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抓走木易,逼她現身!

  「這裴夫人在哪,您不是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嗎?這人可是您親自送進的大理寺牢房!」

  那說話的百姓一臉耿直。

  裴悅心中生疑,難道不是雲舒傳播的消息?還是說,她故意抹去了自己已經離開大理寺的部分,故意誤導百姓?

  總之,裴悅不相信傳言會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定是有人故意傳播,才會如此。

  但他也自知從這些百姓中得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便讓裴府的人將這些百姓全部清走。

  府內,老夫人著急的不行,府門口那些百姓的傳聞早就到她耳朵里了。

  她可是心虛的要死,房間裡也呆不住,乾脆等著裴悅回來想對策。

  「娘。」

  裴悅剛巧迎面走了過來,老夫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趕忙走上前去,聲音都在顫抖:「兒啊,之前不是說送雲舒去大理寺的消息不聲張嗎?這才一天不到的時間,知道的人這麼多了?」

  裴悅凝重點頭,沉聲道:「此事怕與雲舒有關。」

  這種時候,老夫人雖然緊張的大腦空白,卻是難得有了股聰明勁,「悅兒,你是說,雲舒故意這麼做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目前也不能輕易確定。若此事當真雲舒所為,她怕是不肯就此善罷甘休,若傳到皇上耳中,對裴家怕是不利。」

  就對裴悅而言,且不說裴家,對他本身帶來的影響,都是無可預估的,若事態嚴重,他非但會降職,在皇上心中的印象還會大打折扣,對以後權勢的把控很是不利。

  老夫人聽著,心裡別提有多著急,不滿道:「你說這雲舒,她這不是想害咱們裴家是什麼?就因為霜丫頭來了咱們府上,她就得這樣?」

  「娘!」裴悅臉色緊繃,冷漠道:「別把錯往霜兒身上推,本來我還有挽救的機會,還不是被你給破壞了?」

  「這……這難能怪我啊!當初俸祿那件事,可是雲舒自己承認過得,她就是故意的,就是要離間咱們母子之間的感情,她好坐收漁翁之利啊!」

  「夠了!娘!」裴悅臉色愈加冷漠,「雲舒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你這話,我不信!從你嘴裡,早就聽不到一句實話了!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對了……還有,現在傳言既然這麼敏感,我們更不能被人抓了把柄,之前從翠竹苑拿的那些首飾,你趁早全部還回去,先按兵不動,不然為了那幾千兩銀子,怕是要吃大虧了。」

  「哪裡只是幾千兩吶!我這一大早就把那些首飾全部送去典當了,掌柜開價可不低,足足給賣了十萬兩銀子呢!」

  裴悅一陣窒息:「你說什麼?」

  「賣了啊!為娘還尋思著,剛好十萬兩,劃分出五萬兩來給你,正好抵消之前因為俸祿你我娘倆之間的債,咱們畢竟是血親,若是有了隔閡,豈不是平白無故讓人鑽了空子去,錢呢,已經送到你院子裡去了,你拿著給霜丫頭好好買些補品,她養好身體,趕緊再要個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遲遲沒孩子,外界怕是得有風言風語了。」

  老夫人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裴悅的臉色有多難看。

  「娘!你讓我說什麼好?」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老夫人還沉浸在自我感動中,好像根本沒注意到現在裴悅有多生氣,還在樂呵呵的笑:「這不都是娘該做的事情?你說著雲舒不在,帳房又跑路了,咱們家總不可能是喝西北風吧……」

  「夠了!」裴悅冷喝著將她打斷。

  老夫人身子一抖,驚訝看他,似是還沒反應過來,裴悅為何這般生氣。

  裴悅氣到呼吸粗重,「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事情都被你毀了!」

  「這……」老夫人不解,表情甚是有些無辜,「這什麼叫做被為娘毀了事情?為娘還不是為了裴家好?你說說這家裡,除了為娘,還有誰是真心操勞的?」

  「與你真是說不通!我看今後這府內的事情,娘還是莫要管的好!再這樣下去,裴府遲早要葬送在你手裡!我裴悅的前程,也將毀在你手裡!」

  說完,裴悅冷著臉甩袖而去。

  「誒!」老夫人抬了抬手,卻沒把他留住。

  非但沒意識到自己有什麼問題,反而在抱怨:「我這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這一個個的,都與我犯沖!」

