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煙紅著眼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沉香和旁邊站著的蔣博年，直接將一隻茶杯摔在了地上：「你們……竟然……」後面直接就說不下去了，甚至深吸了一口氣，「滾！」
「表姐，都是我的錯，喝了酒就昏了頭。」沉香哭著磕頭，「你對我這麼好，我卻……放心，我會離開，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我沒臉了，嗚嗚……」
寧如煙閉著眼不說話。
蔣博年拍了一下額頭，然後愧疚的看向寧如煙：「如煙，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可是，已經如此了，難道真的要逼死表妹嗎？」
「你什麼意思？」寧如煙猛然睜眼。
「你……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納妾嗎？」蔣博年說的有些心虛。
「你……」寧如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可是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我既然已經跟表妹……不如就納了表妹吧。」蔣博年說完就垂了眼帘，「反正你也要給她找個依靠，那留在蔣家，你也能照顧她，不是嗎？」興許是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所以，很快就抬了頭，希冀的看著寧如煙。
「年哥，我是個寡婦身，不配的。」沉香急忙搖頭，「我……我願意剪了頭髮去做姑子……」
蔣博年不由得看向了寧如煙。
寧如煙揉了一下額頭：「香兒，你……這是在逼我嗎？」
「表姐，香兒不敢，但是香兒做錯了事兒，必須要受到懲罰的。」沉香低著頭抽抽搭搭的，「我沒想到，我也不想的。」
「行吧。」寧如煙似乎無奈的擺擺手，「既然木已成舟，我也……我也沒話說了，那就留下吧。」
「多謝表姐。」沉香高興的磕頭。
蔣博年也鬆了一口氣。
「正好，你就敬茶吧。」
於是，沉香就重新敬了茶，喊了一聲「大夫人」，就這樣，沉香成了蔣博年的小妾，被稱為香姨娘。
寧如煙也不吝嗇，讓人賞了她一套紅寶石的頭面：「既然你進了蔣家的門，那以後就要盡心盡力的伺候大爺，尤其是最近，我這身子越加的不方便了，你就多辛苦辛苦。」
「大夫人客氣了，這都是妾應該做的。」
「嗯。」寧如煙欣慰的呼了一口氣，「咱們姐妹還能在一起，也是好的，如果能早點開枝散葉就更好了。」
沉香含羞的點頭：「妾會努力的。」
「你身邊就一個小薇不夠使的，我再給你調撥個丫頭過去。」寧如煙說著讓連翹去叫了個小丫頭進來，「這是小荷，以後就跟著你吧。」
「小荷見過香姨娘。」小荷行禮。
「多謝大夫人。」沉香道謝。
「去吧，我這折騰了大半天，累了。」寧如煙說著起身，在連翹的攙扶下返回了內室，至於外面的倆人，愛咋咋地。
蔣博年原本想留下的，但是看寧如煙進了屋子，也就沒自討沒趣，起身帶著沉香離開了梧桐院。
屋子裡，寧如煙卻鬆了一口氣：「演戲真累。」
連翹忍不住笑了：「那就睡會吧，沉香是個有數的，再說了，還有小荷看著呢，鬧不出什麼事兒來。」
寧如煙點頭，然後躺下閉上了眼睛。
轉眼就到了秋闈的日子了，蔣成峰依舊還是下了場，但是整個人的狀態並不好，之前他和許瑩瑩的事兒敗露了之後，他被蔣宗光揍了一頓，雖然不至於打傷，但是還是影響了心態，這些天，也根本就複習不進去。
不過，他並不是覺得愧疚而學不進去，反而是因為想念許瑩瑩。
第一次嘗試禁果，就讓他欲罷不能，他第一次知道女人原來是那樣的。
可是，許瑩瑩被送走了，他如今別說找人了，就是離開了蔣家都可能被餓死的。
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心癢，就導致了這些天，雖然面上是拿著書在看，實際上卻是什麼都沒看進去。
以至於進了考場後，看見試卷都懵了，於是，他就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在第二天的時候，直接暈倒在了考場上。
一共三場，第一場就沒考完，那第二場第三場直接就沒資格參加了，所以，蔣成峰的秋闈以失敗而告終。
看著蔣成峰被人抬回了蔣家，寧如煙的嘴角勾了起來，這一世，禮部左侍郎絕對不可能是你蔣成峰了。
蔣宗光整個人也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原本是滿心的期望，結果卻是極度的失望。
都說寒門難出貴子，那是因為讀書太貴了，筆墨紙硯的費用不是一般的家庭能承擔的，而秋闈是三年一次，今年錯過了，那就要再等三年，這三年不是那麼容易熬過去的。
更何況，三年後也不一定能考上啊。
「三叔公。」蔣博年只能出面安慰，「峰哥兒還年輕，這次不行，再努力三年，說不定……」
「罷了。」蔣宗光卻頹廢的擺擺手，「這都是命啊。」
蔣博年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行了，我們走了。」蔣宗光也沒臉留下了，跟蔣耀根一起收拾了不多的行李後，就帶著同樣頹廢的蔣成峰離開了蔣家。
蔣博年也不好什麼都不管，幫著租了馬車，還給了他們十兩銀子，這足夠他們回去過日子了。
寧如煙以月份大了為由，沒有出現，不過，當桑葉提留著小狼進來的時候，還是詫異了一下。
「這小子躲在後門那裡，嚇了我一跳，如果不是反應快，差點給他削掉腦袋。」桑葉將人扔在了地上。
「你怎麼沒走？」
「大夫人，我想跟著你。」小狼倔強的看著寧如煙，「我回去後，肯定會被打死的。」
「怎麼可能？」
「蔣成峰就是個偽君子，有兩張臉的，有外人的時候很溫和，但是沒有外人的話，他下手可狠了……」小狼癟癟嘴，「這次他沒考好，回去肯定會將罪過推到我身上的。」
「他沒考好關你什麼事兒？」桑葉皺眉，「臭小子，編理由也編個像樣的好不？」
「真的，他肯定會說是我打擾他讀書，或者說我給他吃壞了東西……」小狼仰頭看著桑葉，「桑葉姐姐，不信你可以去村里看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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