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逐客令

  林蝶舞忍不住撫額。Google搜索

  果然以前還是待在一起的時間短。

  虧她一直以為老夫人是個厲害的角兒呢。

  畢竟年紀有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路腥風血雨著過來的。

  而且之前零散看著,也頗有氣勢。

  怎麼如今反倒如此沉不住氣,被幾個小輩兒就氣的體面盡失。

  竟然還裝昏。

  簡直是丟人現眼。

  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以往都是府里妾室的故作姿態。

  哪個正經夫人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雖然林蝶舞看不上蘇老夫人的這個做派,卻也不能當眾揭穿。

  不但不能當眾揭穿,甚至還得配合一二。

  哪怕大家都已經知道蘇老夫人是裝昏了,她作為兒媳婦也得表現出擔憂急切來。

  「母親,母親……」林蝶舞半跪在蘇老夫人的身邊,一邊焦急悲切的叫著,一邊用力的掐了一下蘇老夫人的胳膊。

  她是想藉此提醒蘇老夫人的。

  蘇老夫人今天被氣的不輕,從宴會開始到現在就沒個順心的時候。

  早就裝了一肚子的氣。

  如今又被風曜咄咄逼人至沒有退路,萬般無奈只好裝昏。

  心裡正是各種怨懟的時候。

  思慮問題時,就難免多了幾分焦躁和不耐。

  所以林蝶舞掐她的時候,她沒想到這是在提醒她,心裡反而在怒斥這個兒媳婦不孝。

  居然趁著她昏迷的時候掐她。

  等宴會結束後,自己再找她算帳。

  及至耳邊傳來了鄭老夫人無奈的聲音:「這盛京城中,誰不知夏至得怪醫真傳,有他出手,豈會連小小的昏厥都醫不好?」

  蘇老夫人這才恍然,臉色更紅了一層,眼皮微微顫了顫,這才睜開。

  假裝自己是剛剛才醒來的。

  反正剛剛已經丟人了,也不差這麼一會兒了。

  「多謝夏大夫醫治,老身如今感覺好多了。」蘇老夫人妝模作樣的說道。

  「老夫人若再昏睡著,夏至都該懷疑自己學藝不精了。」夏至抬眸,唇畔掛著淺笑,眸底則是一片清澈。

  清澈的讓蘇老夫人的老臉更紅了。

  「祖母,您喝茶。」蘇雨清端來一杯清茶,遞給蘇老夫人,也算是幫蘇老夫人轉移了尷尬。

  「還是清兒最好。」蘇老夫人摸摸蘇雨清的頭,抿了一口茶。

  「今日蘇某辦這次宴會,一來是想慶賀新年,祝願咱們大梁在這新的一年裡風調雨順。二來是想藉機認識一下諸位,日後公務中也方便彼此配合,共同為咱們大梁盡一份力。」蘇明翰清了清嗓子,也順勢轉了話題,說道。

  雖然蘇府發生了這種的醜事。

  但一來蘇雨澤並不是蘇明翰的兒子,對他的印象不大。

  二來蘇明翰是皇上欽點的吏部尚書,他們自然也不想撫了他的面子。

  畢竟吏部會涉及到官員的升遷調任,能交好是最好的。

  都怕背地裡給穿小鞋。

  所以還是有不少人隨聲附和的。

  蘇明翰見狀,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發生了這種事情,大家還肯賣面子給他,他已經很滿意了。

  「只是沒想到,今日府里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倍覺羞愧,也決心要查個清楚明白,畢竟事關重大,所以不能再繼續招待各位,還請各位諒解,改日蘇某再設宴宴請諸位。」蘇明翰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大多數人聽聞,都會起身客套兩句,然後便離開了。

  其實宴會已經進行了大半兒,本就接近尾聲了。

  該談的話,該建立的關係,大家彼此早就已經很愉快的聊過了。

  如今只不過是剩下一些娛樂,比如聽戲看雜耍之類的,就是一樂呵。

  很快,九成左右的人已經告辭離開了。

  看著剩下的幾個人,蘇明翰微微眯了眼睛,直接下逐客令:「府里有家務事要處理,還請各位先行移步,日後蘇某再宴請賠禮。」

  「蘇尚書,是本將軍派人去稟報的皇上,在皇上的旨意傳到之前,你認為本將軍該去哪裡?」風曜穩穩的坐在那裡,抬眸掃過蘇明翰。

  「我是京兆府尹,還等著審問蘇三公子和蘇老夫人呢。」梁乘緊跟著說道。

  「逍遙散是朝廷違禁藥,每次出現,都會有數以百計的受害者,也會有很多喪心病狂者,關鍵時刻,本尚書可以寫兵部調令。」崔建業慢條斯理的繼續道。

  「幾位大人願留就留吧,蘇某如今無暇顧及。」蘇明翰一甩袖子,冷冷的說道。

  「此事涉及到蘇老夫人,蘇老夫人乃是蘇尚書之母,所以蘇尚書現在最好哪裡都不要去,就和我們待在一起,否則我們有理由懷疑,蘇尚書是和府中之人去串供了。」錢越一邊說,一邊笑眯眯的看著蘇明翰,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蘇某問心無愧。」蘇明翰說著,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蘇雨昕捧著一個茶杯,微微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讓人不易覺察的笑意。

  當初呂詩言母女想要用逍遙散害大哥,更想毀了大哥的秋試。

  自己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本以為呂詩言死了,蘇明哲被發配邊疆後,蘇雨澤服用逍遙散的事情很快就能曝光出來。

  畢竟逍遙散價格昂貴,若是沒有了呂詩言嬌慣著,蘇雨澤哪裡能負擔的起。

  沒想到蘇家風雨飄搖的時候,蘇老夫人對蘇雨澤這個孫子倒是大方,每個月都給蘇雨澤不少銀子。

  所以她也樂得慢慢攢下這個證據。

  然後選了這麼一個日子,掐算好時間將蘇雨澤之前服用的逍遙散調了包,目的就是讓蘇雨澤當眾暴露出來。

  順便把蘇老夫人拖下水。

  她本來是打算親自上陣的,畢竟有些話得靠她引出來才行。

  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錢越來,把她想要引導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比她親自上陣更讓人信服。

  最起碼她就不能讓錢越說的那般直白。

  雖說她如今和這個蘇府已經沒有了絲毫關係,但身體裡畢竟還是留著相同的血。

  這種情況,她只能被動反擊,不能主動出擊。

  不然一不小心,一個「不孝」的帽子,就會從天而降。

  她可從不願意打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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