  旁邊的丫鬟垂眸奉承道:「老夫人,奴婢倒是覺得,是將軍不夠理解您,不過……側夫人為人善解人意又好說話,老夫人倒是可以多與她接觸些,說不定,與將軍之間的誤會就會慢慢解除了。」

  「霜丫頭啊。」老夫人嘆了口氣,「她如今身子正虛弱,悅兒也是說了不讓去打擾。」

  丫鬟繼續支招道:「那倘若將軍說,您便不去了自是讓側夫人感覺不到您的用心,她若是感覺不到,又怎會在將軍面前幫您說話呢?依著奴婢看,現在她身體不好,正是需要有人噓寒問暖的時候,倘若老夫人能抓住側夫人的心,還怕將軍對您有諸多偏見嗎?到時候,母子一條心,對付夫人,豈不是更省心些了?」

  稍作停頓,丫鬟又繼續諂媚笑道:「奴婢是覺得,這側夫人,比當今的夫人要更適合當主母,畢竟吶,她比夫人溫順的多,理應更懂孝敬。」

  這丫鬟很會拍馬屁,說的點都恰好落在老夫人心上,將其哄得那叫一個樂呵,點頭道:「就依你說的,稍後我撥些錢給你,你去集市上給霜丫頭買些補品,趕緊把她身體補好,這樣悅兒也開心。」

  「是。老夫人!」

  ……

  關於裴府的消息,傳播速度很快,半日不到,就傳至宮裡去了。

  大半個皇宮都在議論此事。

  皇帝更是在知道此事的第一時間將裴悅召進宮去,詢問事情經過。

  好在裴悅早就料到會發生此事,不緊不慢的以自己的視角闡述,「回皇上,這本為府內陋事,不想叨擾了聖上,但云舒善妒,毒害微臣側夫人白月霜,至其腹中胎兒喪命,微臣側室更因此失血過多險些喪命,她拒不認錯,微臣才一怒之下,將其送去了大理寺,本意是讓她屈服認錯,卻不料……竟發生了意外。」

  「至此流言四起。微臣願以性命保證,覺無虐待髮妻之事!倘若能將雲舒尋回,微臣仍舊會像往常一般待她,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她這些年也為裴家做了諸多。」

  裴悅的話真假摻半,卻是讓聽的人為止動容。

  皇帝原本已經做好了嚴懲不貸的準備,此刻卻是動搖了,神色肅穆道:「既如此,那朕便賜你巡邏隊一用,儘早將雲舒尋到,你是朝廷一品官員,更是朕手下大將,你的一舉一動,皆被人看在眼裡,自該留心。」

  「謝皇上!微臣領命!」

  裴悅滿臉正氣,俯身作揖,看著好不認真。

  內心卻是另一番波瀾:雲舒,流言若真與你有關,那你必然是想離開裴府,可我想要的東西還未到手,便偏不能如你所願!

  有皇帝的巡邏隊作為支撐,裴悅在京城中調查雲舒下落幾乎是毫無阻力,他還是覺得,雲舒肯定會在攝政王府,但他打算,即便要查,也是放在最後再調查。

  先把雲舒可能會去的茶樓,酒家,客家全部調查一遍,緊接著是雲舒名下所有的商鋪,然而一番調查之下,卻是毫無音訊,壓根沒有雲舒的蛛絲馬跡,最後一個商鋪調查完,即將離開之際,他卻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在鋪面後一晃而過,只是稍作思考,他立即想起來是誰了,木易!

  「搜查後院!」

  「是!」

  搜巡邏隊蜂擁而入,那店鋪掌柜有些慌神,連忙攔著門道:「夫人她真不在我這兒!」

  「夫人不在沒關係,那個木易,也是我要找的人!搜!」

  裴悅聲音一落下,掌柜再也攔不住了,搜查兵全部沖入後院。

  縱然木易反應還算快,要從後門溜走,卻勝不過人多,還是被扣了下來。

  被幾人死死按在地上,木易幾番掙扎都沒用。

  裴悅踏步而來,停在木易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冷聲道:「雲舒在哪?你肯定知道!」

