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夫人的娘家姓肖。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原本也是盛京城裡的大戶人家,祖上九死一生在戰場掙下的基業。
可惜後代子孫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蘇老夫人這一代,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蘇老夫人的哥哥一味靠著祖上的蔭封,自己胸無大志就算了,養的兒子也都是懶惰的性子。
如今是蘇老夫人的侄子肖毅當家。
幸而有蘇府的幫襯,肖毅還能勉強在盛京城站住腳,當一個不大不小沒什麼實權的京官。
日子過的也還算安逸。
梁乘派人傳他上堂的時候,他剛剛見完客,心裡正是驚疑不定呢。
見到京兆府的衙役後,心裡就開始撲通撲通的跳著。
緊張到走路都有些順拐了。
等到了京兆府衙,見到臉色難看的蘇老夫人和蘇明翰後,肖毅心裡越發的忐忑起來。
看來剛剛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人,說的都是真的。
姑姑這是打算舍了自己保蘇家。
還真是狠心。
想到這裡,肖毅決定先發制人。
肖家如今雖然比不得祖上的繁榮,可也有大幾十口人呢。
不能給蘇家背鍋。
「大人找我前來,可是為了逍遙散的事情?」不等梁乘詢問,肖毅就先問道。
「正是。」梁乘點點頭。
「那逍遙散,是姑母早就存放在肖府的,我當時並不知道是逍遙散,因為姑母說那是一味很珍貴的藥引,讓我一定要藏好了……」
「肖毅,你胡說八道什麼?」蘇老夫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沒有胡說。」肖毅看了蘇老夫人一眼,繼續說道:「後來大表哥被流放後,姑母急病了,讓我把藥引送過去,我以為是姑母要用,就直接送過去了。直到初三那日,澤兒當眾鬧出來,我才知道那並不是什麼藥引,而是逍遙散。」
「肖毅,你父親走的早,我平日裡待你不薄,處處幫襯,你怎麼能……」蘇老夫人單手捂著胸口,臉色煞白,大口的呼吸著,像是喘不過氣來。
「姑母確實待我不薄,我就是念及往年的情意,所以在得知澤兒的事情後,才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認姑母。」肖毅抿著唇,說道。
「你這話根本前後不通。」蘇明翰眯著眼睛看向肖毅:「既然是非常珍貴的藥引,又為什麼會放在你們肖府?難道我們府里連存放個藥引的地方都沒有?還要巴巴的拿到你們肖府去?」
「我一開始也疑惑,後來姑母和我說,是為了防著繼大表嫂。」肖毅不慌不忙的說道:「因為繼大表嫂酷愛算計,要是讓她知道了有這等好物,肯定是要想方設法算計到手的。」
幸而剛剛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人,已經前前後後都替自己想了個周全。
其實肖毅一開始也懷疑過來給他通風報信的那個人的身份。
明明是他沒做過的事情,他不相信一向待他不薄的姑母會全權推到他的身上,讓他背鍋。
但那人拿出了他父親的一件遺物,稱是父親的故交,不想看著肖家因此覆滅。
他心裡的懷疑就已經去了少半。
後來又和他仔細將了這件案子,公堂之上的供詞,以及蘇老夫人如今的形勢。
句句有理有據。
他不由的就相信了大半。
直到京兆府的衙役來拿人,看到公堂之上沉著一張臉的蘇老夫人和蘇明翰,求生的本能迅速讓他做出了有利於自己的判斷。
他不想給任何人背鍋,哪怕是親姑母也不行。
「你可有證據證明?」梁乘又問道。
「證據?」肖毅故作冥思苦想,好一會兒才一拍大腿,說道:「那藥包的內側,繡著一個很不起眼的『玫』字,那是姑母的閨名。」
梁乘親自翻了,果然內側有個「玫」字。
又呈給在場的人看了。
「其實這包藥粉,姑母一開始並不是給澤兒準備的。」肖毅又語出驚人:「是她給蘇雨霖準備的。」
「肖毅,你住口!」蘇老夫人怒指著肖毅,從手到臉都抑制不住的哆嗦著。
「此話怎講?」梁乘追問道。
「肖毅,事關重大,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蘇明翰眯著眼睛看向肖毅,別有深意的說道。
他本意是想告訴肖毅,蘇家和肖家,本就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肖毅卻理解錯了。
他以為蘇明翰是在威脅他。
當下心裡越發的憎恨起來,說起話來更是絲毫不留情:「一開始的時候姑母說過一句,蘇雨霖讀書辛苦,若殿試中了狀元,日後不必再苦讀書那還好,若是中不了,又要重頭苦讀,就該用這藥好好補補了。」
肖毅話一出口,不光堂上的人,就連外面聽審的百姓們都驚住了。
這是拿不了狀元就要毀了的意思嗎?
「肖毅,你信口胡言……」蘇老夫人臉色煞白,就連嘴唇都是青白的,因為急怒,一雙眸子赤紅渾濁,一句未了,整個人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大口的用力呼吸著。
「母親……」蘇明翰跪在地上,撐住蘇老夫人,焦急的喊道。
「肖毅,你怎麼能,你怎麼敢……」蘇老夫人斷斷續續的,總讓人有種下一口氣就要提不上來的感覺。
蘇老夫人是真的心涼。
她萬萬沒想到,她一向疼愛的親侄子居然會來落井下石。
而且是無中生有的落井下石。
蘇老夫人只覺得胸口氣悶非常,嘴巴不受控制的歪到一旁,想要說的話似都堵在喉嚨里,憋的難受。
大半邊的身子都是麻的,手腳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酥麻的提不起一絲力氣。
腦袋也暈沉的厲害,耳朵里像是有無數蟬在高亢的叫著。
把周圍說話人的聲音都蓋下去了不少。
「錢太醫,錢太醫……」蘇明翰半抱著蘇老夫人,扭頭叫道。
「我看看。」錢太醫上前,給蘇老夫人把了脈,又按壓了她身上的幾處穴位,而後搖搖頭。
蘇明翰的心裡咯噔一聲:「錢太醫搖頭是何意?」
錢太醫很是遺憾的說道:「老夫人這是中風,很嚴重,而且又有了春秋,這日後轉好的希望極低極低。」
「怎,怎麼會……」蘇明翰捏緊了手指,猛然轉頭看向肖毅,眸底帶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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