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人是不喜歡吃鍋子嗎?」宋洋坐回自己的座位,問道。記住本站域名
「也不是。」燕清波又抿了一口茶,說道:「小時候家裡窮,吃不起。後來做了官,能吃的起了,可鍋子這種食物,要大家圍在一起吃才熱鬧,一個人未免太形單影隻了。」
「說的好。」宋洋贊了一聲,拍開燒刀子的泥封,倒了兩碗酒出來:「這吃飯就得熱鬧點兒才像話,今兒有緣,我幹了。」
說完,宋洋直接一口喝了,痛快的笑了笑:「還是老宋這裡的燒刀子夠味兒。」
他平素里,溫潤溫雅,溫和有禮,是運籌帷幄的諸葛軍師。
可到底也是上戰場的將軍,死人堆里打過滾。
那血性和狂放是刻在骨子裡的。
不過是平日裡都收著,這會兒喝了酒,就漏了幾分出來。
燕清波再次抿了抿髮乾的唇,也學著宋洋的樣子一口把燒刀子悶了。
他鮮少喝這麼烈的酒,登時就嗆的咳嗽起來。
手忙腳亂的摸了剛剛喝過的茶杯又緊忙著喝了兩口,這才緩過來了。
「不能喝就不必喝這麼急,我又沒有催你的意思,只不過是自己忍不住了。」宋洋一邊說著,一邊又給燕清波續滿了茶。
「沒想到這麼烈。」燕清波咳嗽的臉都紅了,眼底還氤氳一絲水汽。
「吃口羊肉壓一下。」宋洋又夾了一筷子羊肉到燕清波的盤子裡。
燕清波道謝後,細細的吃了,又端起茶杯喝了兩口。
這才發現自己手裡拿著的茶杯一直都是宋洋的。
當下臉更紅了:「對,對不起,我沒,沒注意。」
「多大點兒事。」宋洋擺擺手:「你不能喝,就少來點兒,多吃肉,你太瘦了。」
「嗯。」燕清波不好意思的笑笑,桌下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自己的腰。
並不是很瘦啊,還是有肉的。
宋洋見識過燕清波被燒刀子嗆到滿臉通紅後,後面就沒叫過酒。
只是自斟自飲,但是話可不少。
燕清波是榜眼出身,學問自不必說。
而宋洋也是博學多才。
借著那一杯燒刀子的酒勁兒,燕清波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兩人從天南聊倒地北,又從地北聊到天南。
聊到盡興處,反而是燕清波端起酒碗來:「宋將軍,我敬你。」
然後直接幹了。
宋洋當然不會推脫,也直接一口乾了。
兩人繼續天南地北的聊。
燕清波平日裡本就不怎么喝酒,就算偶爾喝些也都是一些比較溫和的酒,像燒刀子這種又烈後勁兒又足的酒,他今兒是頭一回。
兩碗下肚後,不但說話開始結巴了,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這就醉了?」宋洋有些傻眼。
軍營里那幫人,尤其是十大副將,個個都能喝倒一個作坊。
他還真沒見過兩碗就倒的。
要是沒喝過酒,那就不必說了,但是燕清波身為古石縣縣丞,平日裡肯定也是有應酬的,也要參加各種宴會的,怎麼可能不喝酒?
而且才兩碗燒刀子。
宋洋看了看手裡的小碗,這一碗酒也就兩三錢的樣子。
兩碗加起來,也就半兩酒。
這就醉了?
「沒醉,誰說我醉了?」燕清波的舌頭都有些大了,眼神迷離的看著宋洋,端起桌上的茶杯,說道:「宋大人,今兒我很高興,咱們再干一杯。」
「好。」宋洋端起酒碗和燕清波手裡的茶杯碰了一下。
「我先干為敬。」燕清波一口乾了。
只不過喝的有些急,一些茶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脖頸里。
宋洋看著水珠兒滑過燕清波細白的脖子,滑過微微凸起的喉結……
突然覺得嘴裡一陣發乾。
宋洋忙的收回視線,一口乾了碗裡的酒。
「不知燕大人住在哪家客棧?」宋洋喝過酒後,又喝了兩口茶潤喉,問道。
「客棧?」燕清波抿了抿唇,微微歪起腦袋,眼睛眨了眨,帶著幾分迷惑:「我不知道。」
「不知道?」宋洋愣了一下:「兩碗酒就醉的這麼糊塗?連住哪裡都不知道了?」
「誰說我醉了?我再給你喝一碗。」燕清波說著,抱起地上的酒罈子,直接就往嘴裡倒。
宋洋忙的起身阻止。
到底是晚了一步,燕清波已經很灌了幾口。
一張臉更紅了。
眸底的水汽也更重了。
迷離的眸光中,儘是宋洋的容顏。
紅唇勾著,笑容極盡妍麗。
只可惜宋洋忙的搶下酒罈子丟桌子上,沒看到。
「好好好,沒喝醉。」宋洋順著燕清波的話說道:「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我好送你回去。」
「不回去。」燕清波拼命的搖搖頭。
「不回去?你還要去哪裡?」宋洋將銀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扶起燕清波,問道。
「去你家裡。」燕清波醉了之後,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掛在宋洋的身上,滾燙的臉頰還蹭了蹭宋洋的手心。
宋洋手指微微一顫,並未答言,直接扶著燕清波往外走。
「宋將軍,這麼快就吃好了?」老宋跑過來:「哎呦,這位大人醉的可不輕啊,宋將軍要幫忙嗎?」
「不用。」宋洋搖搖頭:「飯錢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不用給錢,不用給錢。」老宋忙讓小二去把桌子上的銀子拿過來:「每回將軍來都要多給,這幾年下來,也不知多給了多少,今兒就當小老兒請將軍了,恭祝將軍得勝歸來。」
「吃飯哪有不給銀子的道理。況且我就愛你這兒這口,多餘的錢就是賞錢,你只管好好開著這館子,本將軍想吃的時候能吃得到,就高興著呢。」宋洋又把銀子推回去:「你要是不收,我以後就不來了。」
「又讓將軍破費了。」老宋只要又把銀子收回來,回頭吩咐小二道:「小邱,快給將軍去牽馬。」
宋洋扶著燕清波走出老宋羊肉館,一陣凜冽的北風迎面就撲了過來。
宋洋怕燕清波酒醉迷糊著再吃了風,只好轉了身子,背對著風口,用整個人替燕清波擋著風。
燕清波被外面的寒冷一凍,整個人瑟縮了一下,然後本能的往宋洋懷裡貼了貼。
宋洋只覺得燕清波臉頰上的熱度,直接就透過厚厚的衣衫,燙在了他的肌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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