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凌在夜色中飛檐走壁,他不經意地回頭望了一眼。【,無錯章節閱讀】
四名傀儡高手竟然瞬間被擊殺。
饒是服用了藥物的自己,也不敢保證有一擊擊殺的實力。
還得再多點藥物才行……
他加快了速度,在夜色中起起落落,宛若一隻暗夜的蝙蝠。
他有些擔心對方會追上來,但不知出於何等緣故,對方並沒這麼做。
他回到了北聖山。
他與別的傀儡高手不同。
他是自願成為傀儡的,條件是不要抹去他的記憶。
其次,他被藥物控制的時間尚短,還保留著自己的神智與言語能力。
北聖山的岩洞中,剛走了一個婁長老,又來了一個尹長老與一個姬長老。
尹長老是受某個小不點兒所託,前來北聖山救人的。
姬長老則是半路碰到尹長老,以為她要動什麼手腳,不放心所以一起跟過來了。
「聽聞有人誤入了北聖山禁地。」尹長老開門見山地說。
聖女淡淡問道:「不知尹長老是從何處聽到的消息?」
尹長老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是尹小蝶看見的,她說她撞見程家的兩位千金起了衝突,程家二小姐好生厲害,用蛇骨花的種子引來了聖鳥,可那個上門認親的程蘇更厲害,用一種比蛇骨花更美味的鳥食將聖鳥吸引了過來。程二小姐不服氣,於是聯合四個考生教訓了程蘇一頓,還將程蘇逼進了北聖山。」
真相是蘇小小自己去北聖山的,可尹小蝶怎麼可能講真話嘛?
她把一切都推到了程清雪的頭上,一口咬定是程清雪故意把人逼入禁地的。
姬長老陰陽怪氣地說道:「真是奇了怪了,蛇骨花的種子是不能給外人的,這等同作弊,是要被剔除聖選資格的,不知程二小姐的蛇骨花種子從何而來?」
聖女沒理姬長老,而是對尹長老道:「尹七小姐是不是看錯了?程清雪沒用蛇骨花的種子,也沒有碰到程蘇,至於說闖入禁地的人,早就逃之夭夭了,我也不知她究竟是誰。」
聖女不知道才怪了。
可倘若不這麼說,又怎麼讓尹長老與尹小蝶修改程清雪作弊的供詞呢?
作弊與擅闖禁地都是重罪,要受罰的。
一個要保程蘇,一個要保程清雪。
雙方達成共識。
尹長老見目的達到了,也不再得寸進尺:「想必確實是她看錯了,我回頭再問問她,讓她別再外頭亂說。」
姬長老看出了一點貓膩,可惜她沒有證據,只能幹瞪眼。
本以為對手是程清雪,誰料九歲的尹小蝶勢頭比程清雪還猛。
明日還有最後一輪。
姬柔淑也晉級了,姬家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聖女雙耳一動,對二人道:「兩位長老若沒別的事,我要繼續思過了。」
二人告辭離開。
冷子凌從岩洞後方走了過來。
「如何?」聖女問。
冷子凌道:「按聖女的吩咐,等在他們回程家的必經之路上,可惜沒得手。」
聖女眸光一凝:「他們?除了那丫頭,還有別人?」
冷子凌眼神一閃,說道:「她和程家的車夫。」
聖女壓根兒就沒將車夫算作一個暗殺的對象。
「那四人呢?」她問道。
冷子凌如實道:「全死了,被玉面羅剎殺死的,玉面羅剎果真在暗中保護她。」
聖女狐疑地朝他看了過來:「你確定是玉面羅剎?」
冷子凌回想了一番當時的場景,前一秒四人還沒攻擊,下一瞬,四人儼然倒地。
羅剎劍出,閻王殿開。
這話不是謠傳,是事實。
他正色道:「應該是,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有如此身手。」
聖女不解:「玉面羅剎怎麼會和一個來程家認親的小丫頭攪和在一起?那丫頭到底是何來歷?背後又是何人指使?」
她這話並不是在問冷子凌。
即使是,冷子凌也絕不能回答她。
蘇小小是易了容的,可衛廷沒易容。
看見衛廷從馬車裡出來的一霎,冷子凌瞬間猜出了蘇小小的身份。
可是冷子凌不能說。
他必須裝作不認識衛家的任何人。
至於蘇小小與衛廷來南疆的目的,冷子凌不關心也不想打聽。
他只想殺了衛胥來報復衛廷。
聖女百思不得其解,拋給冷子凌一瓶藥:「接下來你不必再去執行任務,好好提升一下功力。」
冷子凌接過藥,轉身出了岩洞。
……
衛廷將蘇小小送到程家附近。
他該下車了。
臨行前,蘇小小叫住他:「今天那個幫我們的人是誰呀?」
衛廷看向她:「你不認識?」
蘇小小一臉茫然:「我為什麼要認識?不是你們安排的嗎?」
衛廷道:「沒什麼,二哥的手下,以為你見過。」
奇怪,她不認識,對方為何出手?
又與在北聖山救了她的是不是同一人?
如果是,他究竟是誰?
