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無家世,二無官職,陳姑娘為何要執著於我?」蘇雨霖有些無奈的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我覺得合適。」陳珂玉說道:「你人品好,學問好,將來定是個良配。」
「可我不會同意的。」蘇雨霖語氣堅定的說道。
「為什麼?」陳珂玉問道。
「不是這世上的所有問題,都該有個答案。」蘇雨霖歉意的攤開手:「抱歉了,陳姑娘。」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我說過,除非你成親了。」陳珂玉對著蘇雨霖的背影喊道。
蘇雨霖卻是頭也沒回。
他素來溫和,彬彬有禮,對待任何人都能笑的如沐春風。
可以照顧任何人的情緒。
這還是他第一次不管不顧,揚長而去。
他不喜歡陳珂玉,也不會喜歡其他任何女孩子。
因為他的一顆心,早就被清平公主給填的滿滿漲漲。
只是他現在自卑,不敢表白,也不敢接受。
他想等他功成名就的那天,就立刻對清平公主表明心跡。
他相信,那天一定不會太遠。
他會努力的。
陳珂玉看著蘇雨霖走的毫不猶疑的背影,粉唇輕抿,然後發出一聲輕嘆。
如果拿不下蘇雨霖,她就要和其他的人聯姻。
而他家選定的其他幾個聯姻家族中的公子,在她看來都是紈絝子弟。
她不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交到一個紈絝子弟的手中。
所以她才要爭取蘇雨霖。
他自身背景雖然不好,可背靠將軍府和定遠侯府,而且他自己學問好,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陳姑娘。」
一道清越的聲音,打斷了陳珂玉的思緒。
陳珂玉回頭,微微福了一下身子,語氣客氣而疏離:「錢公子。」
「咱們還要在這裡停一會兒,不知陳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錢越問道。
陳珂玉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點頭:「好。」
錢越盛京小霸王的名頭,她即使在外省,也是有所耳聞的。
可這幾日在烏堰鎮也接觸過幾次,發現此人並不像是傳聞中那般可惡又可怖。
相反,笑起來還有些溫和。
像個溫潤書生一般。
很難讓人生出厭惡的心思。
「陳姑娘為何想嫁蘇雨霖?」錢越和陳珂玉順著路旁一條清淺的小河緩步而行。
陳珂玉一愣,隨即淺笑道:「沒想到堂堂錢公子,竟也會好奇這種閒事。」
「無非是陳家選的那些聯姻家族中,唯有蘇雨霖最好。」錢越自顧自的說道。
「錢公子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多此一問?」陳珂玉抿了抿唇,有些難堪。
「只是想提醒你兩句。」錢越頓住腳步,看向陳珂玉。
「提醒什麼?錢公子不妨直言。」陳珂玉蹙起眉頭,眸光絲毫不躲避的與錢越的目光撞在一起。
「你逃避不了聯姻,就想著從中選個最好的嫁了。說實話,你這種行為很自私。」錢越說道。
「錢公子是覺得,我配不上蘇大公子嗎?」陳珂玉問道。
「陳姑娘家世好,長的好,且一身的好武藝。單論這些外在,陳姑娘自然配得上。」錢越說道。
「既然配的上,我為什麼不能選他?」陳珂玉反問道。
「可問題是,蘇雨霖拒絕了啊。」錢越說道。
陳珂玉的俏臉一陣青白。
「你為了你自己,追著一個拒絕了你的人,並且還給人造成了困擾,這就是自私。」錢越又說道。、
「我並未給蘇大公子造成困擾。我說了,只要他給我一個切切實實的理由,我就放手。」陳珂玉辯駁道。
「他難道沒給你嗎?他說了,他不喜歡你。你還要什麼樣的理由?」錢越反問道。
「婚姻一事,只有合適不合適,沒有喜歡不喜歡,日子長久了,自然能生出情意。」陳珂玉說道。
「你看,他給了你理由,你自己又給自己找了另外的理由。」錢越嗤笑一聲:「說的好聽,實則我行我素。」
「你是相府公子,將來有大好前程,能過的隨心所欲,又怎麼會體會得到我的難處。」陳珂玉生氣的吼道。
「你有難處,並不是你可以給別人造成困擾的理由。人生在世,誰還沒有些難處?你不是我,又怎知我的處境?」錢越微微嘆一口氣,說道:「陳姑娘,我好心勸你,聽不聽也在你,強扭的瓜非但不甜,還會結出苦果。」
陳珂玉緊抿著唇,雙眸有些泛紅,還蒙著一層霧氣,眸光卻格外的執拗。
「我言盡於此,陳姑娘好好想想吧。」錢越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她這副表情,根本就沒聽進去。
「錢公子之所以這般勸我,是因為清平公主吧?」陳珂玉突然問道。
錢越一愣,隨即輕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陳姑娘何出此言?」
「之前在長公主府,清平公主親口承認過,她喜歡蘇大公子,而您是清平公主的表兄,自然向著她。」
「我若說,與清平無關,陳姑娘會相信嗎?」錢越問道。
陳珂玉並未回答,只是有些執拗的抿著唇。
「你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那又何必來問我?」錢越好笑的說道。
「錢公子這般勸我,當真與清平公主絲毫無關?」陳珂玉問道。
「我並不知道清平的心事,我只是作為蘇雨霖的朋友來勸你的。」錢越笑笑:「當然,聽不聽在你。」
「我還有一句話。別人不撕破臉,是為了顧及彼此的面子,並不是讓人蹬鼻子上臉的。」錢越又說道。
陳珂玉聞言,臉色一瞬間就白透了。
「多謝錢公子勸解,我會好好想想的。」陳珂玉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錢越看著陳珂玉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搖頭輕笑。
這世上,總有那麼多要鑽牛角尖的人。
活的通透一點兒不好嗎?為什麼總是自欺欺人?
自己把自己擺在一個弱勢的不幸的位置上,進而成為困擾別人的籌碼。
憑什麼?
陳珂玉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躲進馬車的那一刻,陳珂玉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她自小習武,時常跟著叔父混跡軍營中,早就養成了一副男兒性子,流血不流淚。
事實上,從小到大,她也從未掉過一滴淚。
哪怕練武受傷,哪怕腿摔斷了躺在床上兩個月,都沒有一滴淚。
她一向活的堅強,也自詡活的通透。
所以她才敢當眾追求蘇雨霖,就算被拒絕了也絕不退縮。
可是今日,她卻忍不住淚奔了。
錢越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鋼刀,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將她的外殼一瞬間擊了個粉碎。
她只顧著自己通透,只顧著自己有難處,卻忽略了別人的感受。
是錢越給了她當頭一棒。
打醒她的同時,又讓她倍覺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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