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妹是聽不懂人話嗎?」胡氏抬頭看了宋海珠一眼。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敬你是大嫂,但你也不能罵人。」宋海珠當即沉了臉,說道。
「罵人?」胡氏冷冷一笑:「我從不罵人。」
「大哥回府後,不先去拜見母親,卻先自己休息,孝道何在?」宋海珠質問道。
「果然是聽不懂人話。」胡氏的眸光,掃過宋海珠:「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從雲南府到盛京城,一路風塵僕僕,我夫君正在沐浴。」
「什麼樣的沐浴,要沐浴一個時辰?」宋海珠哼了一聲,問道。
「這話,我也正想問問二弟妹呢。」胡氏一臉淡然的模樣。
「虧大嫂還是賢良淑女出身,說出來的話竟然如此恬不知恥。」宋海珠再哼一聲:「大哥沐浴的事情,我身為弟妹怎麼知道。」
「心思齷齪的人,無論聽到什麼話,都要往齷齪里想。」胡氏搖搖頭,鄙夷道:「提前十日,我夫君便已經送信來了,你身為呂府的當家,難道不該派人先把房屋院落收拾出來嗎?這樣我們回來了,就不用先收拾房屋,再燒熱水,然後再沐浴更衣了……」
「宋氏,怎麼回事兒?」呂老夫人扭頭看向宋海珠。
呂青洲雖不是她生的,可到底是呂家的嫡長子,她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表面上得過得去。
本來,呂青洲回府後沒去給她請安,是呂青洲的過錯。
她借題發揮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如今聽胡氏這麼一說,倒成了二房苛待大房了。
她是二房的親母,這傳出去不但會有損她的名聲,還會有損呂青山的名聲。
「兒媳冤枉,兒媳早已經吩咐下人整理打掃了。」宋氏立刻說道。
「正好還有沒收拾出來的房間呢,不如母親和二弟妹看看?」胡氏是特意叫下人留下幾間沒打掃的,就是猜著宋海珠會來找事。
畢竟做妯娌這麼多年,早就熟知她的套路了。
「宋氏,你若當不了這個家,就把鑰匙交出來。」呂老夫人白了宋海珠一眼,說道。
「是兒媳的疏忽,只吩咐下去了,沒想到她們竟敢偷懶。」宋海珠忙的說道。
「我猜著也是,二弟妹向來是個穩妥的人,肯定早就吩咐給宋嬤嬤或者趙嬤嬤了吧?」胡氏的語氣放軟了幾分,臉上也帶出了一絲笑容。
宋海珠以為胡氏是要翻過這篇去,忙的點點頭:「是啊,收到書信後,我就忙吩咐給趙嬤嬤了。本來我是要親自監督的,這不母親壽誕在即,我脫不開身。」
「我就說二弟妹斷斷不會如此疏忽,原來是有惡奴故意要挑撥咱們兩房的關係,還故意以此惹母親生氣,想看我們呂家不睦。」胡氏似笑非笑的說道:「這等惡奴,該儘早處置了才行。」
宋海珠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她沒想到,胡氏繞了一圈兒,竟在這裡等著她。
趙嬤嬤和宋嬤嬤都是她的陪嫁嬤嬤,是她的左膀右臂,也是她的心腹。
胡氏這三言兩語的就想斷她一隻臂膀。
偏偏她還無從反駁。
她這次,其實就是故意不吩咐下人整理打掃大房居住的院落的。
畢竟呂京圍是因為蘇雨昕的緣故才被禁足到別院的。
她心裡怨恨。
她原本想著,正好就藉機殺一殺大房的威風。
沒想到胡氏居然這麼厲害,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要發落了她身邊的得力助手。
胡氏常年跟隨呂青洲在雲南府,回盛京的次數有限。
每次回盛京待的時間也短,最長的一次也就二十五天而已。
一來,相處的時間短,二來胡氏懶的和她計較,在胡氏看來,不過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這讓宋海珠誤以為胡氏的戰鬥力很弱。
但是這次不同。
因為呂青洲已經把呂家針對蘇雨昕做的種種告訴了胡氏。
胡氏無女,是真心疼愛蘇雨昕的。
所以對宋海珠也就毫不留情了。
胡氏發威,宋海珠就不堪一擊了。
「大嫂教訓的是,等回頭我就處置了那個老刁奴。」宋海珠咬牙說道。
「幹嘛回頭?母親壽誕在即,留著這種壞心眼兒的老刁奴,指不定就在母親壽宴上生出事端來。這可是母親的七十壽誕,半點兒馬虎不得。」胡氏慢悠悠的說道:「我覺得,還是現打發了好。」
「歲平,傳我的話,立刻把宋氏身邊的宋嬤嬤送出去府去,我們呂家不留這等惡奴。」不等宋海珠說什麼,呂老夫人就先發話了。
「是。」歲平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呂老夫人雖然疼愛呂青山這個兒子,但是對宋海珠並不是很滿意。
況且,她今天本來是想借題發揮的,沒想到被宋海珠給攪黃了,心裡正氣不順呢,所以發落起宋海珠的人來,絲毫不留情面。
宋海珠心中氣急,又不敢反駁。
本來因為免死金牌的事情,她就對呂老夫人心懷不滿。
如今更是恨極了呂老夫人。
當然,也恨極了胡氏。
正好宋海珠扭頭,看到了院子裡堆放的箱子上寫著蘇雨昕的名字,登時眼珠兒一轉,說道:「大哥大嫂遠途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都是給母親的壽禮嗎?」
宋海珠一邊說著,一邊靠過去,掃了一眼又故意皺眉道:「怎麼都是寫的昕丫頭的名字?難道這些都是給昕丫頭的,不是給母親的嗎?」
呂老夫人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這麼多的箱子,竟都是給那個賤丫頭的?
「給母親另有其他。」胡氏淡淡的說道。
「不知是什麼東西?可否讓我先見識見識?」宋海珠問道。
「給母親的壽禮,難道還要你來把關不成?」胡氏掃了宋海珠一眼,問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給昕丫頭的都這麼多,想必給母親應該更多吧?大哥大嫂還真是大手筆。」宋海珠說著,又左右看了看:「那個寫壽的,應該就是給母親的壽禮吧?怎麼那么小小的一個?怕是連昕丫頭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吧?」
呂老夫人也看到了那個小箱子。
不過一尺來長。
在一堆半人高的箱子面前,看起來特別的小個兒,有些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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