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守靈發喪

  第二日一早,宋桀就帶著周辰離開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周辰坐在馬車上,心裡很忐忑。

  昨晚他一夜沒睡。

  不光是挑斷手腳筋疼的,還因為玉婭的那副慘狀。

  他怎麼都沒料到,風曜居然會那麼狠。

  拔舌還不算,還要給玉婭餵斷腸散和軟筋散,更是派兵攻打察合台。

  一點兒活路都沒給玉婭留,卻又切斷了她所有的死路。

  只能這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的捱日子。

  他更沒料到,宋桀會對他那麼絕情。

  絲毫不顧及他母親的情面。

  居然挑斷他的手腳筋。

  還餵了毒藥。

  本來他被抓之後,把所有的倚仗都放在了宋桀的身上。

  他以為,宋桀肯定會愛屋及烏。

  絕對不會讓人傷他分毫。

  哪怕他之前盛怒之下捅過宋桀。

  因為他的母親是周璃,是宋桀心心念念了一輩子的阿姊。

  可是宋桀卻比風曜還狠。

  他如今,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馬車不緊不慢的走了幾天。

  這一路上,他試圖再次用自己的娘親來打動宋桀。

  可是卻一直得不到回應。

  最後倒是把他自己說的口乾舌燥。

  想要喝水,宋桀也不理會他。

  他就得那麼渴著,一直等到下次吃飯。

  幾次之後,他也就閉了嘴。

  等到了山谷中,宋桀提溜著周辰的脖領子到了冰棺前。

  周辰抬眼看到冰棺中的劉珍珠後,本能的想要後退一步。

  只是他的手腳筋都被挑斷了。

  所以就這麼個簡單的動作,他也做不出來。

  「你就跪在這裡,為她守靈送喪吧。」宋桀站在一旁,說道。

  「憑什麼?」周辰忍不住尖叫道。

  守靈送喪,那都是兒孫輩幹的事情,雖然她現在是自己娘親的樣子,但自己與她非親非故,憑什麼?

  「就憑是你殺了她。」宋桀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殺的人多了。」周辰繃著臉說道:「你難道就沒殺過人嗎?你殺人之後也給人守靈送喪嗎?」

  「她是你母親。」宋桀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周辰。

  「她不是。」周辰大聲說道。

  「你把她抓來,靠著邪術把她變成了你母親的樣子,難道不是太過思念你的母親,想要找一個安慰?那她從那刻起,就是你的母親了。」宋桀說道。

  「不是。」周辰死死抿著唇:「你明知道的,我把她變成這副樣子,都是為了拉攏你。」

  「我不管是什麼原因,你要麼為他守靈送喪,要麼生不如死。」宋桀霸道的說道。

  「你……」周辰憤憤的瞪著宋桀:「如果我母親在天之靈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傷心欲絕的。你竟把別的女人當成我的母親,讓我替別的女人守靈送喪。」

  「我說過,你不配再提阿姊。」宋桀一把攥住周辰的脖領子,一雙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你怕了?」周辰挑起眉頭:「你怕我娘知道了會怪你?還是怕我娘知道了與你死生不復相見?」

  「周辰,你身上不配流著阿姊的血。」宋桀沉著臉。

  「可偏偏,我就是她的兒子,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周辰揚著頭,哼道。

  「我會讓你都還給阿姊的。」宋桀鬆開手:「你現在還是好好守靈。」

  「我不。」周辰拒絕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宋桀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到一旁坐下:「不信的話,你大可試試。」

  「士可殺不可辱……」

  「你不配!」宋桀坐定後,打斷道:「好好跪著,好好在這裡懺悔你自己。」

  「你……」

  「再說話,我就讓你和那個玉婭一樣,永遠都沒辦法再說話。」宋桀再次打斷道。

  周辰心裡到底還是有股傲氣的。

  畢竟從小也是眾星捧月著長大的,怎麼肯為一個在他眼裡如同螻蟻一般的女人守靈。

  當下便挑釁的斜靠在冰棺一旁的一塊兒石頭上,閉目養神。

  宋桀也不管他。

  只不過到了該服用解藥的時候,宋桀沒給他。

  周辰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好像被人用鐵錘一根根敲碎了一樣。

  疼的恨不得咬舌自盡。

  只是宋桀早就給他服用了軟筋散,防著他自殺呢。

  所以只能硬生生的扛著。

  他本想自己堅強點兒,疼死也不求宋桀。

  可這種想法都沒能堅持一刻鐘,便繳械投降了。

  哭爹喊媽的求著宋桀給他解藥。

  那種錐心碎骨之痛,他寧可死了。

  宋桀卻無動於衷,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任憑他又哭又喊的。

  直到周辰哭著喊道:「我給她守靈發喪,守靈發喪。」

  宋桀這才起身走到周辰面前,將一粒白色的藥丸仍在他面前的遞上。

  周辰手筋已斷,沒一絲力氣,連一粒米都拿不起。

  自然也沒力氣去拿藥丸。

  便像個狗似的,趴在地上去舔。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周辰卻渾然不覺,他只想趕緊止住這種疼,無論做什麼,都願意。

  藥丸入口,帶著些許泥土。

  周辰直接仰脖吞下,大約又過了一盞茶,身上的疼這才慢慢退去。

  他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整個兒都溻透了。

  「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只有這麼一點點懲罰了。」宋桀看著周辰,冷冷的說道。

  「我,我知道了。」周辰費力的讓自己跪起來,面對著冰棺。

  哪怕心裡屈辱的要死,可是卻又不得不妥協。

  就這樣,宋桀日日都看著周辰在冰棺前守靈。

  守了十天。

  宋桀這才雇了板車,拉著冰棺。

  周辰和冰棺在同一輛板車上,繼續跪在冰棺一側,哀哀痛哭。

  哭並不是真心的。

  宋桀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只要他放聲大哭,算是為劉珍珠發喪。

  從山谷到槐底村,又走了半個多月。

  劉珍珠的父兄等人,在劉珍珠被抓走之後,就被周辰喪心命狂的都殺了。

  然後丟去了亂葬崗,早已經屍骨無存。

  暗衛們便在槐底村的外圍給他們立了衣冠冢。

  宋桀將劉珍珠送到了這裡。

  親手將她下葬,刻了墓碑。

  又讓周辰在墳前跪了三天三夜。

  就在周辰以為葬了劉珍珠一切就都結束了後,宋桀又帶著周辰去了真正的周璃的墓前。

  這是蜂鳥給宋桀的情報。

  自這之後,宋桀每日都讓周辰在墓前跪夠八個時辰,雷打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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