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空,到處都是潮濕而又壓抑的氣息籠罩整個雲城。外面的霧氣越來越濃,直到看不見對面的樓房。男子站在落地窗前吸了一口煙,煙霧圍繞著他。
旁邊有個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衣衫襤褸,滿身血色,手和腳被鐵鏈鎖在牆上,只剩一口氣。
口齒不清地喊著:「宋煜,你會下地獄的,你等著。」中年男人情緒激動。話音剛落,還沒吞下一口氣就兩眼翻白的死了。
「收拾乾淨了。」宋煜對旁邊幾個西裝革履的人說道。
「是。」收到命令的他們手腳利索的沖洗現場。
房間裡都是各式各樣的刑具,一股血腥還帶著腐臭味令人作嘔。
宋煜看向屍體冷笑一聲,「我宋煜下不下地獄,自己說了算。」
「你背叛誰不好,竟然敢背叛宋爺,不知死活的東西。」唐延把牆上的屍體解開禁錮他的鎖鏈,拍了拍他腐爛的臉。
宋煜,手握黑白相間各企業。雲城第一財團「藍實財團」的總裁,月色會所的老大。心狠手辣,行事果斷的他全身散發狠厲的戾氣,整個雲城的人都要給他三分薄面,堪稱人間惡魔。
月色會所第十八樓層,是宋煜的私人領域,其他人沒有他的允許是上不來的。
奢華的套房內設有大型浴缸、絲絨沙發和私人泳池。
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身穿一身浴袍,英朗的輪廓,完美的五官下有一雙漆黑又深邃的眼睛。慵懶地躺在游泳池旁的摺疊椅上。手中拿著一杯紅酒,裸露的胸肌若隱若現。
一通電話打破了此時短暫的寧靜。
「宋煜,你在哪。一年都不來看我幾次,是不是等我死了你才肯回來。」嚴綰君抽泣地說著。
富麗堂皇的客廳,水晶燈光與大理石地板折射出來的光線讓人眼花繚亂。年近七十的她,卻保養的跟五十多歲的富家夫人一般。茂密的白色燙卷,身穿一件高定旗袍,披著一件絲絨綢緞的披肩,優雅的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看著電視給孫子打去電話。
「聽你這語氣還能活二十年。」宋煜拿下手中的高腳杯,幽幽說道。
「你說你都二十六了,還沒有個女朋友,你看陸家、顧家的都三年抱兩孫子了。你什麼時候能有個信啊。」嚴綰君苦口婆心說道。
「我幫你安排了一場相親,你忙完了就過去吧。」嚴綰君看向桌上的資料冊照片上的女孩,隨後抱怨地說道。
「不去。」他冷不丁丟出兩個字。
「哎喲,我心臟病發了,你回來幫我收屍吧。」電話那頭髮出了嚴綰君尖銳的吼叫聲。
「別裝了。我去。」沉默半晌的宋煜應了一聲。
嚴綰君知道自己拙劣的演技被識破,尬笑幾聲。
「好好好,我把地址發你。」聽到宋煜答應,嚴綰君生怕宋煜下一秒反悔,連忙把地址和女孩的背景發給他。打電話跟老閨蜜攀談去了。
天空下起了微微小雨逐漸變大,車窗外的人們都在輕跑著尋找門店躲雨。邁巴赫在車水馬龍的路上行走,唐延透過後視鏡看到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養神的宋煜。
這位爺簡直是神仙,一天睡不到四個小時,不僅要處理財團和會所的事務,還要處理女人。總裁都逃不過相親這一趴。
停在人車稀疏的地方等紅綠燈,旁邊的車輛下來了十幾個大漢,手握鐵棒,敲打著車窗。「宋爺,不好,有人追殺你。」唐延說完拿起電話叫人。
「這點人,自己解決就行了。」宋煜看向窗外的人面目猙獰的敲打的車窗,眉頭一蹙。看到宋煜下車的唐延不放心也緊跟下車了。
「宋煜,你廢了我老大一條腿,今天要你償命。」領頭人喊道。手往下一甩,身後的人拿著鐵棍沖向宋煜。
宋煜一腳狠狠地踢向迎面撲來的人,將那人踢倒飛出去,又一個猛迴旋,把一左一右逼向他來的人鞭掃倒地。
彌留之際,宋煜下腹傳來血腥味,一看是剛才被他踢飛出去的人,拿著匕首刺穿了他的腹部。黑色的襯衫被鮮血渲染,空氣瀰漫著雨水和鮮血的味道。
宋煜忍著疼痛再次把那人踢飛,拔出腹部上的小刀。眼睛充滿紅血絲的看向他們。「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宋爺,我叫的人還有十分鐘到。你先走,這裡我來頂著。」唐延看到宋煜挨了一刀,連忙說道。
「剛才看到宋煜往這邊跑了,快追。」幾個人追趕了過來。
「該死。」宋煜捂著腹部流淌出來的鮮血,被雨水拍打的生疼。宋煜躲進巷子裡的垃圾桶內,看著一閃而過的人群。
他冒著冷汗坐在垃圾桶旁,試圖讓疼痛緩解。
林沅從便利店出來,走進巷子裡看到有個男人,這是她回家的必經之路,今天多了個男人讓她覺得稀奇。
看他全身濕漉漉的坐在垃圾桶旁邊,周圍的空氣散發出雨水和垃圾的交叉的酸臭味,還有血腥味……
血腥味???
林沅手撐著雨傘在他頭頂上「需要幫忙嗎?」她話聲輕柔婉轉。
宋煜聽到聲音,一把抓住她的手,「救我,多少錢我給你。」他狠厲的眼神看著她,話語剛落,便暈睡過去。
宋煜醒來後發現自己在粉紅色的房間內,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躺在窄小的床上,旁邊的化妝鏡上都是女人的物品。
他動了一下,下腹的酸痛感讓他不得動彈,一摸才發現自己的腹部已經被纏上了繃帶,形狀還是蝴蝶結……
臉色黑了幾分,房間的敲門聲引起他的注意,隨後房門被打開。
「你醒了,這是我熬的止疼痛的藥,趕緊喝了吧。」林沅端著藥走了進來。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宋煜謹慎地看著眼前的女人。
她皮膚白淨,眼睛內勾外翹,長發披於背心。朱唇一抿,神色透露關心。一襲白裙讓苗條的身材恰到好處,腳上穿著粉色兔子的棉拖鞋。
「什麼叫派我來的,我又不是你的傭人。看你倒在巷子裡的垃圾桶旁邊,我把你撿回來了。」林沅站在床前解釋道。
這男人有一米九的身高,健壯的身體,她一米六八的小身板拖著他走了一公里路。手裡還拿著傘,現在手還酸痛著。
他醒來第一句話居然不是感謝,而是質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