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這個年紀,是不記事兒的。記住本站域名
昨晚風曜許給他的承諾,他睡醒後就全忘了。
而且,他昨晚睡著的很晚。
畢竟傍晚那會兒睡了一大覺,晚上自然就不困了。
一直玩到了後半夜。
整個人還是十分的精神。
臨明的時候,才總算是睡著了。
所以等他睡醒後,都已經是午時了。
風曜早就帶著蘇雨昕出門了。
當然,也早不到哪裡去。
畢竟昨晚蘇雨昕也被累了,而且睡的也不早。
也就比康康早起來了那麼一刻鐘。
風曜還惦記著昨晚承諾給康康的話,結果得知他還睡著沒起來。
立馬就帶著蘇雨昕出去玩了。
名正言順的甩了這個粘人精。
可不是自己不信守承諾,而是他根本就沒睡醒。
既然沒睡醒,那就不能出門了。
風曜喜滋滋的表情,都遮不住。
明天他們就要啟程回盛京了。
所以今天再出來逛逛。
一來,買一些南江的土特產回去。
二來,好歹也在這裡共患難了這麼久,臨走的時候告個別。
錢越和鍾國勝得知後,立刻跑過來陪著。
楚京餘黨弄出天花的事情來,讓他們都覺得後怕。
如今自然不肯讓風曜和蘇雨昕單獨在外面逛。
明衛暗衛的跟了一大堆。
然後,都離著有些距離。
這樣既能保障風曜和蘇雨昕的安全,又不打擾兩人逛街。
錢越看著兩人並肩而行,親親密密的。
心底滿是羨慕。
這一路上,他的目光有些貪婪。
當然,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注視著蘇雨昕的背影。
明日他們就要離開了。
這一別,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相見了。
錢越的心裡,忍不住的感慨。
蔣涵本來正坐在茶社裡喝茶。
他明日也要離開這裡了。
正想著要不要去登門拜訪,好好告個別呢。
結果就看到風曜和蘇雨昕從遠處走來。
兩人手牽著手,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
蔣涵登時就覺得手裡的茶不香了。
就在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吵鬧聲。
風曜和蘇雨昕都抬眸看過去。
是一名婦人正跪在地上,被人扇耳光辱罵。
風曜和蘇雨昕都皺了皺眉頭。
木靈立刻上前制止。
「爺別管我們,是她欠錢不還。」打人的那個瘦高男人氣呼呼的說道。
「我現在沒錢,等我有錢了,一定加倍還你。」婦人在剛剛的撕扯中,看起來有些蓬頭垢面。
「放屁的沒錢。」瘦高男人拔高了嗓音,揚起手又想打人。
卻被木靈一把鉗住了手腕:「連女人都打,還是不是個男人。」
瘦高男人掙扎了一下,怎麼都掙扎不開,漲紅了臉說道:「她有錢,就是不還,我不能讓我一家老小都去喝西北風吧?」
「怎麼回事兒?」風曜和蘇雨昕也走到了近前,問道。
見到風曜和蘇雨昕後,瘦高男人愣了一下,然後忙的跪地參拜。
之前風曜為了給錢越正名,特地露過一次面。
而且這次南江災情,蘇雨昕施粥半義診,很多南江人也都認識了。
「免禮。」風曜擺擺手:「到底怎麼回事兒?」
「她之前婆婆重病,和我娘借了五兩銀子,我娘看她艱難,也不忍心她婆婆就這麼病死,就咬牙借了,那是我家的所有積蓄了。」瘦高男人說道:「但那畢竟是一條命,我也從未說過什麼。我想著,鄰里之間幫襯一下,誰家還能沒個難處呢。」
「可是現在,我家房子漏了,糧食都泡了水,孩子也病了,我只能找她來要錢。她要是真沒錢,我也不能逼著她去死,可她明明有錢,卻不肯還給我們,我氣不過這才動手的。」瘦高男人抹了一把臉:「要是沒逼到一定地步,我才不會動手打女人。」
「他說的都是真的?」風曜看向那名婦人。
或許是因為生活艱苦,單看面相也不好看出年歲來,約莫三十來歲吧。
人很瘦。
是面黃肌瘦的那種瘦。
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肚子卻有些大,像是懷著身一樣。
因為人很瘦,臉頰都凹陷了,所以就顯得那雙眼睛很大。
婦人抬頭看了風曜一眼,又慌忙移開目光,嘴唇抿的死死的,不肯說話。
「你有錢為什麼不還人家?當初是人家好心幫你家渡過難關的。」風曜又問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蘇雨昕也緊跟著問了一句。
那婦人突然撲通一聲給那個瘦高男人跪下了:「我一會兒就去給人漿洗衣服,賺錢還你。」
「我家現在就等著錢使呢。」瘦高男人哼道:「我都看見你拿了一包銀子,少說也得二十兩,還我五兩很難嗎?」
「那些錢,不能動。」那婦人緊緊抿著唇。
「為什麼?」蘇雨昕問道:「那些錢不是你的嗎?」
「是。」那婦人說道。
「既是你的,就該還人家,別寒了那些好人的心。」蘇雨昕說道。
「可是這些錢,是我男人拿命換來的,我得給他留著,不能動。」婦人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兒嗎?」蘇雨昕問道。
「不敢欺瞞皇上娘娘,我男人就是阿貴。」那婦人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阿貴?」蘇雨昕一愣:「哦。」
隨即就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受人脅迫想要散播天花的倒霉鬼嗎?
「那銀子就是之前有人給他的,他埋起來了,小婦人也是剛剛才知道。」那婦人說道
「可那個人給了他,是讓他幹壞事兒的,如今被官府抓了,過幾日就要流放去西北苦寒之地了。」那夫人說著,抹了抹眼淚兒:「我聽說,路途遙遠,好多人走不到就會死在半路上。」
「我就想著,有銀子傍身的話,或許路上的待遇就好一點兒,最起碼能撐到西北,然後好好表現,有生之年我們夫妻或許還能見到。所以那二十兩銀子,我是要送去給他的。」那婦人解釋道:「就這些,我還怕路上不夠用呢,又怎麼敢分出去五兩。」
「我求求你,你的錢我一定會還,求您再寬限我幾天吧。」那婦人說著,又沖那瘦高男人拼命的磕頭。
蘇雨昕忍不住搖搖頭。
那個阿貴可恨,是固然的,但是他的妻子,卻是有些可憐。
而且,阿貴是被判的終身流放。
這一輩子是回不來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