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辱命!」萬三斬釘截鐵的說。
他們本來就是除了王上之外,只聽命於自己的直屬上司,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的。
現在得了王妃的命令,相當於王上親臨,還有什麼可顧慮的呢?
至於說身手,那更是自信!
「快!一定要快知道嗎?」肖絳再說,「不能給她們機會串供或者毀滅證據。」
她這樣公然撕破臉,一是因為氣憤,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二,也是因為需要搶時間,找證據。
既然要鬧起來,就得一巴掌把對方拍到泥里,讓她們沒有翻身的可能。
「千花跟著去。」肖絳說。
千花猶豫了,旁邊的阿泠就自動請纓,「王妃讓千花留下,我跟著去幫忙。雖然我武功比不上千花,但既然騎馬回去,我跟得上。」
阿離也道,「他們竟然要暗害王妃,誰知道有沒有後招。有千花留在王妃身邊,王妃就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肖絳知道想了想,點頭。
她們是在擔心她的安危,雖然她認為對方既然用這種手段動手,就是不想挑起爭端,也不想惹大麻煩,十之八九是沒有後招的。但為了讓手下人放心,她選擇從善如流。
再者,她身邊的人手一直很短缺,如果阿泠能鍛鍊一下也好。
「那辛苦你們了,這就去吧!」她揮揮手說。
萬三躬身退了幾步,就消失在門外,阿泠有點手忙腳亂,但是態度堅決地跟了出去。
肖絳這邊還沒喘口氣,下面人就來回報,說是那個倒膜的腳印已經做好了,並呈上來給肖絳看看。
「很好。」肖絳左右看看那個倒膜,不禁點頭稱讚,並在心中再度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小瞧古人。
他們只是知識和意識達不到,但實際上智慧和心靈手巧方面,還是超過現代人的。
因為這只是個初級模型,下面還需要烘乾,防碎裂、防走形什麼的,肖絳免不得又囑咐了半天。畢竟是泥土所致制,並不是現代常用的石膏,定型能力不太好,所以保管起來還是要費一番力氣的。
就這樣又折騰了好一會兒,等屋裡只剩下阿離和千花的時候才問,「孩子們那邊怎麼樣?有沒有受到驚嚇?今天晚上不能回去了,派人去知會他們各自的府里一聲沒有啊?」
「王妃放心,都安排好了。」阿離連忙道,「沒餓著沒冷著也沒嚇著,聽說,各位少爺小姐們都在討論那只會狗叫的小貓的事,想著要從王妃這裡討回來好好看一看呢。」
肖絳情不自禁地按按眉頭。
帶著孩子出門真是令人頭大,她一個前世的單身狗,終於明白了那些家中有神獸的父母,到底都經歷了什麼。
正說著,有小丫頭回報說世子求見。
肖絳有些驚訝,卻還是要高鈺進來了。
一進門,高鈺的目光就迅速在房間內打量了一遍。當然他這模樣,也沒逃過肖絳的眼睛。
肖絳不禁略沮喪,但很快要釋然。
果然,她那番說辭糊弄糊弄沒有見識的農人可以,糊弄糊弄年紀小的孩子也行,終究不能所有人都會相信的。
古代孩子相對早熟,特別是生在高門大院裡的那種,見過太多的腌臢事,很會看風向和動靜,輕易騙不過去。
那麼,就不再說這善意的謊言了。
高鈺是世子,將來很可能繼承王位的人,很多事早接觸也好。
這不,他從來和姐姐形影不離的,現在卻獨自來了。
可見這小少年心裡肯定明白了什麼,而他保護姐姐的那份心意,實在讓肖絳有點感動,對這孩子更有些好感。
「吃過飯了嗎?」肖絳很隨意也很自然地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高鈺坐下。
高鈺卻沒坐,倒是直截了當的問,「請問……別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終究還是不願意叫一聲母妃,或者王妃,但肖絳也不計較,畢竟來日方長。
「有人要暗害我,給我下毒,但是他們沒有成功。」肖絳也直截了當,「這個莊子上還發現了一些惡事,所以我出手清理了一下。你不要擔心,日子還是照常過,什麼都不影響。」
高鈺愣了愣。
他沒想到,他直接問,肖絳就會直接答。換做旁人,不是應當粉飾太平或者含糊一番嗎?
但肖絳從來就是把他們平等對待的,並不把他們單純當做小孩子,這也是高鈺在潛意識中能慢慢接受肖絳的原因之一。
尊重是彼此的,對小孩子也一樣。
「是王府里,還是王府外……」高鈺猶豫著又問。
新婚之夜差點被刺殺,後來又差點被綁架,這些事瞞得了外人,往府內的人是瞞不住的。何況高鈺這麼聰明機靈,自然有所耳聞。
而且這孩子拎得清,知道針對肖絳的不僅是府外的人,也有可能是王府內部的。
「你們的外祖母和二夫人,都脫不了關係。」肖絳想了想,決定還是明說。
見高鈺有點震驚,又有點要欲言又止的模樣,就接著又說,「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是不會這麼說的。你該知道,我從來不在意自己的風評、名聲之類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不管是魏老夫人還是二夫人都是你們父王重要的人。我在意你們父王,就絕不會做讓他不高興或者左右為難的事情。」
她說的誠懇又直接,高鈺本來就是懷疑,現在得了確切的消息,本能中就想辯解或者求情,可不知為什麼,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幫我個忙好不好?」
聽肖絳這麼說,高鈺頓時緊張了。
幫忙?幫什麼忙!要幫著她一起打倒外祖母嗎?還是二夫人?
二夫人雖然不得父王的心,但是對他們姐弟二人一直很好。外祖母就更不用提,且不說那些拿得到面上的、魏家對國的功績,對他們……
就算他們只是記在外祖母親女兒,也就是元妃名下的兒女,但外祖母對他們,就像親生的一樣,從來沒有因為他們隱秘的出身而看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