蘇小小道:「會功夫的,我只見過殺手與魅姬,還有幾個西晉的黑甲衛。今天那個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回頭找他切磋一下。」
衛廷:「我覺得你還是不要。」
我怕我閨女不保。
衛廷對那人也充滿了好奇。
下次再見到他,他一定要揭開他的面具,看看他究竟長什麼樣。
南疆的夜市繁華,行人絡繹不絕。
一輛馬車安安靜靜地停靠在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巷子裡。
車上,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郎吃完了盒子裡的最後一塊米糕,挑開車簾,四下張望:「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我吃完米糕,就會回來的嗎?」
少年郎有些等不及,跳下馬車,來到川流不息的街道上。
「人呢?」
「人呢?」
少年郎四下張望。
少年雖作男子打扮,可若是風月老手依舊能一眼看出少年乃是女扮男裝。
幾個壯漢色眯眯地朝著少年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人調笑道:「這位小公子,你要去哪兒啊?哥幾個帶你去。」
這種事兒他們幹得多了,抓個姑娘凌辱一番,為了名節,姑娘也不敢聲張。
少年厭惡地說道:「你們走開!」
男人朝少年伸出鹹豬手:「喲,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哥哥我就愛你這小辣椒的性子,今晚陪哥幾個舒坦了,回頭哥——呃——」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整個人忽然僵住。
他的手腕被一隻冰涼如玉的手扣住。
他扭頭,想讓對方滾開,卻連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男子一襲白衣,皎皎如月。
「滾開。」
他說道。
聲音不大,語氣也不算冷冽,可幾個色眯眯的壯漢全都感覺自己無法動彈了。
他鬆開了對方的手腕,嫌棄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帶著少年郎上了馬車。
一直到馬車駛出巷子,被他扣了一下手骨的為首之人才如夢初醒,正要大罵兩聲,身上卻傳來了一陣骨肉碎裂的聲響。
不過是頃刻間,他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
身上再無一塊完好的骨頭。
……
回到庭院後,少年郎換回了自己的衣著打扮,赫然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二人同桌而食。
少女道:「你不是說小跟班在南疆王都嗎?可我們都來了幾天了,也不見小跟班的影子,她到底在不在呀?」
男子輕輕一笑:「我明天再去找找。」
少女叮囑:「你一定好好找啊!」
吃過飯,在院子裡散了會步,少女回屋洗洗睡了。
南疆多蛇蟲。
少女睡到半夜,有些口渴,打算喚丫鬟倒杯水過來,一睜眼便看見鞋子邊盤踞著一條小花蛇。
她嚇得花容失色。
鞋子也顧不上穿了,光著一雙精緻的腳,逃一般地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有蛇!」
她爬到了他的床上,躲在他身後,整個人瑟瑟發抖。
男子緩緩起身,去隔壁把蛇扔了出去。
可她再也不敢回那間屋了。
「那我過去。」
「你別走。」
她用兩根手指,弱弱地捏住他的一點衣袖。
她是真的害怕,怕到不行的那種。
他在她身側躺下,眼神沒有絲毫波瀾:「睡吧。」
她心有餘悸:「那你不許走。」
他平靜地說道:「不走。」
不知是嚇累了,還是在他身邊尋到了一絲安穩,她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她是在極度驚嚇的情況下跑過來的,腦子一片空白,不記得自己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
她側著身,用手抓住他的袖子。
衣襟半敞,露出一片瑩潤的雪白。
美人在側,即使他不看,鼻尖也縈繞著少女淡淡的幽香,充滿了極致的魅惑。
然而他的眼底卻沒有一絲慾念。
他平躺著,靜靜地望著帳頂,眼神平靜到可怕。
「那個人……該出現了吧。」
「什麼人啊?」身邊的某人迷迷糊糊地問。
他說道:「能殺死我祖父,也能擊敗秦滄闌的人。」
「誰呀?赫連鄴嗎……他不是讓廷哥哥殺了嗎……」
不對呀,赫連鄴不是秦滄闌的對手……
某人的聲音徹底迷糊了。
她以為自己後面又說了許多,其實全是在夢裡。
……
這一晚,蘇小小美滋滋地睡了一覺。
她昨日擅闖聖山,應該是被剔除聖選資格了,這一輪她不必去了。
魅姬殘忍將她搖醒:「起來起來!要去聖選了!」
蘇小小睜開眼,古怪地看著她:「你弄錯了吧?」
魅姬道:「沒弄錯!程清雪嘴巴都快氣歪了!」
蘇小小一臉懵逼。
不是吧,這樣也能晉級?
行吧,去瞅瞅。
蘇小小洗漱完畢,陪程桑吃了早飯,坐上馬車出了門。
程清雪約莫是被她氣壞了,沒有故意在門口等著給她下馬威,而是早半個時辰便去了聖女殿。
蘇小小優哉游哉地,半點兒不著急。
馬車路過一間賣米糕的鋪子時,蘇小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唰的掀開帘子:「停車!」
車夫勒緊韁繩,順著她的目光望了望:「小小姐怎麼了?您要吃米糕嗎?小的去買!」
「不必。」
蘇小小下了馬車,神色嚴肅地穿過人群,來到了米糕鋪子前。
她抓住了一個少年郎的胳膊。
少年郎不耐煩地甩開:「誰這麼無禮——小、小跟班?」
「惠安……」
後面兩個字被蘇小小咽了下去。
昨日她沒看錯,那個少年郎果真就是惠安公主!
她將惠安公主拉到一旁,低聲問道:「你怎麼會來了南疆?」
惠安公主眸子亮晶晶的:「我來找你呀。」
一看就是偷跑出來的……
蘇小小沉聲道:「誰帶你來的?」
惠安公主眼神一閃:「不是你四哥。」
蘇小小倒抽一口涼氣:「蘇煊也來了?他剛考完春闈,不是應該在國子監準備殿試嗎?他又逃課!」
四哥每次逃課都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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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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