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的房間後,衛廷坐在凳子上,良久沒有吭聲。【Google搜索】
他的情緒很低落。
想到二哥遭受的一切,他恨不能自己替二哥去遭罪。
三個哥哥能活下來,每一個都歷經了無數苦難,他不止一次地想,為什麼不是他?
蘇小小讓杏兒回屋歇息,杏兒看了眼神色憂鬱的姑爺,不敢多問,靜靜地出去了。
衛廷道:「你剛剛也聽見了。」
蘇小小嗯了一聲:「聽見了。」
衛廷頓了頓:「那種藥一月服用一次,二哥應該服了挺久了,腿依舊沒能痊癒,也就是說,那個也不是最終的解藥,只是延緩二哥病情的藥。」
蘇小小道:「應該是這樣。」
「你有把握治好二哥的腿嗎?」
「我儘量。」
此次來西晉,遇上的全是此前沒醫治過的病,對她來說既是歷練,也是不小的挑戰,她會全力以赴。
蘇小小感慨:「話說回來,二哥真的很厲害,我現在理解那句大皇子府三千食客,不如二哥一個了。」
二哥是真正的謀士,能以一己之力謀天下。
可惜的是這孱弱的身子。
衛廷輕嘆一聲:「我們幾兄弟里,大哥的武功最高,五哥箭術最好,二哥不顯山不露水的,在府上資質平平,若不是出了這等事,我也不知二哥那麼多年都在藏拙。」
衛青斂藏鋒芒,不去奪走任何一個兄弟的風頭,甘願做默默無聞的老二、不爭不搶的庶子。
家裡是沒拿他當庶出兄弟看待過的,可他自己心裡始終保持著他認為的該有的分寸。
蘇小小雙臂擱在桌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總覺得二哥待在西晉,不僅是為了治病那麼簡單,二哥在下一盤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
衛廷也察覺到了,如果只是治病的話,二哥犯不著對西晉皇室如此「賣力」。
他說道:「不論怎樣,先治好二哥的腿。」
蘇小小點頭:「嗯,我來想辦法。對了,這麼晚了,你餓不餓?」
衛廷道:「有點餓了。」
蘇小小問道:「想吃什麼?」
衛廷不假思索道:「紅燒鸚鵡。」
樹枝上,鳥毛一炸的五虎:「……!!」
蘇小小將二哥的腿記在了心上,遺憾的是,她、又、進、不、去、了!
「關鍵時刻掉鏈子,說的就是你!」
「你該不會是沒有治二哥的藥吧?」
這不奇怪,藥房是從前世跟來的,在前世的基地里,沒人研究這種病。
就像前世也沒人研究如何治療天花一樣。
蘇小小想到了西晉藥師留下的醫書與手札。
上面記錄了各式各樣的毒,諸葛青的情況勉強可以歸屬於寒毒,不知能否找到相關治療之法。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讓她在一本一頁不起眼的頁角找到了類似的案例,其敘述的情況與諸葛青的大致一樣。
之所以是大致,是因為對方沒有諸葛青這麼嚴重。
但也不妨一試。
就是這藥方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前面幾味我認識,最後一個是什麼?」
太破舊了,藥名已經殘缺了,藥草倒是勉強可以辨認。
蘇小小暗暗將圖案記下。
臨出去前,蘇小小將醫書上的方子翻來覆去比對了一番,確定沒有雪蓮,放下心來。
翌日一大早,小郡主照例來接她。
她去給小郡王複診並換了藥後,坐上小郡主的馬車,挨個藥鋪找藥。
可她們一連問了十多間藥鋪,沒一個大夫認識。
小郡主嘆道:「秦蘇,西都最大的藥房都找遍了,再找就只能去太醫署了,你確定是長那個樣嗎?」
「我確定。」蘇小。
「衛夫人!」
就在蘇小小與小郡主打算坐上回客棧的馬車時,另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停在二人面前。
