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以死證清白

  「滿口胡言!」祺嬪氣的臉色發白,直接抬手甩了那名宮女一個耳光,清脆作響。記住本站域名

  因為無名指和小手指都帶著翡翠護甲,長長的護甲掃過,那名宮女的臉上登時多了兩道血印子。

  再加上祺嬪這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那名宮女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配上那兩道血印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娘娘,您不救奴婢,那就別怪奴婢。」那名宮女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到有幾分楚楚可憐。

  「本宮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冤枉本宮?」祺嬪的手抖著,聲音也抖著。

  「皇上,這一切都是祺嬪娘娘主使的,奴婢有證據。」那名宮女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紙來:「這是奴婢的放身契,是祺嬪娘娘親手簽字的,時間就是明天,還有官府印章。」

  李德福接過來,雙手呈給百里玄燁。

  百里玄燁看了一眼,確實是宮裡常用的放身契,印章也是內務府的。

  「皇上,是真的。」李德福站在身旁看了一眼,點點頭輕聲說道。

  其實剛剛一入手,李德福就知道是真的。

  這放身契的紙張不是尋常紙張,上手一摸就能知道。

  而且上面有很多暗紋,極難仿製。

  更何況每季的放身契,紙張上的紋路都不盡相同,就是擔心會有人鑽空子。

  百里玄燁又看向左下角的簽名。

  祺嬪寫得一手好字,是打小兒臨摹名帖練出來的。

  經常吃齋茹素抄寫佛經,為大梁,為皇室祈福。

  百里玄燁不止一次見過她抄寫的佛經,也不吝誇獎過。

  祺嬪慣用瘦金體,寫出來的字瘦直挺括,舒展勁拔,靈動自然。

  就和左下角的這個簽名一樣。

  百里玄燁壓抑著胸中的怒氣,聲音冷的像三九天的寒風,直接吹進人的骨縫兒里。

  「祺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臣妾沒有。」祺嬪撲通一聲跪下,眼淚成串兒的滾落,眼睛也越發的紅腫起來。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辯解的?膽敢算計皇貴妃,殘害龍嗣,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是臣妾,臣妾沒有做過。臣妾對天發誓,臣妾沒有害過皇貴妃,更沒有殘害龍嗣,如果臣妾有半句謊言,臣妾願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為人。」

  「你覺得朕會相信你?」百里玄燁的一雙眸子危險的眯著。

  幸而皇貴妃剛剛只是演戲,若是真的遭了毒手,他早就把祺嬪就地正法了,哪裡還有空聽她狡辯。

  「皇上,臣妾滿腹委屈,可身陷囹圄,沒有人證物證能自證臣妾清白,唯有一死,可證臣妾清白。」

  祺嬪說完這句話,便猛然起身,朝著一旁的柱子猛衝過去。

  咚的一聲,祺嬪的頭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柱子上,碗底大的傷口迅速洇出一片嫣紅。

  祺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聲音斷斷續續:「皇,皇上,臣妾,臣妾是清白的。」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根本就沒有人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算是有人反應過來,祺嬪撞柱的速度太快,也根本無從阻攔。

  百里玄燁蹭的一下子站起身來,臉色瞬間就變了:「太醫,太醫……」

  他確實是懷疑祺嬪,但是也算了解祺嬪。

  她怕疼。

  以前手指上不小心割個口子,都能把眼睛哭到紅腫。

  如今就這麼毫不猶豫的撞到柱子上。

  不但疼,而且還會要命。

  此刻的沁芳園,只有王太醫一個人,剛剛被百里玄燁打了一拳,正跪在一旁。

  許是跪的時間有些長,王太醫起身的時候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才站穩了。

  小跑著到祺嬪身邊,掰開眼睛檢查了一下,說道:「祺嬪娘娘,薨了。」

  百里玄燁的身子一晃:「朕信不過你這個庸醫,去找錢太醫,還有夏至,快去。」

  本來錢太醫和夏至此刻都留在皇貴妃的身邊,就是要給沁芳園裡的人營造一種假象,皇貴妃很危險。

  如今人命關天,也顧不得了。

  「還能救。」夏至飛快的抽出一包銀針來,準確利落的捻進祺嬪的周身各大要穴中。

  錢太醫配合著夏至,兩人直到忙出了滿頭大汗。

  「祺嬪娘娘失血過多,額頭腫包嚴重,要仔細觀察幾日。」錢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拱手道:「至於能不能醒來,還要看天意,實在是撞的太狠了些。」

  「朕知道了。」百里玄燁鬆了一口氣,點點頭:「祺嬪就交由你照顧,務必要讓祺嬪醒來。」

  「是,臣遵命。」錢太醫再次拱拱手:「祺嬪娘娘額頭有傷,不宜在外面多停留,還請皇上讓人準備軟轎,防的是吹風。」

  「李德福。」百里玄燁扭頭看了李德福一眼。

  「奴才馬上派人去準備。」李德福立刻點頭應下,轉頭和自己的徒弟李雲圖吩咐了一聲。

  祺嬪被抬走後,跪在台子上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瑟瑟發抖。

  尤其是之前拿出放身契,死咬祺嬪的那個宮女,更是抖的不成樣子。

  「皇上,又抓到一個老刁奴,她身上藏有紅花粉。」這時,幾名御林軍上前,押著一個頭髮花白的嬤嬤,說道。

  「她的臉怎麼回事兒?」百里玄燁看著滿臉是血的人,皺眉問道。

  「屬下抓住她時,她就瘋了一樣用簪子把自己的臉劃了。」為首的一名御林軍說道。

  「那看來是個臉熟的了。」百里玄燁眯起眼睛,厲聲道:「給她潑乾淨了。」

  「是。」李德福應了一聲,親自端了一盆水,直接潑到那人臉上。

  傷口遇水,蜇的難受,嬤嬤嘴裡溢出幾道痛呼。

  血污盡去,但是臉上橫七豎八的傷痕太多,李德福一時之間也有些難以辨認。

  倒是一旁的百里弘時,身子不由自主的踉蹌了一下。

  他認得這人。

  剛剛只見身影時,就覺得熟悉,如今露出臉來,就更熟悉了。

  此人是錢家的家生子,當年跟著錢采女一起入宮的。

  百里弘時小時候,她還伺候過兩年呢。

  後來百里弘時去上書房讀書後,她就回到了錢采女身邊繼續伺候。

  百里弘時記得,沒幾年她就得了急症,一病去了。

  可為什麼已經死了的人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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