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牡丹現在的情緒需要動用內力才能壓得下去。
沈不然,你最好祈禱一會兒不是我動手,否則你一定會後悔這個時候得罪我。
「秦大俠啊,在這盛陽山的地下挖了個這麼大個驚喜,想好了要怎麼跟胡掌門交代了嗎?」沈珏諷刺完夜牡丹,開始把目光轉移到秦向之身上。
「你怎麼知道掌門師兄他不知情呢!」秦向之比夜牡丹穩重很多,早就看出沈不然這是故意找不痛快,不知道打的什麼心思。
「嗯,那他知道你打算把整個盛陽都拱手送人嗎。」沈珏見他目光逐漸陰鷙失望地搖頭,「這就生氣啦?」
「我怎麼對盛陽山就不勞你費心了,掌門師兄要是知道你的身份,恐怕第一件事就是殺你。」
「那他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沈珏說得很有信心。
「沈不然,你別太囂張。」秦向之真的不喜歡這個人這種狂妄的態度,「你跟我師兄當年是平手,你怎知如今,他的武功到了何種境地,也許殺你,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沈珏點點頭,看秦向之師兄長師兄短的,不像是憎恨胡淵鵬的樣子,那他出賣盛陽山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珏看到還跪在地上的謝緩緩,難不成跟謝緩緩演出來的要求一樣,也是對起死回生之術有所求。
「秦大俠你誤會了不是,沈某可沒有說胡掌門的武功不濟的意思,一會我不是就要被你們獻祭了嗎,怎麼也輪不到胡掌門知曉了不是!」沈珏攏了下額頭的碎發,笑得很真誠。
秦向之語塞,「那你就好好等著。」堂堂黑樓樓主也是這麼胡攪蠻纏的人物。
「可惜啊,你們的老夫人來不了了!」沈珏身後就是那個玉石台子,他順勢往後一靠,尋了個舒適的位子。
「呵,少裝腔作勢,沈不然,你以為就憑你上下嘴皮一搭,我們就會相信嗎。」夜牡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真是一會兒不搞事都難受。
「你想想為什麼我身陷囹圄,卻一點都不著急呢!」沈珏定定地看著她,「牡丹姑娘不會真覺得我不想活了,生死無所謂吧!」
「按照時間推算,你們老夫人早該到了吧!為什麼遲遲沒有音訊呢!」
夜牡丹緩緩把頭轉向秦向之,留在盛陽山,困住小五,做好接應她的準備,看準時間通知老夫人,這些都是秦向之在操辦。
現在該接應她的時候沒有人,老夫人又遲遲不到…
「你那是什麼眼神。」秦向之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你沒及時通知我,到了山腳下才給我發信號,我還想問問你,夜尊使,你是什麼意思?」
誰還不是一肚子氣呢!
…
「秦大俠,我的信鴿可是一大早就飛出去了,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可是沒接到任何消息,難不成這信鴿還能被人截了嗎?」
「你說沒接到,誰知道真的假的!」夜牡丹一臉不屑。
被人截了!
兩人齊齊看向坐在一旁歡樂看戲的沈珏。
沈珏見狀收起笑容,嚴肅地把腰身坐直,「你猜對了,就是被我截走了!那隻鴿子已經到我肚子裡了,還挺香的!」
「我這麼做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猜忌!」
承認得這麼爽快?
「不對,你是落在我手裡之後,才放走的鴿子,那我問問你,是在什麼時間去截住消息的!」夜牡丹覺得沈不然在渾水摸魚。
不過企圖混淆他們的視線,讓他們互相猜忌應該是真的。
「在大牢里啊!我偷偷溜出去又回來了!」沈珏面不改色地說。
哼,一派胡言!
「不信你問霍門主啊!」沈珏好脾氣地朝著霍意笑。
「我不知道,我當時暈過去了!」霍門主表示不參與。
這話不真也不假。
反而更能迷惑人。
「你怎麼說?」夜牡丹的刀指向秋無意。
秋無意雙手舉高,順從地表示「我說了你敢信嗎?萬一我跟沈不然是一夥的怎麼辦!」
沈珏點點頭,「就是,你就沒想過,我們是串通起來騙你們的,嘖嘖,可怎麼辦啊!」他神情惋惜地仿佛已經看見了這二人的悲慘結局。
「少故弄玄虛,來擾亂我們的視線,你要是真有本事逃出暗牢,還會回來?」
秦向之穩了穩心神,「別掙扎了,老夫人我已經通知過了,即刻就會到,到時候你的死期。」
「首先我不回來怎麼騙出來你跟老夫人呢!」沈珏爽朗地笑出聲,「而且,只有這樣,我的人才能跟著你的人,找到老夫人的落腳之地啊!」沈珏聳聳肩,一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樣子。
這不可能!
秦向之心裡咯噔一下。
夜牡丹也緊張地用眼神詢問他派了誰去通知老夫人,是否靠得住。
秦向之突然間就拿不準了,沈珏說對了一個點,他是用人去報信的,不是飛鴿傳書。
為了這件大事,老夫人最近一直在盛陽山的周圍落腳,只是為了安全,時不時地變換地址,找起來有點費勁罷了!
可是沈珏怎麼會知道呢。越想心裡越打鼓,再看對方一臉篤定的樣子,秦向之越發拿不準。
「怎麼回事?」夜牡丹看他突然卡了殼,心裡焦急,耐不住地上前壓低聲音詢問。
沈珏彎起嘴角,笑得很得意。
可惜,下一刻,夜牡丹的屬下就進來稟報,「老夫人到了!」
秦向之精神一振,果然是這貨在騙人。
夜牡丹瞬間呼吸都舒暢了,「耍我們有意思嗎?」她轉身一個巴掌扇沈珏臉上。
打得沈珏頭都跟著偏了一下。
我去,秋無意震驚,他第一次見到老沈被人扇巴掌!
沈珏愣了一下,慢慢轉過頭看著她,臉上漸漸浮現出幽深的笑容。
「還挺好玩的,牡丹姑娘覺得呢!」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