  木易就算人老實,也不傻,越是知道越不能承認,「我不知道將軍在說什麼,我這兩天也沒見到夫人過。」

  「沒見過?」裴悅不信,揮手讓那些巡邏隊的人退下:「我有話要與他單獨說!你們去門外守著!」

  「是!裴將軍。」

  很快巡邏隊的人便消失在事業之下。

  裴悅那張臉也終於被陰鶩的表情所替代,聲音壓迫:「不知道雲舒在哪不要緊,把房契交出來,我倒是也能放你一條生路!直覺告訴我,雲舒信你,房契自然是放在你這裡。」

  「沒有。」木易死死盯著他,眼神倔強透了,「將軍要殺要剮隨意,房契那般重要的東西,可不見得一定會在我這裡!說不定是被夫人放在了更加安全的地方,就是防你們裴家人的覬覦!你好歹是個將軍,行徑卻如此卑劣,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裴悅俯下身,冷笑著看他:「我讓你笑,你可能笑的出來?既然不願說,也沒關係,只要你在,不愁雲舒不會自己現身。來人!」

  很快,巡邏隊的人便回來了幾人,裴悅大手一揮:「將此人綁起來,送回府上,我要親自審問,他有散播傳言的嫌疑!」

  這些巡邏隊的人不明真相,自然是照做了。

  將人送到裴府之後,裴悅便告知巡邏隊任務完成,讓他們回了宮。

  木易被裴悅綁在府內一個廢棄的房間裡,已經渾身是傷。

  裴悅手持長鞭,面無表情,冷血的笑著:「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像你這麼嘴硬的人!雲舒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一點消息都不肯吐!」

  木易啐了口血沫子,鄙夷看他咬牙道:「像你這種冷血人,自然是不會懂!夫人待我好一日,我木易便能報答一輩子!」

  「好!很好!」裴悅冷嗤一聲,背過身去,「如此甚好,既然她待你不薄,那倘若知道你如今處境,定會自己現身!」

  ……

  如裴悅所料,木易被抓的消息,很快由商鋪的人傳遞給了雲舒。

  在得知此事後,雲舒徹底坐不住了。

  吳嬢嬢按住她,臉色凝重道:「小姐,您現在可還傷著呢,沒個幾日痊癒不了,現在若是回了裴府,還不知被怎麼對待,老奴不同意。」

  雲舒反握住她的手,臉色焦急:「可是吳嬢嬢,木易現在被裴悅抓了去,我若是不現身,不知他得受什麼罪,您知道的,裴悅從軍多年,他對摺磨俘虜很有一套,若是用在木易身上,怕是得生不如死!」

  「那也不行!小姐,老奴說句難聽話,我們這些身份低微的人,本就是要為主子做出犧牲的,這點覺悟,木易是有的,您現在回去,無疑是被他們裴家給拿捏死了,到時候想翻盤,可難了。」

  雲舒抿唇,「吳嬢嬢,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對待身邊人,向來做不到心狠,我更不願身邊的人,因為我而受牽連,所以,我必須得回去,至於鋪面上的房契,就暫且放在您這兒保管了,除了紅袖她們,您就是我最最能相信之人了。」

  吳嬢嬢嘆了口氣,大概明白是勸不住她了,便只能作罷,弄了輛馬車過來,送她回去,臨別之際,又很是操勞的囑託了句:「小姐,若是在裴家受了委屈,及時派人告訴老奴,您知道,老奴閱歷深,可以給您支招,可莫要打碎牙往肚裡咽,您是被老爺夫人捧在心尖上的人,可受不得這委屈!」

  「吳嬢嬢放心,今後我會與您常聯絡的。」

  兩人寒暄幾句之後,雲舒才不舍的坐馬車離開,直到馬車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她才定下心神,讓自己冷靜,專心去想接下來面對裴府的人,應如何應對!

  一段時間後,馬車在裴府門口停下,她一下馬車,格外惹眼,守門小廝立馬進去匯報了,不一會兒,裴悅便與老夫人老爺子相繼迎了出來。

  裴悅站在大門口,與雲舒僅有半丈遠距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舒兒回來了!可真是讓我找的著急!擔心不已!」

  可這副虛偽的嘴臉,讓雲舒愈加感覺噁心,她知道,裴悅這是做給府外那些圍觀百姓看的。

  她強忍著身上劇痛,徑直走到他身邊去:「把木易放了!」

  他笑道:「你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把東西交出來,我自會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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