帘子被掀開,沈鑫笑著道:「衛夫人,你還記得我嗎?」
蘇小小道:「沈二爺?」
「是我!」沈二爺跳下馬車,「這麼巧,咱們又見面了。這位是——」
他看向蘇小小身邊的小郡主。
「可以介紹嗎?」蘇小小問她。
小郡主點點頭。
蘇小小道:「皇女府的馨郡主。」
「郡郡郡郡……郡主?」沈二爺忙抱拳行了一禮,「草民沈鑫,見過馨郡主!」
「不必多禮。」小郡主說。
蘇小小對小郡主道:「我們在西都城外認識的。」
沈二爺訕訕,是啊,我還勸你不要去和皇女府扯上關係呢……
所幸蘇小小沒有舊事重提,沈二爺看了看她身後的藥鋪,問道:「你是來買藥的嗎?是你身子不適,還是衛兄弟身子不適?」
蘇小小道:「都沒有,我是來幫一位朋友買藥材的,可惜問了許多藥鋪,一無所獲。」
「什麼藥?我幫你打聽打聽。」沈二爺擔心她不信自己,笑著說道,「我是五行商盟的副盟主……的兒子,我認識不少來自各國的藥商,有些藥材西晉買不到,我能替你拿到!」
蘇小小不會放過任何一絲尋藥的希望,她將圖紙遞給他:「如此,就有勞沈二爺了。」
沈二爺認真看了看,摺疊好妥帖地放進懷裡:「行,我馬上回去幫你問。要是問到了上哪兒通知你?」
「逐月客棧。」
告別沈二爺後,蘇小小送西晉小郡主回皇女府。
剛到門口,莫邪便走了過來,他身邊跟著上回見過的和公公。
和公公沖蘇小小客氣地笑了笑:「衛夫人,陛下請您與衛將軍入宮做客,衛將軍那邊已經著人去請了,您直接隨我入宮就好。」
……
庭院。
衛廷叩響了諸葛青的院門。
阿元在廚房做飯,魅姬與殺手離開了,前院只有諸葛青一人。
諸葛青聽到那叩門的節奏就猜到是哪個臭小子。
「進來。」他淡淡地說。
衛廷推門而入:「二哥,我一會兒要去一趟皇宮。」
諸葛青自顧自地下著棋:「你不用和我打招呼。」
都沒承認是你二哥。
衛廷才不管他承不承認呢,他認了就夠了。天知道他一覺醒來,多害怕二哥搬走了。
衛廷微笑:「二哥幫我照顧一下。」
諸葛青正想把他轟出去,就見衛廷拎著一個、兩個、三個奶唧唧的小糰子,放了進來。
每個小糰子的雙手抓著一個小奶瓶,一臉無辜,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諸葛青冷聲道:「把你兒子帶——」
走字未說完,衛廷摸摸三小隻的腦袋:「要聽伯伯的話,知道嗎?」
說罷,他十分瀟灑地走掉了。
三人抓著小奶瓶,呲溜溜地來到諸葛青身邊。
諸葛青無奈嘆了口氣,問道:「吃早飯了嗎?」
三人搖頭。
混小子,怎麼當爹的?
諸葛青忍住把某人抓回來打死的衝動:「等一下就有吃的了。」
某人著急,大虎和二虎的衣裳都沒穿好,松松垮垮,衣領子也不對稱。
諸葛青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把兩個小傢伙拉到面前,給他們整理衣衫。
「伯伯,你剛剛在干咸摸?」
小虎奶唧唧地問,他的衣裳是杏兒穿的,整整齊齊沒毛病。
「下棋。」諸葛青說。
三個孩子他分得清清楚楚,「你叫小虎是不是?」
小虎點頭點頭:「對呀,我系小斧!」
這什麼口音……諸葛青問道:「你上次說,你會下棋?」
小虎含著奶瓶點點頭。
諸葛青道:「那你和我下。」
小虎抓了一把棋子,吧嗒放在棋盤上:「下啦!」
小斧會下,放下的下!
諸葛青:「……」
最後二十個小時,雙倍就結束了,還有月票的小可愛,投給二哥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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