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詩言臉色一白。記住本站域名
隨即從拐角後走出來,白嫩的臉上還帶著淚痕。
一副憔悴虛弱的樣子。
「昕丫頭如果是來弔唁的,就請進去。如果不是的話,就請回吧。」
「什麼時候我平遠候府輪到姑姑來做主了?」這時,呂京川從影壁後走出來,眸底帶著說不出的冷冽。
呂詩言身子微微一顫。
「京川,怎麼和你姑姑說話呢?」呂青山立刻呵斥道。
「叔父覺得,我該怎麼說?」呂京川的眸光,轉向呂青山。
呂青山迎著呂京川微涼的眸光,唇角翕動了兩下。
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好繃緊了臉,強裝淡定。
「叔父剛從牢里回來,身子不爽快,還是回去歇著吧。」
呂青山的臉色登時一白。
好不容易強裝起的淡定,就如同烈日下的乾涸土地一般。
寸寸龜裂。
呂京川的話,沒給他留一絲情面。
雖然經過此事後,他也早已經沒了面子。
但是如今就連那層窗戶紙都沒了。
就仿佛他的靈魂被剖開在了眾人面前,戰慄顫抖。
呂青山不敢抬頭看眾人,狼狽敗退。
「姑姑若是來送祖母一程,我呂府歡迎,若是來挑撥是非的話,就還請姑姑回去吧,就當祖母白疼您一遭,在她的靈前,您都不安生。」
「呂京川,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呂詩言抿著唇,臉色難看的問道。
「繼母想讓表哥怎麼說話?對您三拜九叩然後五體投地嗎?」蘇雨昕掃了呂詩言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但凡您心裡對外祖母的過世有一點點悲傷,您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裡和表哥爭執什麼態度問題。外祖母確實是白疼您了,就連祖父以身殉戰的免死金牌都給您用了,可如今您眉目不見一絲悲傷,也並未在靈前哀哀哭泣。外祖母若是身後有知,指不定該怎麼傷心難過呢。」
「蘇雨昕,你給住口!」呂詩言被說中了心事,腳下生風一樣沖了過去,掄圓了胳膊。
跟在一旁的赤焰,立刻抓住了呂詩言的手腕。
赤焰運轉體內的冰寒內勁,手指登時如同冰凌一般刺骨。
呂詩言感覺自己的手腕仿佛被寒冰鉗住一般。
疼痛和寒冷交織在一次,仿佛沁入了她的骨髓,連靈魂都在戰慄。
「本將軍的夫人,豈容你如此無禮!」風曜抬眸,漆黑的瞳孔如同墨染了一般,仿佛能吞噬人的靈魂一般。
又好像深海的漩渦,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讓人無知無覺的被禁錮其中。
呂詩言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額頭上沁出冷汗來。
分明是大高的太陽,炙熱難耐,她卻覺得渾身發冷,甚至牙齒都不自覺的的磕碰起來。
風曜的眸光越發深沉起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戾氣。
呂詩言感覺自己脊背上好像壓了十萬深山一般,有種喘不過氣起的感覺。
雖然她很想大聲的說:我是你的岳母大人,你豈敢不敬!
但是喉嚨里就像是堵了一塊兒冰一樣,凍的牙齒咯吱咯吱的響。
府門口前來弔唁的眾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風曜。
喉嚨里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這些日子來,眾人見過了不一樣的風曜。
他的笑,他的寵,他的溫柔……
雖然這些,都是他面對蘇雨昕時才不自覺做出來的。
但終究是有了些煙火氣,更像一個人了。
所以大家便忘了他活閻王的名頭。
呂詩言也忘了。
直到被風曜的眸光壓的抬起頭來,心口突突跳著的時候,才終於記了起來。
臉色也在那一瞬間變的蒼白無比。
她不知該如何化解眼前這一切,最後急中生智的頭一歪。
假裝昏死過去。
呂京川看了一眼軟在地上假裝昏迷的呂詩言,語帶不屑的說道:「來人,送姑姑去後院休息。」
呂詩言被兩個婆子抬下去之後,呂京川這才開始招呼客人。
大家也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剛剛發生的事情。
蘇雨昕和風曜先是到呂老夫人的靈前上了香,又把請菩薩的事情說了說。
然後風曜等男客被請去了沐德堂,由呂京川和呂青洲親自招待。
蘇雨昕等女客則被請去了祥雲齋,由胡氏和呂明雙作陪。
蘇雨昕雖然並不是第一次見呂明雙,卻是第一次細細打量呂明雙。
呂明雙身量非常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小臉是標準的瓜子臉,尖尖的讓人看著就心疼。
眼眶紅紅的,內眼角還有因為哭了太多次而留下的紅淚痕。
不光是蘇雨昕第一次細細打量呂明雙,就是那些來弔唁的女客也都是頭一次見呂明雙。
呂家的姑娘,先有出嫁的呂詩言算計南安太妃,後又有與哥哥亂.倫的呂明霞,名聲已經變的很不堪。
但是呂明雙的一雙眸子,雖然因為悲切蒙著水霧,卻是乾淨澄澈的。
而且待人接物溫婉大方,竟與呂明霞完全不同。
蘇雨昕細細打量過,也覺得呂明雙與呂明霞之流不同。
但是終究沒有長久接觸,並不敢斷定其為人。
反正日後接觸的機會還很多,再慢慢了解吧。
從呂府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晚。
蘇雨昕本來是打算弔唁過後去一趟繡莊的。
但是沒想到耽擱的久了。
只能先回將軍府,準備明天在去。
琴語的身份,在還沒有找到白嬤嬤時,她心裡就已經認定了九成。
如今只要確定了她背後有花朵胎記,那麼她的身份就是十成十了。
「如果你真的確定了琴語是柳姨娘的女兒,你打算怎麼做?」回府的馬車上,風曜突然問道。
蘇雨昕一愣。
自從羅嬤嬤說起琴語的畫像與柳姨娘年輕時有九成的相似後,她就一直想要檢查確認琴語的身份。
終於讓她找到了白嬤嬤,也讓她了解了當年的種種,還有辨別琴語身份的證據。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認證。
可是她卻還沒想好確定了琴語的身份後要怎麼做。
揭露當年的真相,送琴語回蘇府?
這個念頭才升起來,就被蘇雨昕狠狠的拍滅了。
先不說自己那個偏心眼的爹爹信不信,就琴語現在的這個身份,怕是根本就進不了蘇府的大門。
退一步講就算進了蘇府的大門,她那個爹爹也會為了遮醜把琴語送去家廟青燈古佛的。
自古以來富貴人家走失的女孩子,不是被拒認,就是隨便丟到家廟裡去自生自滅。
所以這條路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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