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將軍府,倚梅苑。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蘇雨昕正斜斜的靠在榻上,身後墊著一個彈墨大靠枕,慢悠悠的翻著一個話本子。

  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看話本子了。

  倒不是厭煩了,而是她之前看的那些話本子無緣無故的都不見了。

  青雀和紫鳶找了好久,最後才在一個老鼠洞口找到了被啃到殘缺的破碎的書頁。

  這時候,話本子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

  堂堂將軍夫人的倚梅苑,竟然會有老鼠。

  於是趙毅帶著侍衛,青雀帶著丫鬟婆子,圍追堵截了半日,終於逮到了那隻鬧事的老鼠。

  然後直接「判」了死刑。

  殊不知老鼠只是一個替罪羊,蘇雨昕的那些書都是被木靈「借」去看了。

  本來打算「借」完就偷偷還的,誰知竟被青雀紫鳶發現了一個老鼠洞。

  木靈得知後,也就心安理得的據為己有了。

  既然知道話本子是被老鼠啃了,蘇雨昕就又重新買了一箱。

  都是最近新出的故事,蘇雨昕看的津津有味兒。

  「夫人,您看的時間不短了,該歇歇眼睛了。」這時,羅嬤嬤端著一杯茶走過來,說道。

  「嗯。」蘇雨昕依言放下話本子,她正好剛看完這本,否則不會這麼聽話的。

  羅嬤嬤卻像是怕她反悔一樣,立刻將話本子放進一旁的箱子裡,啪的一聲扣上蓋子。

  「橙衣回來了嗎?」蘇雨昕抿了一口茶,問道。

  蘇雨昕話音才落,不等羅嬤嬤回答,就聽外面簾攏一響,橙衣帶著一身暑氣走了進來。

  「不著急,先喝口茶。」蘇雨昕直接把自己手裡的茶杯遞給橙衣。

  橙衣接過來,一氣喝光後,抹了抹嘴說道:「蘇老爺並未休妻。」

  「並未休妻……」蘇雨昕的一雙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是金喜那出了什麼差錯嗎?」

  「金喜已經全部招供,事後被杖斃了,蘇老爺雖然並未休妻,但是已經將呂詩言禁足了,而且不許清暉園裡的人隨便出入。」橙衣說道。

  蘇雨昕的手指,輕輕的敲著炕桌的桌面,半晌沒有說話。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父親卻還是忍住沒有休妻,只是禁足了。

  莫非,他對呂詩言,是真的感情深厚?

  想到這裡,蘇雨昕自己都忍不住的搖頭笑笑。

  沒有人比她活了兩世更清楚了。

  蘇明哲就是典型的自私自利的人,他的眼裡只有他自己。

  為了權勢利益,任何人他都可以犧牲。

  如今二舅舅失勢,他想要起復的話,得依靠將軍府和大舅舅。

  呂府壽宴上鬧了一出,二舅母脫口而出,自己娘親的死與二舅舅和呂詩言有關。

  父親若想要依靠將軍府和大舅舅起復的話,勢必會對呂詩言出手。

  如今正好有這麼個事情爆出來,父親不該趁機休妻示好嗎?

  怎麼會只是禁足?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隱情的。

  「還說什麼了?」蘇雨昕抬眸,看向橙衣,手指依舊無意識的輕輕敲著桌面。

  「蘇老爺本來是要休妻的,但是呂詩言提到了登聞鼓。」橙衣頓了一下,說道:「蘇老爺怕是有很大的把柄在呂詩言的手中,所以不得不暫避鋒芒。」

  「原來如此。」蘇雨昕點點頭,這就說的過去了。

  只是,呂詩言的手中,到底有父親的什麼把柄?

  一定是關乎父親身家性命的,否則根本沒必要拼著挨五十杖去敲登聞鼓。

  「既然繼母不願意離開蘇家,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蘇雨昕捏了捏手指,說道。

  她不是想要別人辱了柳姨娘的清白嗎?

  那自己就找別人辱了她的清白。

  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但如果就這麼鬧出來的話,父親會不會還因為把柄之事留下呂詩言?

  畢竟現在呂詩言被禁足,哪兒也去不了。

  而蘇府最近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宴會。

  不能在人前鬧出此事來,外面傳多少風言風語都沒用。

  到時候只需推出一兩個人丫頭婆子來,這事兒就能揭過去。

  蘇雨昕想了想,說道:「暫時不用鬧出來,也不要讓繼母知道,等她有孕在身。」

  「呂詩言年紀不小了,怕是……」一旁的羅嬤嬤抿了抿唇,說道。

  她並不覺得蘇雨昕這個法子狠,甚至她還覺得便宜了呂詩言,讓她還能安穩幾個月。

  「義外祖父肯定有辦法的。」蘇雨昕笑笑,說道:「雖然這個法子時間長了些,但正好留給我時間去查查父親背後到底有什麼把柄。而且到時候一旦爆出來,呂詩言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畢竟父親自上次被撞之後,便患上了不育之症。

  這病症,他們都還不知道。

  到時候戲才好看。

  其實蘇雨昕並不介意雙手染血,她重生歸來,就是為了報仇。

  但是,當她對風曜的愛意越來越深刻的時候,她突然有些怕了。

  她怕因果報應。

  尤其是看到白嬤嬤最後淪落到那麼悽慘的境地後,她就更怕了。

  她不怕死。

  她怕她雙手沾的血,會報應在風曜或者兒孫身上。

  所以她才極力克制自己。

  哪怕心裡恨不得立刻要了呂詩言的命,卻還是逼著自己慢慢去籌謀。

  借他人之手,報自己的仇。

  蘇雨昕將這件事情吩咐下去後,繼續斜靠在榻上。

  沒有看書,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一處出神。

  好半天,眼睛都沒眨一下。

  她正在想事情。

  呂詩言針對柳姨娘的事情,第一個注意到的並不是謝嬤嬤和銀杏。

  而是蘇雨清。

  謝嬤嬤說,是蘇雨清提醒了她,所以她和銀杏才會在第一時間制住金喜和那個男人。

  然後問她來討要計策。

  她當時只顧著憤怒,只顧著要如何讓金喜反水,讓呂詩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蘇雨清是如何得知的?

  她才七歲。

  就算她深得祖母的喜愛,就算她身邊得用之人良多,但是……

  呂詩言素來是個聰明會算計的,她若想行事害人,怎麼會讓蘇雨清一個孩子察覺?

  蘇雨昕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來。

  蘇雨清任性留在京城,對柳姨娘幾人處處維護,對自己百般親近……

  再加上上次在蘇府,她看將軍的眼神……

  蘇雨昕的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來。

  她不願意帶著惡意去揣摩一個孩子,但是經歷了前世的種種,她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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