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蘇明哲穿的厚實,脖子那塊兒也是露出來的。記住本站域名
柔軟的皮肉,質地堅硬的髮簪。
再加上幾乎是呂詩言拼盡全力的一擊。
這要是刺中了,蘇明哲這條命就得交代在這了。
蘇明哲眼看著呂詩言不要命的瘋撲過來。
那麼大個子的,還懂些功夫的男人,在那一瞬間,竟然被呂詩言眸底的瘋狂給嚇到了。
甚至都忘了反擊,或者要躲開。
只有一雙眸子瞪的溜圓,瞳孔因為驚懼驟然放大。
甚至他都已經感覺到那冰冷的簪子尖抵在他皮肉上的刺痛感了。
但……
也僅僅如此。
呂詩言手裡的簪子,將將挨住了蘇明哲的脖子,皮都沒刺破一點兒。
她自己的嘴裡卻流出了鮮血。
後背上,鑽心的疼。
疼的站不直身子,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離。
呂詩言艱難的轉頭。
就看到蘇雨萱站在她的身後,正滿臉驚恐的看著她。
被呂詩言充滿怨咒的眸子一瞪,蘇雨萱嚇的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個屁蹲坐在地上。
死死捏在手上的簪子,沾染了粘稠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濺落在她的衣裙上。
她摔倒拔出簪子的那一刻,還有一些溫熱的血濺在她的臉上。
再加上她如今一張大餅臉。
驚懼之餘有些扭曲變形,配上噴濺的鮮血,看起來狼狽又駭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蘇雨萱整個人都在抖,聲音更是抖的不成樣子,又小小的,被風一刮就吹散了。
誰也沒聽清蘇雨萱到底在說什麼。
倒是蘇明哲反應過來了,一腳將呂詩言踹飛了出去。
口裡還罵罵咧咧的:「賤人,你竟敢當眾謀殺自己的夫君。」
呂詩言本就背上挨了一簪子,雖不致命,但她歷來養尊處優,那種刺入皮肉的疼是禁不住。
馬上又被蘇明哲踹了一腳。
那一腳,蘇明哲用了十二分的力,踹在呂詩言的後腰上。
幾乎把呂詩言的腰都踹折了。
呂詩言狼狽的趴在地上,簪子上繁複的裝飾將她手掌刺的血肉模糊。
背上,腰上的疼,讓她提不起一絲氣力。
只能氣喘吁吁的翻個身,然後一雙眸子紅的駭人,似是燃起的烈火,帶著能灼燒人的架勢,死死的盯著蘇明哲。
蘇明哲被呂詩言的目光盯的有些發毛,下意識的走過去,想要再踹呂詩言。
隨著他的走進,呂詩言的唇邊緩緩綻出一抹笑來。
那笑容極淡,淡的周圍的人都看不出來。
只有靠近的蘇明哲,迎著那抹極淡的笑意,太陽穴突的一下子怦怦跳了起來。
心底騰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呂詩言竟然以迅猛之姿站了起來,手中的簪子再次毫不猶豫的刺向蘇明哲。
簪子刺破皮肉,血珠兒滾了下來。
但呂詩言到底是傷著了,強弩之末,沒有大力氣。
這一下,全憑著她心中的憤恨。
雖然刺進去了一截,但到底沒有刺中要害,只是血流的多,看著嚇人。
蘇明哲捂著脖子,鮮血從指縫裡溢出來。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一雙眸子變的兇狠無比,一腳一腳的,下了死力氣踹在呂詩言的身上。
蘇雨昕雖然站的遠,卻也聽到了清晰的骨裂聲。
呂詩言像條死狗一樣蜷縮著身子,被蘇明哲一腳又一腳的狠命踹著。
全身都疼的厲害,連呼吸都是疼的。
她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
恍惚間,竟然看到了呂詩穎站在不遠處。
穿著一身粉白的衣裙,迎風站著。
風吹起她的長髮,吹起她的衣袂,飄飄若仙,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眉目如畫,笑意淡然。
看向她的目光,有不屑,有嗤笑,還有……憐憫。
呂詩言忍不住一口血噴了老遠。
「你是死在我手裡的,你憑什麼憐憫我……」呂詩言像是瘋了一樣,雙手死死的扒著地,用盡全身力氣吼著。
甚至對蘇明哲的拳腳相加都無動於衷,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前方的一片虛無之處。
漸漸的,呂詩言的瞳孔開始渙散。
終於,腦袋一歪,而後重重的磕在石台上。
暴雪後的這個晴天,蘇家繼夫人呂詩言死在登聞鼓台上。
一身皮肉都被蘇明哲踢壞了,全身多處骨折,死相極其悽慘。
只是,卻沒有任何人同情。
畢竟蘇家在登聞鼓台上,在皇上面前,在全城的百姓面前,揭開表面的繁華,露出裡面生了膿,長了蛆的爛肉來。
百姓們只會在心裡道一句活該。
這樣的蛇蠍女人,這樣冷心冷肺的男人,難道不是活該嗎?
蘇雨昕看了一眼呂詩言的屍體。
意料之外。
她本想著今日敲登聞鼓,還柳姨娘清白,為自己娘親伸冤,然後讓呂詩言鋃鐺入獄,判死刑。
雖然結果是一樣的,但是這個過程……
蘇雨昕的唇角,忍不住的勾了勾。
這個過程……真是好極了。
比起她原來準備的,要精彩許多。
狗咬狗的戲碼,能不精彩嗎?
就算蘇家還有蘇明翰一家子,可以蘇家如今的名聲,今後會在京城貴胄中徹底除名了。
連帶著蘇家的百年清譽,也一併埋葬了。
蘇雨昕又看向發泄夠了,捂著脖子站在一旁的,狼狽又兇狠的蘇明哲。
她是沒想要他的命的。
畢竟有血脈相連。
就算他對她不仁,她也不會做個弒父的人。
可如今,竟是他自己作下了。
他當著皇上的面,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打死了自己的夫人。
而且還和夫人狗咬狗,咬出一堆違法亂紀的事情。
比京川表哥查出來的還有詳細具體。
就算她想饒了他的命,估計皇上也不會同意的。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雖然呂詩言戕害了我大妹妹,該當償命。但就算是償命,也該有律法來處置,而不是任由蘇大人平白打死。」呂青洲冷冷的看著蘇明哲:「如今算來,蘇大人先是和呂詩言戕害了我大妹妹,如今又擅自打死了呂詩言。就算我不喜呂詩言,但她好歹姓呂,見了我也要叫我一聲大哥的,我豈能任由你平白將其打死?」
「是她害死的詩穎,和我沒關係,我,我這只是給詩穎報仇。」蘇明哲回過神兒來,渾身戰慄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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