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做了一夜的夢

  蘇雨昕來參加相府的這個宴會,主要是為了幫蘇雨霖揚名。Google搜索

  其次就是和一些名門貴族的夫人,姑娘搞好關係。

  她不會再像前世那樣,傻到把自己孤立起來。

  畢竟眾人拾柴才會火焰高。

  所以相府的這一場宴會下來,蘇雨昕簡直累到骨頭縫裡都疼。

  因為酒量極差,所以只敢抿了兩口果酒,其他時間都是以茶代酒。

  饒是如此,離開相府的時候,蘇雨昕也有些步履蹣跚。

  白皙的小臉兒透著粉紅,眸光都有些散了。

  青雀和紫鳶忙扶著蘇雨昕上了馬車。

  車夫正準備趕車的時候,蘇雨箬從相府跑了出來。

  「大姐姐喝醉了嗎?」蘇雨箬仰著頭,滿臉關切的問道。

  「夫人不勝酒力,不過有怪醫前輩留下的醒酒丸,吃一粒就無礙了,四姑娘無需掛心。」赤焰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但是面對蘇雨箬,還是多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蘇雨箬鬆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快送大姐姐回去吧。」

  說完,蘇雨箬往後退了一步。

  將軍府的馬車走遠後,蘇雨清才從相府出來,見到蘇雨箬後小跑過來:「四姐姐,你看到大姐姐了嗎?」

  「大姐姐有些醉酒,已經回去了。」蘇雨箬扭頭,笑的很溫柔:「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哦。」蘇雨清心裡有些失望,情緒不免低落了幾分。

  她本想借著這次機會和蘇雨昕回將軍府住幾日呢,結果卻被人絆住了腳,好不容易跑出來後人已經走了。

  「走吧。」蘇雨箬拉起蘇雨清的手,往蘇府的馬車走去。

  蘇雨清也不反抗,任由蘇雨箬拉著,只是垂下的眸底一時間變幻莫測。

  是不是大姐姐也和蘇雨湘一樣注意到了自己的動機?

  不應該的。

  自己從來沒有在大姐姐面前表現出來過。

  就算上次在蘇府,那也只是一個小孩子的任性表現而已。

  畢竟自己才七歲。

  況且在端午宴會上,自己當時可是拼了命去幫她擋呂明霞的。

  還有蘇雨箬和柳姨娘,要不是自己護著,指不定要吃多少虧呢。

  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大姐姐面前,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樣子。

  就算大姐再敏感,也不應該發現。

  蘇雨清在心裡如此安慰了自己幾遍。

  一顆心倒是慢慢鎮定下來了。

  蘇雨清想了一路,回到蘇府的時候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自己才七歲,以後還有的是時間,不用著急忙慌的,慢慢來就好。

  總有一天,自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這一天到來之前,自己得把戲演好才行。

  蘇雨昕酒量極差,回到將軍府的時候,已經醉的睡過去了。

  赤焰找人抬來藤轎,送回了倚梅苑。

  羅嬤嬤從架子上取了醒酒丹來,在溫水裡化開,用湯匙一點一點的餵給蘇雨昕。

  蘇雨昕躺在床上,臉紅的近乎滴血。

  許是醉了酒有些燥,沒一會兒就把身上的錦紗被給踹開了。

  「把冰山移一半出去吧,不然怕是會著涼。」羅嬤嬤蓋了幾次都不行,只好吩咐道。

  「是。」麥子點點頭,挪了冰山後,還點了一把安神香。

  裊裊的杏香,夾雜著甜絲絲的味道,很快就讓蘇雨昕睡安穩了。

  規規矩矩的平躺著,雙手也規規矩矩的交叉放在小腹前。

  羅嬤嬤又守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了。

  蘇雨昕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而且還不是睡到自然醒。

  是被嚇醒的。

  她夢見了她前世慘死的那一天。

  一遍又一遍的夢著,生生的感受著那時的絕望和疼痛,就像一把刀一樣,在慢慢的凌遲她。

  她拼了命的告訴自己是夢,她拼了命的想要掙脫,可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慢慢的,她就麻木了。

  就像是看戲一樣,一遍一遍的看著自己前世躺在逼仄的柴房裡,被蘇雨湘折磨而死。

  看到最後,那種絕望和痛苦居然再也不能左右她,她就像是真正在看戲一樣。

  看別人的戲。

  可是,一直都重複播放的戲,後來居然變了。

  漫天的風雪中,風曜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胸口中了數箭,鮮血染紅了雪地。

  他的一雙眸子,開始渙散,最後倒在了雪地上。

  可他依舊掙扎著抬起頭,看向遠方。

  仿佛是在看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蘇雨昕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她前世死在那裡的小柴房。

  難道……

  蘇雨昕就是被這個夢給嚇醒的。

  額頭上浮著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夢裡的一切,難道是前世的事情嗎?

  蘇雨昕捏緊了手指。

  不,不會的。

  前世將軍百戰百勝,是大梁的常勝將軍,是大梁的功臣。

  怎麼會被人用箭射死。

  一定是假的。

  只是一個夢,一個夢而已。

  蘇雨昕抱著腿蜷縮在那裡,眸光愣愣的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眼角的淚,不由自主的滾了下來。

  不過她這個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棉花糖不知何時跳上了床,正在一下一下的舔著她的手背。

  蘇雨昕伸手將棉花糖抱過來,點了點它的小鼻子,說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將來一定會好好的。」

  棉花糖聞言,停止了舔手背,抬起頭來,嫩生生的「嗷嗚」了一聲。

  像是在回應蘇雨昕。

  蘇雨昕揉了揉棉花糖的頭,忍不住的笑了:「你也贊同我的話,對不對?」

  棉花糖沒再出聲,只是用腦袋不停的蹭著蘇雨昕的掌心。

  「夫人您醒了?」這時青雀從外面走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瓷碗:「這是剛化開的醒酒藥,您再喝一碗吧。」

  「不用,已經沒事兒了。」蘇雨昕起身下床,青雀忙的放下碗,伺候蘇雨昕洗漱更衣。

  「昨日離開相府時您喝醉了,四姑娘很擔心您。」青雀說道。

  「只有箬箬嗎?」蘇雨昕頓了一下,問道。

  「嗯,只有四姑娘。」青雀點點頭。

  「我知道了。」蘇雨昕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青雀熟練的給自己梳頭,心思卻跑到了一邊。

  平常蘇雨清是很黏她的,表現的比箬箬對自己更親近,昨兒倒是沒跟著箬箬一起。

  其實蘇雨昕自上次懷疑過蘇雨清後,後來對蘇雨清就一直很關注。

  畢竟上輩子被蘇雨湘坑了那麼慘,這輩子怎麼著也不能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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