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麒只是微笑的盯著王棟。♞👣 ➅➈ş𝔥𝕌x.ⒸỖ爪 ♔🐺
王棟最後稍稍移開了目光,沉默了。
林夕麒並沒有催促,慢慢地喝著茶。
「看來大人來歷不凡。」半刻鐘後,王棟才沉聲道。
「有何來歷不凡?不怕實話告訴你,本官這個官是靠銀兩買的。對你也只是好奇,並無他意。」林夕麒輕笑一聲道。
「卑職這點眼光還是有的。」王棟也是笑了笑道。
林夕麒微微點頭,並未出聲。
「既然大人有些好奇,卑職倒也可以說說。」王棟繼續說道,「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說卑職都快忘記了。」
「應該忘不了吧?」林夕麒問道。
「也是啊,卑職只是將這些埋在心底,終究還是忘不了。」王棟點頭道,「卑職曾經是皇龍密探!」
王棟說完之後,也注意了一下林夕麒的神色。
看到林夕麒的神色如常,王棟不由說道:「看大人的神情,應該是知道了卑職的身份。」
「時間有限,本官也就知道你應該和朝廷密探有關,具體如何,就不大清楚了。」林夕麒說道。
王棟點了點頭道:「卑職曾是皇龍密探的一名千戶,十年前,卑職奉命深入大漠刺探『後元』軍情。」
「十年前?」林夕麒思索了一番道,「石灘河大戰?」
「沒錯,因為當今聖上要御駕親征,我們皇龍密探不敢有大意,有五名千戶帶人分五路潛入,為大軍開拔提供情報。」王棟說道。
「按你的說法,當年朝廷對軍情也是十分重視,為何會在石灘河一夜大敗,五十多萬將士丟了性命?」林夕麒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林夕麒的話問出後,王棟的呼吸便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了。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雙眼變得通紅。
「閹黨誤國,閹黨誤國啊!」王棟咬牙切齒道。
王棟的話讓林夕麒大概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這些事,其實朝廷上下也有傳言,只不過具體的一些事就不得而知了。
石灘河大敗,當年朝廷一大批官員因此獲罪,殺頭的殺頭,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
皇帝當年四十多歲,春秋正盛,胸懷大志,想要解決『後元』朝侵擾邊疆的問題,最後才親自率領五十萬大軍御駕親征。
可惜,五十萬大軍一夜潰敗,皇帝狼狽逃回京城之後,性情大變。
受此打擊,有些一蹶不振,沉迷酒色,留戀後宮美色,以此麻痹自己,幾月不見一次早朝。→
聽說,五十歲的人,現在看上去像七八十歲,完全沒有了精氣神。
經此大敗,朝廷元氣大傷,再也無力征討『後元』,這些年後元侵擾邊境更加猖狂,邊境只有少數較大城池堅守不出才能守住,城外其他地方都成了後元的獵場。
「當年我已經打探到了後元想在石灘河偷襲大軍的消息,可我將這個消息上報後,最後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音訊。最後才知道,聖上身旁的大太監魏祥並沒有消息上報,他認為這是危言聳聽,也怕這樣的事會驚了聖上,如此荒唐,如此荒唐啊!」王棟嘆道,「後來,我們這些人雖然僥倖逃過一死,但也被剝奪了皇龍密探的身份,被發配到了這裡。最後才在縣衙謀了一份差事。隨我一起進入大漠刺探的兄弟死傷慘重,活下來也就只有十幾個人。」
聽到這裡,林夕麒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十幾個人?是那些衙役?」
「就是他們十一個,
我們剛來三道縣的時候,縣衙中的衙役還有三十多人,慢慢的那些人都離開了,我們無處可去,才留在這裡,否則這個縣衙哪還會有什麼衙役?」王棟說道。
林夕麒這才明白,當時這些衙役為何會以王棟馬首是瞻了。
這些人本來就是王棟的手下,就說得通了。
「那就怪了,他們的實力似乎不怎麼樣。」林夕麒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十一個衙役的實力和王棟相差太大,他不認為這些衙役能夠瞞過自己的雙眼。
聽到林夕麒的話,王棟笑了笑道:「大人,我們可是密探。」
「我問實力,和你說密探有什麼關係?」林夕麒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關係。」王棟笑道,「密探只為刺探情報,而刺探情報的方法有許多種,哪怕你沒有武功,也可以得到各種情報消息,比如美人計,結交敵方的一些重要人物,或許賄賂重要人物府中一個管家下人都能得到重要的消息。所以對我們來說,實力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人要機靈,善於偽裝,善於掩飾,能夠應付各種突發情況,能夠隨機應變。不論出身,三教九流都是可以的。實力,那是皇龍密衛的事,他們個個都是高手,這才是保護皇家重要人物的主要力量。」
林夕麒稍稍愣了一下之後,心中才瞭然。
密探刺探消息,確實有各種手段,實力只是一種輔助,並不是絕對的關鍵。
「原來如此,本官對這方面不大了解。」林夕麒說道,「你在這裡十多年了,就沒有想著改變一下?」
「誰還敢用我們?」王棟苦笑一聲道,「能夠活下來已經不容易了,也就不敢奢望其他的了。」
「你這麼相信本官?」林夕麒問道,「要是本官將你們的身份說出去,你們恐怕還是有些麻煩的。」
「談不上相信不相信,只是一種直覺。」王棟說道,「大人給卑職的感覺和其他當官的不同。ashcom」
「哈哈~~」林夕麒大笑一聲道,「本官也說了,這官是買的。」
王棟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本官明白了,接下來你負責招收一些衙役,至少縣衙的門面還得撐起來,靠你們十二個人不夠。」林夕麒說道。
「那可是要不少錢啊。」王棟說道。
「我就納悶了,你的實力不錯,弄點銀兩沒有那麼麻煩吧?在這裡邊境之地,隨便夾帶一些貨物,也能賺不少。」林夕麒說道。
「大人有所不知,這裡基本上是各大勢力壟斷了商道。除此之外,外面還有不少的強盜土匪,甚至一些門派也會假扮這些人劫掠過往商號。單獨一人或者一些小勢力根本無法靠這些賺錢,除非是依附一些大商號,可一趟下來大部分的收入都被大商號拿走了。」王棟說道,「卑職因為身份的問題,這方面倒是沒有想過,反正能夠活下去,也就不去想那麼多了。」
「原來如此。銀兩不是問題,朝廷不發,本官來補足。」林夕麒說著從懷中掏出了十張銀票,「這是一萬兩,拖欠你們的補足,再額外多發三個月的俸銀,剩下的將縣衙上下修葺一下,還有就是招人,銀兩不夠,到時候你再來找本官。這些事你去傳達吧,本官也就不召見其他人了。哦,對了,這些事你和陳昌傑商量著來。」
「是,大人不說,卑職也會找陳大人。」王棟說道。
招收衙役這些事他還能應付,可修葺縣衙這些事,他就外行了。
這些事還得由陳昌傑來做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