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到,天雲宗山門下聚集不少修士,從各處趕來。
除了一些從外面趕回來,穿著一襲青邊白衣的宗門弟子外,還有許多穿著各色服飾的人。
有門派服飾主色為黃色的御獸門;也有穿著黑色為底紅色為邊的,跟誰對視就一臉壞笑的無極門;有穿著黛藍色長袍,每人手中拿著各自適合的長劍或短劍,劍的樣式也各不相同的天一劍宗;也有一身紅衣紅紗,無論男女氣質邪魅妖艷的玄蠱門;有看著沉穩和善,身著以綠色植物為紋路長袍的藥玄宗;就有看著趾高氣昂,就差以鼻子來對人的紫色調為主的萬法門。
至此,加上本地的天雲宗,青淵界最出名,名聲也最旺的七大宗門,在此匯聚。
這來的人,跟往年的鬥法大會比起來,自然是人少了許多,但天雲宗如今只是宗門內自己要重新選拔第一弟子而已,相比起來,比鬥法大會還令人驚訝。
準確的說,是令天雲宗弟子驚訝,其他宗門的人倒是各個看著都知道為什麼似的。
別說是從外回來的天雲宗弟子,就連在宗門內沒出去的弟子,也都不知道這六大宗門的人是來幹什麼。
粗粗一看,至少每個宗門都派了兩個長老過來,長老們還都帶著自家的得意門生,有的呢,還帶著一些年輕的新弟子。這麼多人聚集在山下,熱鬧非凡。
守門的弟子緊張得不得了,小聲與旁邊同門說:「怎麼回事?不是就咱宗門自己的事嗎,怎麼別的門派的人都來了?」
那人也很小聲:「我哪知道啊。」
饒是他們再懵逼,面對走過來的其他門派的人,也要露出微笑,假裝自己什麼也知道的打招呼。
等沈玉一切準備好,跟季驍一同走下落丹峰時,剛剛踩在那大塊的石板磚上,就見到宗門內的弟子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地跑來跑去。
有的端著一盤酒水,有的端著一盤零嘴,還有的幾個小弟子搬著幾面印著其他宗門名字的旗幟飛奔而過。
辦事的弟子路過,看到沈玉,急急巴巴地說道:「大師姐,御獸門的黃炎長老和其大弟子來了!」
「大師姐,無極門的星宿長老也來了!」
「大師姐,玄蠱門的明翎、明嘯那兩人也來了!」
「大師姐!萬法門的人居然說我們給他們擺的座位,準備的果盤太過粗俗,啊啊我們都被那群人氣死了!怎麼不說就他們門派來這麼多人,還好意思蹭我們釀了幾百年的酒水?!」
「大師姐,你給評評理!天一劍宗的人竟然說我們打造的靈劍相當粗劣!他們有腦子嗎,我們天雲宗各個方面都涉及,劍法名劍這一塊當然不及他們只學劍的天一劍宗了,但跟其他宗門比起來,我們的劍法也不差啊!師姐,他們肯定是專門來挑刺你劍法的,你到時候出手就亮給他們一看,讓他們大開眼界!」
「師姐師姐嗚嗚嗚,剛剛玄蠱門的一個道友說我們宗門服飾過於寡淡,放在人群中都看不見。」
「師姐你……」
「……」沈玉看著說著說著越來越多人擠到她面前來訴苦的一眾弟子,緩了一秒說:「慢慢來,不急。一個一個說。」
然後一群人又開始哭訴宗主和長老們,還有幾個峰主怎麼都不提前告訴他們其他宗門的人也要來,弄得他們昨天晚上才接到消息,趕了一個晚上才弄出今天接客的東西。
「……好。明白。我清楚了。我一定會替你們向宗主他們提出意見。」
大約一炷香後,蕭昱澤半天沒在中心圓盤處等到人,循著路過來,看到這麼多人圍在一團,立馬喝道:「幹什麼,還不快去忙你們自己的事!大師姐半個時辰後就要上擂台,你們還來打擾她!」
眾弟子聽到蕭師兄來了,一鬨而散。
見人都散去,蕭昱澤行了一禮,隨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師姐,請隨我來。今日本該在比武場設下擂台,奈何來的人比預料中的多,宗主安排我們臨時更換場地,擂台設在了宗門中心廣場內。主殿方向的位置,是宗主和幾位長老和峰主的座位。右邊所坐的,依次是御獸門、藥玄宗、玄蠱門。左邊依次是天一劍宗、無極門、萬法門。每個門派後都有立下一面印著名字的旗幟。」
