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曜當街與人賭命的事情,本是流言蜚語的上好素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若是沒有蘇雨昕的引導和春雨茶葉店重孫女汪鈴的那番血淚控訴。
怕是也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了。
但那些百姓們才經歷了這番震撼,心中一半恐懼,一半內疚,竟然沒生出一朵浪花來。
這讓真正的幕後那個人大為火光。
本來一切都進行的好好兒的,形勢突然就逆轉了。
老天爺可真是太偏向他們了。
憑什麼!
幕後之人咬的後槽牙都快斷了。
因為將軍府本身的清白,再加上風曜的霸道護妻,還有蘇雨昕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引導,將軍府的流言蜚語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了。
不光是流言蜚語消失殆盡了,就連將軍府的名聲也更上了一層樓。
還有蘇雨琴。
曾經那麼多的善舉被擺了出來,她也算是在盛京城出名了。
出的是善名,才明。
這下子想要求親的人家,就更多了。
只是剛剛才經歷了耿淼的事情,蘇雨琴暫時無心考慮此事。
耿淼在牢中,不知外面已經翻天覆地了。
還在做著能出去快活的春秋大夢。
那日他在獄中求生無路之時,突然來了個黑衣人。
黑衣人問他所犯何事,為何被將軍府中的人關了進來。
如果他肯如實告知,就救他出去。
耿淼立馬抓住這根救命稻草,也敏銳的察覺到這個人是想針對將軍府。
便立刻將他和蘇雨琴之間的事情加油添醋後告訴了黑衣人。
並且把將軍府貶的一文不值。
黑衣人得知了這麼一樁事情後,承諾耿淼日後定會救他出去,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耿淼就一直等。
結果等來的卻是被判流放石喀山,三年。
那是一處少人煙的苦寒之地,流放到那裡的人一般都是進深山老林做苦工。
能活著回來的,幾乎沒有。
像他這種文弱書生,怕是都走不到石喀山。
「我什麼都沒做,憑什麼判我流放?」耿淼先是一愣,問道。
「夜闖將軍府,意欲偷軍營布防圖,這是重罪。」負責押送的衙役冷哼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去偷布防圖的,我是去找蘇雨琴的。」耿淼立刻大鬧起來。
「大人已經審斷清楚,你不用再拉無辜的人來狡辯。」衙役直接踹了耿淼一腳,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耿淼急了,不管不顧的往地上一坐:「我是蘇大姑娘的未婚夫。」
這一嗓子,是他用盡了力氣嚎出來的。
他想博得大家的同情。
他想用流言蜚語逼著蘇雨琴現身。
可是盛京城才經歷了因為傳流言蜚語被砍頭的事情,大家心裡還有懼意。
當然,大多數百姓也都是善良的,他們心裡亦有悔。
所以他這一嗓子,沒有起到他想像中的效果。
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蘇大姑娘心地善良,為人溫婉,豈是你能隨意編排的。」衙役嘲諷的一笑。
「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是……」
「耿淼。」
一道溫柔的聲音,打斷了耿淼的話。
耿淼抬頭,就看到了穿著一身淺粉衣裙的仙兒,身上披著一個素白繡折枝花的斗篷。
比起在飄香院時,仙兒卸去了濃妝,看起來純粹又淡然。
「仙兒,你,你怎麼在這裡?」耿淼下意識的想要把帶著鐐銬的手背到身後,卻扯了自己一個趔趄。
「雖然你拿著我的錢喝酒賭博,不學無術,還拿我做賭注,我是該恨你的,但畢竟也是青梅竹馬著長大,好歹也是訂過婚的,如今你犯下重罪,我來送你一程。」仙兒的目光,帶著疏離:「順便,有個東西要交給你。」
仙兒說著,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張摺疊整齊的文書來,遞給耿淼:「這是解除我們訂婚的文書,官府給蓋了章的,從現在起,你我之間再無瓜葛,你也不用再擔心,你有個做婊子的未婚妻。」
「仙兒,我……」
「耿淼,倘或你心裡還有一點兒良知,就不要聽從別人的慫恿,給別人當刀用,去破壞無辜者的名聲,你就不怕你父母在天有靈,他們會心寒嗎?」仙兒質問道。
「我……」耿淼抿抿唇,眸底難得的露出一絲愧疚來:「我對不起他們二老。」
「既知對不起,那就好好改造,爭取將來做個好人。」仙兒嘆一口氣,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仙兒就轉身離開了。
「這有未婚妻的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別人的未婚夫,你這樣的人,就該昨日一併砍了,就知道謠言禍害四方。」衙役手中的刀柄直接在耿淼身上用力敲了一下:「還看什麼,還不趕緊走,路遠著呢。」
剛剛他們之間的交談並沒有壓低聲音,左右都有百姓聽到了。
有仙兒這個真的未婚妻出現,還有仙兒講的那些話,又為蘇雨琴正了一波名。
耿淼還想辯解什麼,卻又被衙役踹了一腳:「快走,天黑之前得趕到歇腳的城鎮,再墨跡我手裡的鞭子可不容情了。」
還沒等走到城門口,就見任清野正寒著一張臉站在那裡。
眸光如針,刺的他根本不敢直視。
「為什麼?」任清野大步走過來,怒氣沖沖的問道。
「有件事情,你我皆錯了。」耿淼不自然的抿抿唇,嘆口氣道:「權勢之下,無寒門學子。」
「到如今,你還騙我。」任清野吼道:「你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包括仙兒姑娘,包括賭坊,包括利銀……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好兄弟,並且以你為榜樣,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事到如今,你不知反思,卻還要說什麼權勢壓人。」
「你既已經知道了,又還來質問什麼?」耿淼冷哼一聲:「是想來看我的笑話,還是來落井下石的?」
「我一直把你當好兄弟,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想我……」
「好兄弟?」耿淼大笑一聲:「你吃穿不愁,心裡怎麼可能會把我一個窮酸人當成好兄弟?你若真的把我當好兄弟,為何你從來都沒有資助過我?你不過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我給過你,可是你不要,你不是說人窮骨氣不能窮嗎?」
「我不要你就不能硬給嗎?你硬塞給我,把話說狠點兒,我不就沒辦法拒絕了嗎?」耿淼呸了一聲:「說到底,還是你捨不得。」
「耿淼,你混蛋!」任清野的拳頭攥了攥,終於還是忍不住給了耿淼一拳。
「這樣的渣滓,也就你眼睛不好,還把他當成好兄弟。」不知何時出現的周瀟嘲諷的一笑:「任清野,以後眼睛還是得擦亮些,別把什麼阿貓阿狗的都當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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