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這是請的什麼罪?」風曜淡淡的問道。Google搜索
「老臣管教無方,以致犬子做出這等蠢事,老臣愧疚啊。」禮部尚書再次叩頭。
「哦?」風曜依舊是那種淡淡的語氣:「何等蠢事?」
禮部尚書一愣。
難不成皇上召見並不是因為聽到了坊間傳聞?
那自己一上來就請罪,豈不是……
想到這裡,禮部尚書的心裡咯噔一聲,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偷窺一眼後迅速瞥開。
皇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氣了。
可是剛剛,皇上讓他們足足在外面站了一個時辰。
難道真的是在忙?
傳喚自己和兒子,或許只是為了商議聯姻的事情?
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禮部尚書是朝中的一位老臣,酷愛揣摩上意。
之前他還做侍郎的時候,就一直揣摩上司的心意,如今做了尚書,這個習慣沒改。
現在還妄想揣測聖意。
最關鍵的是,還揣測錯了。
「犬子與人當街鬥勇,影響不好。」禮部尚書想了想,說道。
既然皇上還不知道這件事情,那自己絕不能主動撞上去。
不如就隨便編造了一句。
年輕人衝動一些,也正常,無傷大雅。
「原來令郎還當街鬥狠,傷及無辜。」風曜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
「沒,沒傷及無辜。」禮部尚書忙的擺擺手:「就是一點兒小事。」
「一點兒小事,朕看你那副惶恐的樣子,還以為是沾上了人命。」風曜瞥了禮部尚書一眼。
「絕沒有,絕沒有。」禮部尚書用力的擺著手:「就是小打小鬧,小打小鬧。」
「令郎還真是厲害。」風曜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卻似敲在禮部尚書的心尖兒:「不但打架鬥狠,還惡語誹謗。」
禮部尚書聞言,登時一個激靈。
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了,剛才為什麼還要問自己?
還有那副表情,為什麼如此淡然?
不該是勃然大怒嗎?
早知如此,自己就痛痛快快的認錯,不要編造什麼當街鬥勇了。
如今也不能改口了。
只能啞巴吃黃連。
周二公子聞言,幾乎要氣個倒仰。
就沒見過這麼不靠譜的爹。
別人的爹,都是可勁兒為自己的兒子謀算。
自己這個爹倒好,沒事兒就坑自己。
為了一己私利,非要自己同意迎娶魯丹公主,絲毫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還有,自己何時當街鬥勇了?
這不是要故意抹黑自己嗎?
若是日後傳開了,豈不又是惹人笑話?
想到這裡,周二公子心裡就憋著一口氣。
當即也忘了害怕。
「皇上,學生一直都是安分守己,並未當街鬥勇過,還請皇上明察。」
「逆子,住口!」禮部尚書嚇了一跳,忙厲聲喝道。
「周大人,你這是做什麼?」蘇雨昕輕笑一聲:「御前高聲喧譁,是想驚擾聖上嗎?」
「老臣該死。」禮部尚書忙的叩頭道。
「既是老臣,不該更懂規矩嗎?」蘇雨昕淡淡問道:「莫不是,倚老賣老?」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一時失言,求皇上,求娘娘寬恕。」禮部尚書的額頭上滿是冷汗。
「令郎說,他從未當街鬥狠過,這是何意?」風曜問道。
「他可能覺得那是同窗之間的笑鬧吧。」禮部尚書擦著汗說道。
「如果朕沒記錯,令郎已經十八歲了吧?十八歲,還分不清什麼是笑鬧,什麼是當街鬥狠嗎?」風曜當即沉了臉:「朕沒耐心和你兜圈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老臣該死。」禮部尚書聲音發顫:「是老臣的錯,老臣開始以為皇上不知道坊間傳言的事情,便想著等回去後趕緊解決了,就不驚擾皇上了,故而才將他們同學之間的笑鬧說成了鬥勇,還請皇上責罰。」
「原來是欺君啊。」蘇雨昕慢條斯理的接了一句。
「老臣不敢。」禮部尚書砰的一聲磕了個頭:「是老臣自作聰明,還請皇上責罰。」
「你既然知道令郎幹的好事兒,早幹嘛去了?」風曜問道。
「皇上明鑑,老臣也是來的路上才知道這混帳孽子幹了這種事情。」禮部尚書聲淚泣下。
「皇上,學生只是看見了蘇二公子和魯丹公主一起喝茶,就忍不住和同窗說了一句,都是實事求是的話,並沒有坊間傳言那般不堪。至於坊間傳言,學生也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那個樣子。」周二公子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
他確實沒有說那麼不堪,但是他知道,流言蜚語會在傳播的過程中慢慢變味兒的。
「這麼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你並沒有刻意引導傳播?」風曜挑眉問道。
「沒,沒有。」周二公子的聲音頓時弱了下去。
「有,還是沒有?」風曜哼道:「朕只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想好了再說。」
「孽子,還不趕緊如實招來。」禮部尚書恨恨的說道。
「除,除了同窗,還,還和別人也提到過一兩句。」周二公子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還有呢。」風曜語氣甚是篤定。
「沒,沒了。」周二公子咬著唇,說道。
「哼!」風曜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來:「你花錢散播謠言,如今還欺君瞞上,該當何罪?」
禮部尚書聞言,直接甩了周二公子一巴掌:「你還敢花錢散播謠言?」
「不是謠言,實事求是,我親眼所見。」周二公子死死咬著唇,口腔里登時溢滿了血腥味兒。
「既然是要我放棄前程迎娶魯丹公主,又為什麼要讓她當眾選夫?既然她選了,又為什麼要不算數?既然不算數,為什麼蘇雨浩還要和魯丹公主一起喝茶說笑?魯丹公主為蘇雨浩闢謠,那也不能抹殺她被蘇雨浩帶回家過夜的事實。難道要等到魯丹公主不乾淨了,再讓我來兜著嗎?」
周二公子再也忍不住,長期的壓抑,讓他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反彈。
猶如火山噴發,瘋狂到不可阻止。
「孽子!孽子!」禮部尚書氣的渾身發抖,額頭上的冷汗幾乎成串兒的滾落,糊進眼睛裡,蜇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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