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萬壽宮裡的杖刑

  百里玄燁這聖旨一下,皇太后更生氣了。記住本站域名

  連平日裡最喜歡的一套冰裂釉的茶杯都砸了。

  「太后娘娘息怒。」霜華忙的勸道:「這件事情您不一直說要從長計議,要徐徐圖之嗎?怎麼今日倒和皇上對著幹起來了?若傷了母子情分就不好了。」

  「母子情分!」皇太后氣的冷哼一聲:「哀家看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母子情分,全都讓那狐媚子給勾走了。」

  「皇貴妃自入宮以來到現在,深得盛寵,卻從未恃寵而驕,對您永遠都是恭敬有加,而且從不在後宮裡興風作浪……」

  「今兒不就興風作浪了嗎?居然在皇上面前裝柔弱,勾著皇上不理會哀家。」皇太后打斷道:「還有清平那丫頭,都被她給教壞了,居然為了外人和哀家頂撞。」

  「在清平公主看來,將軍夫人可不算外人,畢竟皇貴妃這一胎,將軍夫人功不可沒,那是皇貴妃的恩人。」霜華苦口婆心的勸道:「今日這事,您太著急了。雖然說這些年來,宮裡一向安穩,但總有暗流涌動,想要挑起爭端,您是皇太后,是這宮裡最尊貴的人,該好好穩住才行。」

  「你這是在教訓哀家?」皇太后蹙起眉頭,眸光冷冷的盯著霜華。

  霜華立刻跪下,垂頭道:「老奴失言,請太后娘娘責罰。」

  好一會兒後,皇太后才伸手扶了一把霜華,嘆一口氣道:「起來吧。」

  「謝太后娘娘。」霜華垂眸站在一旁。

  「咱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你跟在哀家身邊也幾十年了,哀家知道你所言所行皆是為了哀家,只是哀家這心裡氣不順。」皇太后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說道:「只不過是一樁賜婚,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怎麼就要推三阻四的?我做這一切不都是為了梅家嗎?雪兒那丫頭居然還帶頭反抗。」

  「梅姑娘年紀輕,心裡嚮往一些美好也是有的。」霜華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情還是不能操之過急,若是雙方都不同意,再加上如今皇上態度也不明朗,提的多了反而吃虧。」

  「皇上這是瞧不上梅家了。」皇太后抿抿唇:「他如今只倚重錢家,倚重呂家,倚重其他的朝臣,想當初他登上這個帝位,鎮國公府出力可不比任何人少,如今怎麼就忘恩負義了。」

  「太后娘娘。」霜華忙的扯了一下皇太后的衣袖:「小心隔牆有耳。」

  「是得小心。」皇太后哼了一聲:「哀家這前腳才想罰清平,皇貴妃後腳就趕來了。哀家這萬壽宮,是四處漏風啊。」

  「是老奴失職。」霜華垂眸請罪道:「老奴日後一定嚴查,保證萬壽宮鐵桶一個。」

  正說著,外面有小太監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宮女,手裡提著各色食盒:「請太后娘娘用午膳。」

  「哀家沒胃口。」皇太后煩躁的擺擺手。

  「太后娘娘,你不用午膳,那奴才就只能奉旨行事了。」小太監說道。

  「奉旨?奉什麼旨?」話至此,皇太后才猛然想起來百里玄燁離開的時候,留下的那句所謂聖旨。

  其實通過霜華剛剛的勸解,皇太后心裡的氣悶已經緩解了一些。

  可小太監的這句話,讓皇太后好不容易才順下去的一點兒氣,又蹭蹭的高漲起來。

  甚至衝破了原本的高度。

  「哀家說了,皇上一日不答應,哀家就絕食一日。」皇太后怒道。

  「那奴才就只能得罪了。」小太監躬身說道。

  「你要做什麼?」皇太后瞪著小太監。

  「皇上有旨,太后娘娘不肯進食,定是身邊之人照顧不利,理應問責。」小太監說道:「來人,將喜鶯拿下。」

  喜鶯,喜燕,兩人都是霜華帶出來的大宮女,負責貼身伺候皇太后。

  「你敢!」皇太后拍桌子怒道:「哀家是皇太后,哀家看誰敢。」

  「聖旨不可違,還請太后娘娘見諒。」小太監一揮手,立刻就有人上前將喜鶯押了起來。

  「住手!」皇太后起身攔住:「這裡是哀家的寢宮,你們要造反不成?」

  「太后娘娘若是捨不得,不如吃些午膳?」小太監問道。

  「休想以此逼迫哀家,哀家這次是鐵了心的。有能耐,就讓他連哀家一起打殺了。」皇太后怒道。

  她是皇太后,是皇上生母,她不信皇上真的會這樣對她。

  皇上素來孝順,大梁也是以孝治國。

  「太后娘娘既是不肯進食,那奴才只有得罪了。」小太監手一揮,押著喜鶯的人直接繞過皇太后,往外面走去。

  「站住。」皇太后怒跟其後。

  外面已經準備了長凳,兩邊站著拿著長棍的小太監。

  「這是一早就預備下了?」皇太后怒氣更甚:「哀家倒要看看,誰敢打!」

  「你們今天若是打了哀家宮裡的人,哀家就要了你們全家的命!哀家是皇上的生母,哀家要殺一個奴才,你們覺得皇上會不會阻攔?」

  只是皇太后的話音還未落,那邊板子聲已經響起來了。

  喜鶯跟在皇太后身邊已經很多年了,是萬壽宮的大宮女,是別人口中的「姑姑」,比起後宮裡那些不受寵的主子還尊貴。

  這些年來,連句重話都不曾挨過。

  如今兩指厚的板子打在身上,幾下就見了血。

  喜鶯再如何咬著唇,還是忍不住的痛呼起來。

  皇太后見狀,氣的更狠了:「住手,給哀家住手!」

  「皇上有旨,太后娘娘好好用膳,自然就不會為難萬壽宮的奴才。」小太監不為所動。

  那兩個行刑的太監,下手又快又狠,沒半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很快,喜鶯就被打的面如金紙,冷汗涔涔,神志不清了。

  「太后娘娘,喜鶯前些日子才大病了一場,怕是禁不住,求您救救她吧。」喜燕跪下磕頭。

  「太后娘娘,賜婚一事實在急不得,得從長計議,您三思啊。」霜華也跪下求情。

  「好心狠的一個皇上!」皇太后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咬牙道:「若打死喜鶯,哀家今日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太后娘娘鳳體金貴,奴才斷不會讓您受半分損傷。」小太監躬身說道:「杖斃素來血腥,還請太后娘娘先行迴避吧。」

  「你,你們……」皇太后身子一個踉蹌,霜華和喜燕忙起身攙扶。

  「你們是要氣死哀家!」皇太后一邊用力的呼吸,一邊虛弱的說了一句,然後便頭一歪靠在霜華懷裡暈過去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霜華急喊道:「太醫,快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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