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香囊,能證明什麼?」蘇雨昕隨意將香囊丟在一旁的桌子上,淡淡的問道。Google搜索
「這是大姑娘親手所繡,贈與草民的。」耿淼著急的說道。
「家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人知書達理,賢惠優雅,豈會與人私相授受?」蘇雨昕怒道:「你若是再敢言語污衊家姐名聲,本夫人就對你不客氣了。」
「將軍夫人為何不肯相信?是覺得我一介草民,配不上大姑娘嗎?」耿淼也有些生氣。
「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蘇雨昕嗤笑一聲。
「將軍夫人,您這話是何意?」耿淼站直了身子,眸光凜然:「我堂堂讀書人,一向行的正,坐得端……」
「好一句行的正,坐得端。」蘇雨昕冷笑著打斷道:「大半夜的翻牆,也是行的正坐得端?你可別侮辱讀書人這三個字了。」
「我只是許久未見大姑娘,思念心切,所以才……」
「所以便不顧及女子的名聲。」蘇雨昕再次打斷道:「你可知私闖官宅是何罪過?」
「我不是有意為之,只是想要見大姑娘一面,還請將軍夫人通融。」耿淼的額頭上,滾下冷汗來。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難道不是他自報家門之後,將軍夫人立刻去叫蘇雨琴出來,然後待自己如上賓嗎?
怎麼將軍夫人倒咄咄逼人起來?
怪不得之前坊間有傳聞,說將軍夫人跋扈不講理,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等一會兒見了琴兒,一定要好好和她說道說道。
「看來,本夫人剛剛的那些話,你都當耳旁風了。」蘇雨昕冷笑一聲。
耿淼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我真的不是有意為之,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見諒不了。」蘇雨昕搖搖頭,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笑。
「堂堂將軍府,難道連這點兒肚量都沒有嗎?」耿淼急了:「我剛剛都說了,我不是有意為之。」
「大半夜的翻我將軍府的牆,還說我沒有肚量。」蘇雨昕瞥了耿淼一眼:「我將軍府里有西北布防圖,也有盛京城巡控圖,還有諸多軍營機密……」
「我只是來找蘇雨琴的,我從未肖想過將軍府這些東西。」耿淼嚇的直擺手。
「你說未肖想,就未肖想嗎?」蘇雨昕哼了一聲:「殺人犯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殺人的。」
「我真的只是來找蘇雨琴的,你叫她出來,她可為我作證。」耿淼急道。
「我將軍府的人,豈是你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見的?你也太不拿我將軍府當回事兒了。」蘇雨昕嘲諷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想幹什麼?」耿淼又忍不住後退了數步。
「來人,將半夜翻牆欲偷將軍府機密的小賊送去京兆府衙,請梁大人好生審問。」蘇雨昕揚聲吩咐道。
「不,不行,你不能這樣。」耿淼轉身就往外跑,卻被趙毅提住了脖領子。
「放開我,我不能去坐牢。」耿淼掙扎著:「我是讀書人,怎麼能去坐牢,我將來還要考取功名的。」
「你身為將軍夫人怎麼能冤枉我,你這般害我,琴兒會恨你的。」耿淼掙扎不過,只能大聲嚷嚷道。
只是蘇雨昕再沒施捨他半點兒目光,掩口打了個哈欠說道:「大半夜的聽狗叫,真煩。」
趙毅立刻抬手卸了耿淼的下巴,拖著耿淼走了出去。
耿淼這下再也叫不出來,只有哈喇子不停的淌下。
「夫人,時間還早,快回去歇著吧。」青雀說道。
「這香囊,拿去絞了吧。」蘇雨昕拿起剛剛隨手丟在一旁桌子上的香囊,遞給青雀。
「是。」青雀接過來,點點頭。
「走吧,回去睡覺。」蘇雨昕的哈欠,一個連著一個,打的眼淚都出來了。
及至出了側廳,被冷風一吹,那困勁兒才散了。
等回到臥房,地龍燒的暖暖的,熱氣夾雜著清甜的梨香鋪面而來,瞬間就驅散了那點兒寒意。
渾身上下都暖暖的。
這一暖了,困勁兒就又泛上來了。
蘇雨昕立刻就解了斗篷,脫了外衣棉襖,換了單薄裡衣,上床去了。
等青雀端了熱湯來的時候,蘇雨昕已經壓在被子上睡著了。
青雀推了推蘇雨昕:「夫人,先起來把熱湯喝了,剛剛那樣乍冷乍暖的,可別染了風寒。」
「沒事兒。」蘇雨昕把頭埋在被子裡,並不睜眼,嘟囔道:「困死了,明兒再喝。」
說完,翻個身,背對著青雀。
青雀叫不醒蘇雨昕,只好把熱湯放回桌子上,又抱了一床被子來,在熏籠旁邊熏暖了,仔細蓋到蘇雨昕的身上。
之前蓋的那床,已經被蘇雨昕抱在懷裡,壓在身下了。
趙毅親自押了耿淼去京兆府衙。
侍衛忙的去後院兒稟報了梁乘,梁乘很快就迎了出來。
趙毅借一步,特意細講了事情經過,又說道:「此人夜闖將軍府,茲事體大,還請梁大人好生審訊。」
「請趙侍衛長轉告將軍夫人,我明白了。」梁乘拱拱手。
然後就派人把耿淼關進了牢里。
也沒人幫他把脫臼的下巴接回去,他自己又不會。
只能縮在角落裡,疼的眼淚直冒。
心裡後悔至極。
早知如此,就不該夜闖將軍府。
可現在悔之晚矣。
得想辦法趕緊離了這裡才行。
可是他在盛京城,一沒權,二沒錢的,怎麼和將軍夫人斗?
得讓蘇雨琴知道。
她若是知道自己正在牢里受苦的話,肯定會來救自己的。
耿淼心裡打定了主意,就起身扒著欄杆用力搖晃。
因為下巴卸了不能說話,便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吸引獄卒。
到時候許以重金,讓獄卒幫忙傳消息就可以了。
而獄卒也確實如願被他吸引來了。
耿淼立刻掏出身上僅餘的一塊兒碎銀子,指指自己的下巴,想讓他先幫自己給安回去。
只是還沒等他比劃兩下,獄卒手裡的鞭子就抽了過來。
「大晚上的,鬼嚎什麼?再鬼嚎小心抽你。」
耿淼不妨頭,被一鞭子抽到了胳膊上,疼的鑽心,手裡的碎銀子也掉下去滾到了外面。
「老實點兒。」獄卒又用鞭子梢兒點了點耿淼,惡狠狠的說道。
耿淼捂著胳膊,不敢再叫。
獄卒連看都沒看掉在地上的那塊兒碎銀子,就轉身離開了。
確定獄卒走遠之後,耿淼才敢湊到欄杆前,往外伸長了胳膊去夠掉在地上的銀子。
只是銀子滾的有些遠,他忙活了半天也夠不著。
最後累的靠在欄杆上直喘氣。
心裡悔意更濃。
不光有悔,還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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