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靜和李芷蘭各自帶著一名貼身丫鬟往青硯齋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李芷蘭繼續保持著她那不同尋常的熱情,一會指著路邊鋪子裡的吃食給江姝靜介紹,一會拿起攤位上的小玩意擺弄。
而江姝靜則全程懶懶的跟在後面,全身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根本對她所說的東西提不起興趣來。
「呦!小娘子們長得可真是水靈啊!」
正走到一處巷子的拐角處,斜刺里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五六個人,各個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見他們走出一個圈來,將江姝靜四人牢牢的包裹在裡面,並且一步步的逼近。
「你,你,你們不要過來呀!」
李芷蘭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的躲到了江姝靜的身後,後背緊緊貼著牆壁。
前面是一群流氓地痞,背後是逃無可逃的高牆,李芷蘭攥著江姝靜衣服的手都顫抖了。
李芷蘭緊張害怕的樣子極大的取悅了他們,只見他們互相看了看,為首的那個竟露出笑來:
「小娘子,不要害怕嘛!哥哥帶你快活快活呀!」
說著,竟然伸出手來朝著她們探過來。
他的身後,那些人放肆的目光毫不顧忌的流連在她們這四個女子手無寸鐵的女子身上,甚至旁若無人的討論起來。
「那個最漂亮的自然要留給松哥!」
那人的手指直挺挺的指了指除了李芷蘭之外的三個姑娘:
「剩下的幾個姿色不如她,可倒也可以讓咱們兄弟幾個快活快活!」
「哎!你這話就傻了,那個最漂亮的雖然是松哥享用,可等松哥玩爛了咱哥幾個未必不能喝一口湯嘛!」
放肆下流的話張口就來,明明白白的傳到她們的耳中,她們幾個清白姑娘家哪裡見過這樣腌臢的人,哪裡聽過這樣不乾淨的話,登時臉皮像是紅炭一樣的燒了起來。
又羞又惱,又氣又怕。
紅雲咬著唇,死死的抱著橘紅,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我們是大司馬李家的女眷,你們可知道欺辱當朝官員家的女眷是什麼下場嗎?我舅父絕不會饒了你們!」
眼看著那為首的松哥的手指已經伸到了江姝靜的腰側,江姝靜伸手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厲聲斥罵道。
「李家?」
「大司馬李家?」
此言一出,果然震懾住了那群放肆的地痞。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心生膽怯,腳下的步子也猶豫了起來:
「這……」
江姝靜清楚的聽到有人站在後面嘀咕了一句:
「怎麼會是李家的人?這搞不好會死人的!」
他們平時欺壓作惡慣了,可關鍵時候也是怕死的。
意識到這一次他們堵到了不該堵的人,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當即便有人在後面扯了一把松哥的胳膊:
「要不就算了吧?左右也只是言語嚇唬嚇唬,頂天了打我們一頓板子出氣,總比丟了命強吧?」
聽了這話,李芷蘭蒼白的臉色總算是恢復了一點血色,立刻從江姝靜的身後鑽了出來,叉著腰威脅道:
「你們最好趕緊放了我們!要是我爹知道你們敢這樣對我,一定把你們都抓起來餵狗!」
江姝靜眉毛皺起,深深地盯著李芷蘭站在她面前的背影。
「呵!你們聽到了嗎?李司馬要把我們餵狗呢!」
李芷蘭的話不僅沒有讓他們心中膽怯加重,反而讓那個松哥涼涼的瞥了她們一眼。
松哥面上閃過一絲狠辣:
「都聽到了嗎!要是放這幾個小娘們回去,咱們兄弟幾個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
「左不過是一個死,還不如死前痛痛快快的爽上一把呢!說不定她們失了清白反而不敢將此事說出去,官家的姑娘沒了清白可也是要丟命的!」
「就算是死,咱們這種人死前能嘗一嘗官家姑娘的味道,逍遙一把,也算是值得了!」
如果說李芷蘭的話讓這群人心中生出被挑釁的怒意,那松哥的話則是徹底點燃這幫人心底里的惡意!
他們互相看了看,然後都朝著李芷蘭和江姝靜撲了過來。
「啊——」
李芷蘭尖叫一聲,眼見不好就要再往江姝靜身後躲。
可江姝靜又不是個傻的,早在李芷蘭竄出去口出狂言的時候已經把後背牢牢的靠在了牆壁上。
李芷蘭只能被迫首當其衝的面對這群地痞流氓。
「啊!你不要過來啊!」
「救我!姐姐救我!」
李芷蘭雙眼害怕的閉上,兩隻手胡亂的在空中拍打著,口中不住的嘶喊著。
一時覺得有人碰到了她的臉,一時又覺得有人掐了一把她的腰。
一張粉白嬌嫩的臉脹得能滴出血來,雙手腳都在抓撓踢打著逼近過來的人。
感受有噁心黏膩的氣息撲在臉上,李芷蘭驟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銳鳴,手指胡亂的指向身後:
「不要,不要啊!她,她,她才是江姝靜!你滾開啊!」
雙手亂拍之間撓破了來人的麵皮,刺痛的感覺頓時從面頰上襲來,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鼻尖。
那人摸了一把帶著濕意的臉,待看到指尖的血跡,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罵了一聲娘,搓了搓手朝著李芷蘭撲了過來。
一邊過來,還一邊不乾不淨的罵著:
「娘的,你這小娘們還挺有勁!」
「老子原本還想陪你玩玩,你給臉不要臉,就別管老子不心疼你了!」
說著就上手扯住李芷蘭的肩頭,愣是將人從江姝靜的身上扯了下來,狠狠地摜到地上。
「嘶啦——」
衣裳破碎的聲音響起,那人手上攥著一段從李芷蘭肩頭撕扯下來的衣料。
衣裳被暴力扯開,李芷蘭的肩頭春光乍現,一大片白嫩的肌膚露在外面,連同著少女獨有的清香在這片逼仄狹小的空間裡散開。
李芷蘭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一隻手捂著肩頭,整個身子蜷縮起來團在地上,好不可憐。
她這個樣子,就像是一隻美味的羔羊掉入了狼群。
羔羊的楚楚可憐,不會引來憐惜,只會惹來豺狼更多的蠢蠢欲動。
江姝靜很清楚的看到,那人眼中原本的惱火和惡意在攥住那一截撕扯下來的布料的時候,變成了翻滾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