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昕心血來潮,吩咐府里的繡娘做了幾套新衣服。Google搜索
是按照她們名字的顏色做的。
赤焰是紅色,橙衣是橙色,青雀是青色,紫鳶是紫色。
好看又不失活力。
蘇雨昕突發奇想,日後若是再有得用的小丫鬟,也改成帶顏色的名字。
湊出一道彩虹來,也挺有趣兒的。
正天馬行空的想著,就聽麥子說道:「夏至,你怎麼來了?有事兒嗎?」
蘇雨昕聞言,自躺椅上坐起來,就瞧見了夏至的半個身子。
手裡不知拿著什麼,聲音很小。
「叫夏至進來說話。」蘇雨昕揚聲說道。
夏至聞言,小小的身子幾乎是本能的抖了抖。
二十板子帶來的疼痛,太過深刻。
「不怕的,夫人很溫柔。」麥子拉了夏至的手,輕聲安慰了兩句。
「嗯。」夏至用力的點點頭。
他不是記仇的孩子,但是卻懂得感恩。
蘇雨昕派人打他板子,他心裡有過委屈,但沒有恨。
可是蘇雨昕費盡心力請來怪醫救他性命,他是把恩記在心上的。
麥子將夏至帶到了蘇雨昕的面前。
「給夫人請安。」夏至跪下說道。
「快起來。」蘇雨昕扶起夏至,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比前幾日壯實了些,但好像也黑了些。
「這個,送給夫人。」夏至雙手攤開,舉到了蘇雨昕的面前。
是一個樣式簡單,且不怎麼好看的香囊。
「這是你做的?」蘇雨昕接過來,放在鼻端聞了聞,有股淡淡的杏仁的甜香。
「嗯。」夏至點點頭:「這是藥囊,可以防蚊蟲的。」
「藥囊?」蘇雨昕好奇的問道:「誰教你做的?」
「是我自己調配的。」夏至如實回答道。
「草藥雖然能治病,可也能要命,不能隨便搭配在一起。」蘇雨昕溫柔的說道。
「我知道。」夏至點點頭:「夫人放心,這藥囊里只有三樣,彼此是不會相剋的。」
「你懂得如何分辨搭配草藥?」蘇雨昕有些驚奇。
「嗯。」夏至有些不自在的撓撓頭:「我曾無意中撿了一本醫書,都是從上面學的。」
「你現在就會識文斷字?」蘇雨昕眼睛一亮。
「會些。」夏至笑的有些靦腆:「以前偷偷在窗外聽先生講過。」
「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蘇雨昕揉揉夏至的頭,說道:「這個藥囊我很喜歡,謝謝你。」
夏至被蘇雨昕這樣誇讚,小臉登時就燒成了一片,不過眸底卻跳躍著興奮。
他畢竟只是個七八歲的孩子,表情都擺在了臉上。
夏至離開後,蘇雨昕就拿著藥囊發呆。
也不知在想什麼。
羅嬤嬤面露擔憂之色:「這個藥囊,夫人還是給老奴吧。」
夏至畢竟只是個孩子,又從未跟著大夫學習後,只靠一本撿來的醫書……
萬一用壞了夫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無妨。」蘇雨昕回過神兒來笑笑:「嬤嬤不用擔心,我自有道理。」
說著,招手叫來青雀:「準備一下,我要出府一趟。」
「夫人要去哪裡?」青雀問道。
去不同的地方,需要打點不同的行裝。
「仁安堂。」蘇雨昕說道。
仁安堂位於平安大街最繁華的地段兒,燙金的招牌隔著好遠就能看到。
蘇雨昕這次出門,就帶了青雀,還有赤焰橙衣。
侍衛一個都沒帶。
這排場就顯得寒酸了些。
偏在仁安堂的門口遇見了呂明霞。
呂明霞是呂京圍的親妹妹,今年十四歲。
明明呂京圍長相俊朗,是個翩翩公子,可他這個妹妹卻只能算是中等之姿。
鼻翼兩側還有些淡淡的雀斑。
眼睛不小,可鼻子嘴巴也大,還是一張圓臉,看起來就平平無奇了。
她一向不喜蘇雨昕。
一來是因為蘇雨昕相貌出眾。
二來是因為蘇雨昕打小就表現的很愛慕呂京圍。
她一向不喜歡任何靠近呂京圍的女人。
所以對蘇雨昕也充滿了敵意。
每次見面都是要掐一回的,但每次結果都是以呂明霞的勝利而告終。
因為以前的蘇雨昕,會看在呂京圍的面子上對她忍氣吞聲。
呂明霞已經在蘇雨昕面前趾高氣昂習慣了。
所以今兒一照面,呂明霞就還是那副嘴臉,鼻子裡哼一聲,然後拖著長音:「將軍親自求娶的,也不過如此。許是將軍發現自己娶了個草包,所以後悔了。瞧瞧這寒酸的……」
蘇雨昕都沒正眼看她,就直接繞過呂明霞。
她懶的和她爭吵,她今兒出來是有要事的。
可呂明霞並不想這麼輕易放走她,直接跟著蘇雨昕的腳步挪了挪,繼續擋路。
「聽說,將軍要休妻了?不如你好好求求將軍吧,畢竟被下堂的棄婦都是很慘的。」呂明霞笑得不懷好意。
「好狗不擋路。」蘇雨昕抬眸,冷冷的看著呂明霞,眸色漆黑深沉。
「你罵誰呢?」呂明霞蹙起眉頭,瞪著蘇雨昕。
「誰接話就是罵誰的。」蘇雨昕挑起眉頭:「你接話,自然就是罵你的。」
「你算什麼個東西,居然敢罵我。」呂明霞臉色一變,掄起胳膊就朝著蘇雨昕臉上扇過去。
她仗著有呂京圍,這些年沒少欺負蘇雨昕。
打耳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蘇雨昕都哭哭啼啼的去告狀,可每次結果都不了了之。
因為無論是蘇家,還是呂家,沒人會真的在乎她。
哦不對,呂青洲是在乎的,只可惜他常年在雲南府待著,鞭長莫及。
呂明霞以為這次還會和以往一樣,讓蘇雨昕在人前丟臉。
可是她才舉起手來,就被人一把鉗住了手腕。
真的如同鐵鉗一般,捏的她骨頭都快碎了。
呂明霞痛呼出聲,一張大圓臉頓時就皺成一團,五官擠在一處,本就不出眾的容貌越發難看了。
鉗住她胳膊的不是別人,正是赤焰。
赤焰為人本就冷冽,再加上她練的是至寒內力,可以滴水成冰做暗器。
呂明霞除了感覺痛徹心扉,就是冷的牙齒打顫。
抖抖嗖嗖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雨昕居高臨下的看著呂明霞,唇邊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記住,以後不要隨便擋人路,畢竟好狗不擋路。」
說完,蘇雨昕就逕自進了仁安堂。
赤焰這才鬆開手,跟了進去。
呂明霞狼狽的坐在地上,抱著手腕涕淚橫流,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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