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很快就把昭陽長公主紮成了個刺蝟。Google搜索
尤其是頭上那一根根顫動的金針,看著就有些嚇人。
但是昭陽長公主原本蒼白的臉色卻慢慢浮出了一抹淺淺的紅潤。
而且原本微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斷掉的呼吸,此刻也變的綿長有力了幾分。
眾人都目露驚喜,看向怪醫的目光充滿了崇拜。
只有愉貴妃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怎麼回事兒?
雖然她這個動作轉瞬即逝,不過卻被蘇雨昕看了個正著。
回想起昨晚將軍和她說過的有關後宮和前朝的陣營,再結合剛剛愉貴妃的種種舉動,她心裡也有了個大概的猜測。
但是有一點兒她心裡還想不通。
愉貴妃能爬到貴妃的位子,又有個做太子的兒子,應該是個狠角色吧。
可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萬一失敗的話,不光是她的貴妃位置不保,怕是連太子都會受到連累吧。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也不知道現在赤焰那邊怎麼樣了。
「紗被掀起來,我要看看腿傷。」一刻鐘後,宋桀將金針拔下來,說道。
「好。」吳雲珊輕手輕腳的從床尾上去,然後小心翼翼的掀開紗被的一角。
一截裹著厚厚紗布的小腿露了出來。
蘇雨昕看著,嚇了一跳。
昭陽長公主是個身材十分纖細瘦弱的人,小腿和男子手臂似的。
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裹了太多紗布的緣故,粗的有些嚇人。
宋桀則是抽了抽鼻子,然後皺起了眉頭。
他自小鼻子就靈敏。
阿姊還在世的時候,就常常開玩笑說他是狗鼻子。
別人可能只聞到了淡淡的藥味兒,但是他卻聞到了一股腐味兒。
太醫院的太醫雖然在他眼裡和渣滓無異,但好歹是經過層層選拔考試才考進來的。
比尋常大夫還是要厲害幾分的。
那怎麼連個外傷醫不了?竟然允許傷口發炎潰爛化膿成腐肉。
「剪刀,有嗎?」宋桀頭也不抬的問道。
「有。」霜華應了一聲,忙去拿了一把小剪刀來,遞給宋桀。
「沒有大的嗎?」宋桀無語的看著手中的剪刀。
剪刀柄很長,可刀刃的部位只有大概半指長,而且剪子尖兒還是扁平的。
這種剪刀,最多只能用來剪個線,或者布頭。
「沒了。」霜華搖搖頭,說道:「你說的那種剪刀只有針工坊才有。」
皇宮裡,除了帶刀侍衛和幾個特別的司局外,是不允許出現任何利器的。
平常民間用的那種剪刀,各個宮裡都不允許有,防的是有心懷不軌的拿來傷人。
而宮裡的衣服都是由針工坊統一裁剪縫製刺繡的,根本不需要各個宮裡動手,最多就是縫一下,或者平日裡刺繡,做個小香囊什麼的,那種小剪刀就夠用了。
而針工坊里的剪刀是不允許拿出來的,如果有需要,比如妃子想要給皇上親手做個裡衣什麼的,就得拿去針工局裁剪了,再回來縫製,刺繡。
「我需要一把大剪刀,還有匕首。匕首越薄越鋒利越好。」宋桀說道。
「拿著哀家的令牌,去內務府領。」皇太后吩咐道。
「是。」霜華應了一聲,就親自去了,這種事情她還是親力親為比較放心。
很快,霜華就領了剪刀和匕首回來。
宋桀將昭陽長公主腿上的紗布剪開,一股更大的腐味兒傳來。
站在床邊的幾人都聞到了。
蘇雨昕探頭看了一眼,眉頭緊蹙起來。
昭陽長公主的小腿,腫脹的發亮,傷口處已經潰爛成了一片。
黃白色的膿很多,味道很沖,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
明明那日在水月庵,雖然骨折的厲害,但實際上傷口並不算大。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就算太醫院的太醫們醫治不了長公主的發熱之症,可這外傷應該很好處理吧?
最起碼這些化膿的地方要處理掉吧?
就連自己都知道,化膿的地方不處理的話,只會讓傷口越來越惡化。
太醫們不會不知道吧?
而且,錢太醫的醫術可並不低,怎麼就任由傷口發展成了這個樣子?
「這腿你們是不打算要了嗎?」宋桀抬眸問道。
「昨兒換藥時還好好的,今兒怎麼成這樣了?」吳雲珊距離最近,看的最清楚,登時嚇了一跳。
「昨兒?」宋桀看了吳雲珊一眼:「昨天什麼時候還好好的?」
「昨天晚上錢太醫給母親換了一次藥,當時我也是坐在這裡幫忙,母親的傷口只是紅腫,並沒有潰爛。」吳雲珊眼睛含著淚,說道。
「一晚上就潰爛成這種樣子……」宋桀摸了摸下巴,這宮裡的人果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長公主的腿,能醫嗎?」吳青磊虎目含淚,問道。
「腿上的傷口潰爛的太厲害了,傷及到了筋脈,而且之前接好的骨頭又動了位置……」
「求怪醫前輩一定要救長公主,我願意為怪醫前輩效犬馬之勞。」吳青磊撲通一聲跪下。
堂堂七尺男兒,此刻哭紅了眼睛,像個無助的孩子。
愉貴妃卻鬆了一口氣。
剛剛她見這個怪醫又是扎針又是開藥的,還以為是哪裡出了差錯。
如今看來,一切還在正軌上。
這兩個人演的不錯,差點兒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就要這樣才好。
畢竟宮裡都是人精,這樣才好騙過所有人。
等事成之後,自己一定會重賞。
宋桀沒有理會吳青磊,只是垂頭將昭陽長公主腿上的紗布全都剪開,然後直接就撕了下來。
紗布被膿血緊緊黏在皮肉上,宋桀這麼一撕,血就頓時就涌了出來。
昏迷中的昭陽長公主立刻痛呼出聲,額頭上沁出一層冷汗。
就是旁人看著,也覺得生疼。
「你怎麼直接就撕下來了?」皇太后看著昭陽長公主那血淋淋的腿,又是著急又是心疼。
宋桀並不答言,直接拿起一旁的匕首來,刃尖兒刺入昭陽長公主的皮肉里。
「你要做什麼?」皇太后看的膽戰心驚。
「削去腐肉。」宋桀不耐煩的抬頭:「我治病的時候,你們能不能話少點兒?吵得我心煩了,她可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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