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們？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大長老更是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雙方廝殺到這種地步，各自死傷慘重，江唯說，要救他們？
先不說怎麼救的問題，兩方的仇恨這麼深，這根本就沒法化解，他們恐怕會覺得，江唯說要救他們，是天方夜譚。
「你說，救他們？」
柳川道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他沒明白，在場的人，都沒有明白。
「他們圍攻青山宗，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江唯問道。
「是想到山門之外去。」
柳川道看了江唯一眼，這些江唯不是知道麼。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竭盡全力抵抗，不讓他們出去。
這就是青山宗的職責，守住山門。
「這只是表面，」
江唯道，「各大宗門，在山門之內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這裡的環境，就是適合宗門發展，追求武道之路，去山門之外，反正更不適應。」
「可他們並不這麼覺得啊。」
柳川道無奈道。
山門之外的環境，早就變了，根本就不像百年前，還能適合習武之人。
他們這些人出去，只會鬧事，惹出禍端來，很早之前，青山宗的祖宗就說得很清楚了，所以他們青山宗存在的意義，就是守住山門，不讓這些人出去，免得打破平衡，招惹更大的禍端。
但現在，事情已經到了沒法回頭的地步了。
「他們是想生存。」
江唯道。
生存？
柳川道跟大長老相視一眼。
「你是說，那些灰色地帶的蔓延，逼得他們逃離？」
這些，他們不是不知道，只是青山宗位於最南邊，而北境的灰色物質朝四方蔓延，最後才會到他們這裡來。
而且，就現在的擴散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了，或許哪一天就停止了呢？
江唯看了他們一眼，知道這些身居山林的老腐朽，根本就不會想到那麼多，他們也不需要考慮那麼多。
鎮守青山宗，守住山門就是他們的任務，除此之外，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們去考慮的。
「每個人都想活著，越是臨死之前，就越是要反抗，要掙扎，」
江唯道，「或許，他們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但就目前而言，繼續打下去，誰的損失更大？」
柳川道等人都沉默。
毫無疑問，是青山宗損失最大，甚至可能全軍覆沒！
就算有江唯在，他可以自保，也許還能保護其他人，但沒法護住整個青山宗，畢竟六大宗門來的人不算多，他們一旦孤注一擲，全力跟青山宗拼殺到底，那結果很明顯。
青山宗最終覆滅，再無青山宗存在。
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結果，不管是誰，都不想看到青山宗，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知道你們心裡不好受，我也一樣，但戰爭，從來就沒有贏家。」
江唯看了他們一眼，「繼續下去，只會死更多人，而且，一旦等到灰色物質爆發，那最終青山宗，一樣留不住。」
戰爭，江唯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了，從來就沒有贏家。
哪怕是活下來的人，也要背負很多很多東西，江唯是過來人，看得很淡也很透。
柳川道等人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似乎在思考什麼。
大長老同樣坐在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