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帶著凜冽直刺而來。記住本站域名
蘇雨昕無處可躲,匆忙中胡亂摸到一塊兒磚頭大小的青石,本能的拿起來擋在身前。
長劍刺在青石上,發出刺耳的刺啦聲。
蘇雨昕被青銅面具男的力道震的虎口發麻,青石掉落,砸在腿上生疼。
「你若殺了我,還如何跟你們的頭兒交代?難道你想引起兩國交戰嗎?」蘇雨昕死死抿著唇,用盡力氣喝道。
青銅面具男充耳不聞,長劍再次刺過來。
蘇雨昕已經無力再擋,瞪大了眼睛,眸底又不甘,更多的是不舍。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歸來,難道又要死了嗎?
她捨不得將軍,捨不得姨娘,捨不得兄長弟妹,捨不得羅嬤嬤青雀紫鳶……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一條鞭腿突然從一側踹過來,精準的踹在了劍身上,還伴隨著錢越的一聲怒吼:「滾!」
青銅面具男的劍被踹歪了,直接貼著蘇雨昕的臉刺入一旁的牆壁中。
可見這一劍他並未惜力,是真的要置蘇雨昕於死地。
劍雖未刺到蘇雨昕,但凌厲的劍氣,劃破了蘇雨昕的臉頰,鮮血淋漓而下。
染紅了蘇雨昕的半邊臉頰。
錢越本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剛剛那一腳是情急之下的神來之腳,踹完後他整個人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摔的齜牙咧嘴的。
「找死。」青銅面具男沉了眸色,想要直接回手砍了錢越,可是長劍卻嵌在牆壁里紋絲不動。
「跑。」錢越已經爬起來,拉起蘇雨昕就踉踉蹌蹌的往前跑。
青銅面具男拔不出長劍,只好棄了,一個騰躍擋住兩人的去路,眸底殺機畢現。
將軍夫人也好,錢大公子也罷,只要死一個就行。
到時候,爭戰必起。
「我拖住他,你趕緊弄好你的手環。」錢越說著,立刻擺好架勢迎了上去。
錢越功夫不行,三兩下就處了下風。
但錢越也不是一無是處,他曾跟一個師傅學過一招鎖人的功夫,當時很有興趣,所以認真學了些日子。
這門功夫也確實很厲害,可以輕而易舉鎖住比你強很多的人。
錢越這會兒就把那個青銅面具男鎖住了。
但是青銅面具男比錢越的功夫高太多,錢越也只能鎖住一時。
就這一時,還得是拼盡他的全力。
「蘇雨昕你快點兒,我堅持不住了。」錢越咬著牙,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一旦被青銅面具男掙開,他們兩個都得死。
其實錢越剛衝上去的時候,蘇雨昕就摸向了腰間的荷包,準備給貓咪手環補充鋼針。
但是卻摸了個空。
腰間的荷包,不知何時不見了,那備用的鋼針還在裡面呢。
沒有了備用鋼針,這手環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眼看錢越就要堅持不住了,蘇雨昕也來不及細想,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就沖了過去。
錢越好心來救她,她絕不能讓錢越為了丟了性命。
那青銅面具男馬上就要掙脫了,掙扎出來的一隻大手狠狠的扼住了錢越的脖子。
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錢越就要見閻王了。
就是這個時候,蘇雨昕雙手握著手中的簪子,毫不猶豫的對準青銅面具男的後脖子,狠狠的刺了下去。
後脖子上有骨頭護著,很不容易刺進去。
蘇雨昕是靠全身的力量壓下去的。
所以,刺穿青銅面具男脖頸的同時,蘇雨昕的一雙手也被簪子刺的鮮血橫流。
青銅面具男連哼都沒來得及哼,撲通一聲就扒在錢越身上沒了氣息。
錢越使勁兒把人從自己身上掀下去,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
喘夠了抬起眼,才發現蘇雨昕雙目赤紅,臉上手上都是血,眸底陰沉的如同海底的漩渦,就像是地獄裡來的女修羅一般。
錢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蘇雨昕這個樣子簡直和將軍如出一轍。
「蘇雨昕,你沒事兒吧?」錢越從地上爬起來,拽了拽蘇雨昕的衣袖,擔憂的問道。
蘇雨昕的身子一顫。
赤紅的眼珠兒機械般轉了轉,看了一眼地上那個慘死的青銅面具男。
握著簪子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眸底有淚慢慢湧出。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兒讓她胃裡忍不住的一陣翻湧。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殺人。
「我,殺人了……」蘇雨昕嘴巴動了動,聲音細弱蚊蠅。
錢越正想安慰一下蘇雨昕,就見四周又冒出十幾個人來,手裡提著長劍,逐漸逼近蘇雨昕和錢越。
這幾個人什麼打扮的都有,黑衣的,青衣的,還有戴青銅面具的。
錢越不由自主的擋在了蘇雨昕的身前。
看這個陣仗,如果還沒有人來救他們的話,估摸明年的今天就是他們兩個的忌日了。
「殺了他們。」青銅面具男舉起手中的長劍,冷聲說道。
「不能殺,主子說了要活的。」青衣人立刻攔住。
「他們殺了我們的人。」青銅面具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慘死的另一個青銅面具男,聲音越發的冷了。
「那也不能殺。」青衣人瞪了青銅面具男一眼:「主子的吩咐,你都忘了嗎?」
就在青衣人和青銅面具男僵持的時候,一股山嶽般的氣勢猛的壓了下來。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破空聲倏忽而至。
眾人忍不住的扭頭看。
就見風曜如同大鵬展翅一般撲了下來,一腳踹飛為首的兩個人,落到蘇雨昕的面前。
看見蘇雨昕渾身是血的樣子,風曜眸底的戾氣沖天而起。
就像一把凌厲的劍,讓人不寒而慄。
「昕昕……」風曜不知道蘇雨昕到底哪裡受傷了,不敢抱她,只是心疼的叫了一聲。
蘇雨昕第一次殺人,有些嚇住了。
如今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人,手中的簪子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而後直接就撲到了風曜的懷裡,哇哇大哭起來:「將軍,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之前所有的堅強,和剛剛刺殺那青銅面具男時的果決,都在撲到風曜懷裡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了。
她現在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哭的稀里嘩啦。
哭的風曜一顆心都跟著碎了。
風曜溫柔的抹去蘇雨昕的眼淚,而後將蘇雨昕打橫抱起來:「走,咱們回家。」
蘇雨昕雙手本能的勾住風曜的脖子,然後將頭埋在風曜的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一顆心逐漸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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