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波將藥碗放在一旁的桌子,復又給宋洋蓋上。記住本站域名
然後才輕輕拍了拍宋洋的肩膀。
「宋將軍,宋將軍……」燕清波一連叫了好幾聲,宋洋仿佛睡死了,沒有絲毫反應。
燕清波只好加大了幾分力度。
剛剛那老大夫吩咐了,一定要先讓他喝一碗藥。
在燕清波的堅持不懈下,終於把宋洋給搖醒了。
看著宋洋燒的臉通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樣子,燕清波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吃藥了。等吃過藥再睡。」燕清波語氣溫和的說道。
「嗯。」宋洋應了一聲,吃力的想要坐起來。
奈何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兒力氣。
「我扶你。」燕清波伸手將宋洋扶起來,和剛剛餵水一樣,讓他靠在自己的肩頭。
然後將碗裡的藥,一勺一勺的餵給宋洋。
「苦。」宋洋皺皺眉頭。
「你一個大將軍,還怕這點兒苦啊?」話雖如此說,燕清波還是在餵完藥後給宋洋的嘴裡塞了一顆糖。
「真甜。」宋洋咂摸了一下,然後對著燕清波笑笑:「謝謝你還願意照顧我。」
燕清波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你之前也幫過我,救過我,我只是還你罷了,你別誤會。」
「好。」宋洋點點頭,眼角眉梢帶著幾分笑意,只是在病容下有幾分可憐。
燕清波移開目光,問道:「餓了嗎?我熬了白粥。」
「餓了。」宋洋點點頭。
很快燕清波就端來一碗熬的軟爛的白粥。
怕宋洋生病嘴裡沒味兒,還特意灑了一點糖桂花。
「給,吃吧。」燕清波將粥遞給宋洋。
宋洋不接,只是抬頭看著燕清波:「你餵我,好不好?」
「你別得寸進尺。」燕清波將粥碗墩在一旁的桌子上,氣哼哼的說道。
「不是得寸進尺,是實在沒力氣。」宋洋嘆一口氣:「罷了,我自己來吧。」
說著,伸手去端粥碗。
只不過還沒碰到粥碗,就被燕清波端走了。
燕清波想起之前他進來時,宋洋沒拿住茶壺摔在地上的事情。
這可是一碗熱粥。
萬一端不穩灑一手,估計要燙出水泡來。
「還是我來吧,免得你打翻了粥碗,我還要重新熬一份兒。」燕清波說道。
「謝謝你。」宋洋抿唇笑笑。
「想謝我,就趕緊好起來。」燕清波吹涼一勺粥,送到宋洋的唇邊。
「好。」宋洋點點頭,然後張口吞下:「這粥好喝。」
「別貧了,快喝完了好好休息。」燕清波白了宋洋一眼,說道。
很快,一碗粥就見了底。
「還喝嗎?」燕清波問道。
「你吃飯了嗎?」宋洋反問道。
「你不用管我,等會兒回去了我會自己做飯吃。」燕清波說道。
「你還要回去啊?」宋洋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失落。
「我等你睡了再走。」燕清波說道。
「我這會兒睡不著。」宋洋躺下,轉身面朝里,閉上眼睛說道:「那你回去吧,我沒事兒,別耽誤你吃飯,會傷胃的。」
「你快睡吧。」燕清波給宋洋拉好被子,然後坐到一旁的圓凳上。
直等到宋洋的呼吸,越來越均勻,越來越平穩。
燕清波這才悄悄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宋洋一腳將被子踢開,只留一個被角搭在肚子上。
燕清波扯過被子,幫宋洋蓋好。
可是沒等一會兒,宋洋又一腳踹開了。
燕清波再次扯過被子,幫宋洋蓋好。
如此反覆幾次,燕清波也打消了回自己家的念頭。
就坐在床邊一直守著。
宋洋踢一次被子,他便幫忙蓋一次。
熬到後半夜的時候,燕清波終於撐不住睡著了。
宋洋立刻睜開眼睛,看著燕清波乾淨的睡顏,眸底帶著幾分柔軟。
他悄悄將燕清波抱上床,兩人橫著共蓋一床被子。
宋洋將自己的手放在燕清波的手裡,然後才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他是將軍,平素里練武勤謹,從來不偷懶。
身體素質也好的不行。
他這是連著吹了十多天的冷風,外加洗冷水澡才好不容易發熱了。
這休息了一天,又喝了藥,這會兒感覺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他要是不這麼耍賴皮強留下燕清波,明天估摸就沒機會了。
第二日一早。
燕清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窩在宋洋的懷裡。
兩人共蓋一床被子,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
登時頭皮就炸了。
就算他當初那麼決絕的離開盛京城,宋洋仍舊是牢牢的占據著他的心。
他來到南隅後,甚至不止一次的夢到過宋洋。
夢到他們一起去老宋家吃羊肉,一起坐在屋頂上喝酒賞星星。
甚至,還夢到過他們同床共枕。
這都是燕清波心裡不可言說的秘密。
尤其是兩人在清溪鎮絕交之後。
燕清波更是把這份感情死死的埋在了心裡。
如今,夢竟成真了。
燕清波卻想退縮了。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宋洋,悄悄的想要起身。
卻被宋洋一把攔住腰肢,重新帶入懷中,嘴裡還喃喃道:「時間還早,再睡會兒。」
清醒中的燕清波,感覺自己腰上仿佛纏著一條火龍。
燒的他渾身發燙。
燕清波深吸一口氣,想要用力掰開宋洋的胳膊。
可是他的力氣,又豈能和宋洋相比。
「鬆手。」燕清波惱怒道。
宋洋沒有回應。
「我讓你鬆手。」燕清波掐了宋洋的胳膊一把:「宋洋,我知道你醒著呢。」
宋洋無奈,只好睜開眼睛,卻沒有放手。
「放手。」燕清波再次掙扎道。
「你保證不生氣,保證不會不理我,我才放手。」宋洋說道。
「宋洋,你不要太過分。」燕清波咬牙道。
「說起過分來,難道不是你更過分嗎?當初在盛京城不告而別。」宋洋不但不鬆手,胳膊上的力道還收緊了幾分。
「你在清溪鎮說過,從此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都記著呢。」燕清波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宋洋手臂上的力道逐漸鬆了下來。
最後把手規規矩矩的收了回去。
甚至人都往裡靠了靠,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燕清波有些後悔。
他不該口不擇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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