皇太后。

  然後承受皇太后的各種脾氣。

  每日身心俱疲。

  甚至懷念起自己被關禁閉的日子來。

  在宮裡被關禁閉,無非就是吃穿用度短缺一些,但是安靜省心啊。

  不像如今,每天都過的膽戰心驚。

  因為每日應付皇太后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所以當她得知宮裡要舉辦盛宴的時候,已經是日子臨近了。

  還有個五六天的時間。

  關於盛宴的那些風聲,她自然也聽到了。

  皇上要立太子。

  就只有她的兒子百里弘炅和皇貴妃的兒子。

  年前,因為立太子的時候,她才被降位關禁閉的。

  如今好不容易恢復了妃位,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可立太子是大事。

  她若現在不去爭取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

  倘若皇上立了皇貴妃的兒子做太子,那她們母子將來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畢竟皇貴妃的母族權勢熏天。

  一步之差,日後就是天壤之別。

  這種誘惑,任何人都禁不起。

  而她如今遠在清韻園,能借的勢,就只有皇太后了。

  祺妃思來想去,在伺候皇太后用過早飯後,試探的說道:「臣妾聽說,宮裡要舉辦盛宴了。」

  「盛宴?」皇太后挑眉看了祺妃一眼,哼道:「哀家不會回去的,到時候就讓這天下人看看,皇上何其不孝。」

  祺妃聞言,就知道皇太后想錯了。

  畢竟日子挨的很近。

  往年這個時候皇太后的壽宴也都已經開始準備了。

  對於皇太后的這番話,祺妃很是頭疼。

  明明以前皇太后不是這個樣子的,也是個聰慧至極的人。

  不然也不能一步一步的爬到皇太后的位子。

  可怎麼突然間就鑽了牛角尖呢?

  而且大有一鑽到底的架勢,無論別人怎麼勸,都不回頭。

  執拗的有些可怕。

  是真的覺得皇上是她的親生兒子,所以就無所畏懼了嗎?

  祺妃抿著唇,小心翼翼的說道:「臣妾聽說,是立太子的盛宴。」

  「什麼?」皇太后猛的抬起頭來,露出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

  「臣妾也只是聽說,還不能確定,但是盛京城裡已經傳開了。」祺妃說道。

  「不是說好了……」話說至此,皇太后猛的打住了話頭。

  她雖然因為梅家的事情和百里玄燁生氣,但也沒有完全昏了頭。

  此事干係重大,她就算貴為皇太后,也不能大意。

  祺妃微微眯起了眼睛。

  說好了?

  說好了什麼?

  這麼說,皇太后是清楚立太子的事情?

  皇上早已經和皇太后商議過了?

  那這場立太子的盛宴,就不是空穴來風了?

  會是誰?

  弘炅,還是皇貴妃的兒子?

  這段時間皇太后如此抬舉自己,會不會和立太子有關?

  自己是母憑子貴了?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祺妃的一顆心瞬間就激動起來。

  她想要問問清楚。

  可瞧皇太后的神情,分明是不想談這件事情。

  她若是追問,萬一被扣上「後宮干政」的帽子,並不是一件好事。

  祺妃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心裡的那點兒衝動給壓了下去。

  她是把那點兒心思強壓了下去,皇太后卻坐不住了。

  「霜華,哀家要回宮。」皇太后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之前明明和皇上說好的,在自己的壽宴上宣布風曜的身份,並且立其為太子。

  為什麼要突然提前?為什麼還專門辦一場盛宴?

  更讓皇太后生氣的是,皇上要提前辦盛宴,為什麼沒有和她商議?

  這日子馬上都臨近了,也沒有派人來通知她,還要她自己道聽途說。

  真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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