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哼了一聲,何管事忙伸手,捂著自己的嘴,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後退兩步不再插嘴。
他心裡想著,自己再插嘴他就是狗!
「江唯。」
江唯道,「三小姐已經贏了,我可以回去了麼?」
「回去?」
柳青冷笑,「你覺得,自己還能回得去麼?」
她招了招手,轉頭看向何管事:「這個人我要了。」
何管事還捂著嘴,唔唔搖著頭。
江唯是罪徒,是要受罰的,他都還沒看江唯是因為什麼成為罪徒的,哪裡能輕易放。
要是被三小姐打死,那就打死了,這人還在呢。
「你不肯?」
柳青皺起了眉頭,「是需要我問父親大人麼。」
「唔唔!」
何管事忙搖頭,又連忙點頭,急忙扯開手,「三小姐要他,那就留下,哪裡需要宗主過問,只是,這小子是罪徒,萬一窮凶極惡……」
「他敢!」
柳青喝道,「這是青山宗,他是青山宗的罪徒,他敢在青山宗亂來?」
她走到江唯面前,微微仰著頭,故意盯著他:「你敢麼?」
江唯沒說話。
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不對。
他在見這三小姐柳青的短短時間,就大概摸清楚她的性格脾氣了。
這種刁蠻大小姐的脾氣,江唯可是見多了。
對付這種人,你一味地順從是沒有任何用的,你要做的,就是觸碰到她的痛點和敏感點,讓她又氣又恨,又不甘心。
「三小姐說的是,這是青山宗,量他也不敢!」
何管事故意看了江唯一眼,語氣很重,威脅和警告的意味十足。
他不敢再囉嗦,在三小姐面前,說多錯多,招惹她不高興,萬一把自己也留下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順帶交代了周圍的護衛,盯著江唯,確保他不敢胡來。
院子裡,除了周圍幾個護衛,就只剩下江唯跟柳青。
柳青沒說話,繞著江唯,背著手走了好幾圈,除了哼幾聲之外,一個字都沒說。
她站定到江唯面前,微微眯著眼睛:「我不管你為何成為罪徒,也不管你曾經是前殿弟子,還是內外院的弟子,我只想告訴你,你惹錯人了。」
柳青哼了一聲,上前一步,距離江唯不過幾十公分,看著江唯的眼睛,她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麼下場麼?」
「人,固有一死。」
江唯平靜道,「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泰山?」
柳青一怔,「這是什麼山。」
這傢伙是什麼人啊,怎麼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她一下子都晃了神,哪怕不知道泰山是哪裡的山,可這句話的意思,她聽得懂。
「我的意思是,人總要一死,死得有價值,那就有意義。」
「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下場麼,還能比死,更殘酷的結果?」
江唯看著柳青,絲毫不忌憚她的目光,反而,他是俯視的角度,似乎比柳青還要強勢。
那平靜的眼神,仿佛一道漩渦,柳青看著看著,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掉下去了!
她心跳都猛地加快了起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了兩步,卻依舊忍不住心臟狂跳。
這是什麼感覺?
柳青死死盯著江唯,忍不住心道:「這小子會妖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