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丫頭情況很不妙。Google搜索」宋桀的神情,難得變得嚴肅起來。
他一向老不正經慣了,如今這麼嚴肅,可見蘇雨昕所中之毒不一般。
風曜抱著蘇雨昕連動都不敢動。
擔憂,焦慮,驚懼交織在一起,讓他的眼眶迅速變的通紅。
尤其是聽到宋桀這句話後,整個人都忍不住發抖。
「義外祖父,求您救昕昕。」風曜的聲音,已經暗啞的不成樣子,帶著十分的祈求。
從來都是流血不流淚的鐵血將軍,如今眼淚像是不值錢了一樣。
他心裡後悔。
他該抓緊時間快點兒處置了百里弘時的那些人馬,他該早些趕來的。
若是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傷了小丫頭。
可是,他卻不在。
上一次小丫頭被人劫持,與劫匪殊死搏鬥之時,他不在。
盛京城暴雪成災,哀鴻遍野之時,他不在。
如今小丫頭捨己救人,被人刺傷,命懸一線,他又不在。
他曾發過誓,要保護她,庇佑她,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傷害的。
可是……
每次小丫頭遇到危難,他都不在。
他這個夫君,當的真是不稱職。
風曜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一顆心像是被刀剜一樣,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如果小丫頭有什麼……
風曜攥緊了手,喉頭湧起一股甜腥之氣。
如果小丫頭有什麼不測,那他拼命死戰保這天下又有何用?
他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保不了。
聞名天下的活閻王,名震天下的鐵血戰神。
流血不流淚的錚錚鐵骨。
如今在祭台上,緊緊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高大的身軀不停抖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雙眸紅的似要滴血。
世人從未見過,也從不知曉,威風凜凜的天下兵馬大將軍居然也會哭,居然也會害怕。
皇貴妃靠在百里玄燁的懷中,眼淚也是撲簌而落,十指交叉於胸前握成拳,心裡不斷的祈禱著,祈禱著蘇雨昕平安。
若非是蘇雨昕,她必一屍兩命。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她腹中的孩兒,她捨不得。
「尚有一線生機。」宋桀已經動用了龍吟針,神情嚴肅非常,向來淡然的眸底,帶著十分的凝重。
「如何救?」風曜終於抬起頭來:「我願用我的一切來換。」
風曜說完這句話,百里玄燁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我已經暫時封住了她的奇經八脈,毒素不會再蔓延,先回將軍府吧,這裡不方便。」宋桀取下龍吟針,說道。
「好。」風曜小心翼翼的抱起蘇雨昕,像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一般。
「需要百年靈芝,百年何首烏,百年人參各一株。」宋桀看向百里玄燁,說道。
「好,沒問題。」百里玄燁點點頭,看向一旁的李德福:「你親自去取,然後親自送去將軍府。」
「是,奴才遵命。」李德福點點頭。
「若這毒到了皇貴妃的身上,這會兒怕是已經一屍兩命了。」宋桀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皇貴妃,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將軍夫人捨命救駕,朕自不會虧待。」百里玄燁眯了一下眼睛:「等將軍夫人醒來,朕許給她三個願望。」
宋桀的眸光,倏然變得銳利起來,不過轉瞬即逝。
仿佛是別人的錯覺一般。
「騎馬,馬車太慢了。」宋桀看著風曜正抱著蘇雨昕準備上馬車:「奇經八脈不能封太久。」
「好。」風曜點點頭,翻身上了黑梟。
黑梟雖然平日裡比較鬧騰,比較二,可在正事上,就像一匹神駿的天馬。
快如閃電,迅如疾風。
而且十分平穩。
宋桀並未騎馬,依舊用的是縮地成寸的輕功。
比風曜還早幾分到了將軍府。
呂詩如雖然拜了呂府的祖先,也成了蘇雨昕的生母,可到底她如今的身份是「喪夫」。
蘇雨霖拜了東坡先祖,她沒有夫君,自然算作喪夫。
而蘇雨霖如今只是中了秋試頭甲,無任何官職在身,自然沒資格去參加祭天。
所以祭壇上的事情,呂詩如並不知曉,她只是從水靈回府的隻言片語中,知道蘇雨昕受了傷。
蘇雨霖和蘇雨浩已經打馬往南郊去了,她和蘇雨琴,蘇雨箬三人急的在府門前直轉。
就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到底如何,心裡才越發的擔憂。
眼見宋桀回來了,呂詩如忙小跑過去:「怪醫先生,昕昕她……」
「準備熱水,越多越好。」宋桀顧不得和她解釋什麼,只是吩咐道:「準備蒲公英,大青葉,穿心蓮,白頭翁,土茯苓,射干,每樣半斤,加水兩桶,分別用大火燒滾,中火熬製,只餘一碗。」
「好。」呂詩如忙的點頭,也顧不上再問,先把這些話都吩咐下去。
又怕下人們有遺忘,讓蘇雨琴和蘇雨箬一併跟著去了。
才交代完,就見風曜抱著蘇雨昕進府了。
蘇雨昕靠在風曜的懷裡,雙眸緊閉,一張俏臉已經白的近乎透明,唇色卻黑的駭人。
只一眼,呂詩如的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甚至腿都軟了。
這樣子的蘇雨昕,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昕昕她……」呂詩如嘴巴動了動,可是聲音卻似被卡住了一樣,只模糊的發出了這幾個字,後面就什麼都聽不見了。
風曜此刻全身心都在蘇雨昕的身上,自然也顧不得。
呂詩如踉踉蹌蹌的跟在後面,眼淚早已忍不住的滾落,心裡不斷的祈禱著。
風曜將蘇雨昕抱進裡屋,抬腳坐進床里側,貼身守著不肯離開。
宋桀坐在床外側,手中的金針再次快如拈花的扎進蘇雨昕的周身各大要穴中。
然後從她的指尖開始放血。
熱水一盆一盆的端進來,又一盆一盆的端出去。
一滴血,便將一盆水都染成了黑色。
十指的血都放過之後,蘇雨昕的唇色終於不再是漆黑一片。
「你願意為昕丫頭散去功力嗎?」宋桀放完血後,突然抬頭看向風曜,神情嚴肅至極。
「願意。」風曜沒有任何猶豫。
別說是散去功力,就是這一條命,他也不在乎。
他只在乎小丫頭的安危。
為了小丫頭,他願意付出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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