沈玉隨他往擂台放下走去:「我們自己宗門的事,怎麼這麼多人來?」
蕭昱澤回道:「昨日宗主接到無極門星宿長老的消息,對方聽聞此事心生好奇,再有之前宗主和鴻豐長老商議後,同各個宗門送去一封密信,說起地牢那個魔修的事,星宿長老也念著此事,也想藉此機會,看一看那魔修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宗主見星宿長老就在境內,也不好拒絕,但無極門的長老一來,其他宗門不來,消息傳出去難免會招惹生非,於是又傳信給其他宗門,便有了如今的狀況。」
沈玉:「……還真是趕巧了。」
蕭昱澤一嘆:「是啊師姐,你這三日在洞府未曾出來。我們這些弟子可是被鴻豐長老抓在側殿,補了三日關於那正魔之戰的事,總算都知道了,當初那魔焰谷的魔修,與如今的玄蠱門、無極門,還有那幾乎滅門的合歡谷都不一樣。事關魔焰谷一事,僅僅只是一個小魔修,青淵界除我宗之外那六個幾乎管理各一方的宗門,也很關心此事,都派了能商議此事的長老過來。」
沈玉頓了頓說:「既然如此,那為何又來了這麼多他們門派的弟子?」
蕭昱澤說:「這就是宗主讓我來與你說得事了。這些人借著來商討魔修之事,實際上還帶了他們各自的得意門生,過來窺探師姐的虛實。畢竟,四年後的鬥法大會,雖用來比試,給各個修士和宗門闖出名聲的機會,但實際上也是為了選出能夠進入天地秘境的人。金仙以下修為的人無人注意,金仙以上的,那些無門無派的散修也就算了,但有門派的金仙他們可是盯得緊緊的。今日師姐受傷,又迎接眾人挑戰,這些個門派的人帶著弟子前來,還不是為了看看師姐如今的實力是如何,好在日後三年多的時間,做出對策。」
季驍一直不語,直到這時才接話道:「師姐定是最厲害的。」
蕭昱澤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沈玉聽他一番話,總算記起了原著中段的劇情。
這天地秘境據說是飛升成功進入上界的仙人,在某次意外來到青淵界時留下的秘寶,百年會自動開啟一次。無人知曉它是怎麼運作的,卻都知道,前一個一百年,秘境裡只開放第一層地界,後一個一百年,秘境則是全部開放。
裡面有諸多天材地寶,甚至有機緣的人,還能找到上界的仙草,或是上界的下品仙器,又或者能得到什麼機會,洗淨體內雜誌,修為直接提升幾階。
有的仙尊卡在飛升這一步,怎麼都無法飛升,第二個百年進入天地秘境,出來後沒過多久就飛升上界。
正是如此,金仙以上的修士,也是眾人最為在意的競爭對手。
更別說,沈玉如今六品金仙,以她的資質,往年是因親情一事心境不穩難以再晉階,如今聽聞她主動提出斷情一事,這就惹得眾人忍不住在意了。越到後期的修士,越注重心境,心境一旦穩住或突破,修為晉階也是眨眼間的事。
在書中的劇情中,青淵界與上界原本是有一個通道,可以互相連接和穿梭來往,但自從正魔之戰後,這個通道就消失不見。
青淵界徹底與上界失去聯繫,直至幾千年前,天空異象突生,所有人都看到天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裡面印出上界的景象,隨後漩渦閉合消失。
青淵界眾人也就知道,這與上界聯通的通道,徹底關閉了。
唯獨留有一個天地秘境,能讓他們在機緣中尋找與上界的聯繫,尋到飛升的機會。
天地秘境百年開啟一次,青淵界的鬥法大會也是百年一次。
四年後,就是一個新的一百年。
沈玉突發奇想算了下原主的年紀,發現比自己原本的年紀足足大了有近十點幾倍啊,平時每天見著這張臉根本都意識到這個身體居然有這麼大歲數。
……一覺醒來,成了奶奶中的祖奶奶。雖然,這在青淵界修士的年紀中,她這個歲數貌似是令人相當羨慕的。
蕭昱澤領著他們到達場地外,離擂台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三人停下。
他低聲道:「師姐,宗主特意吩咐我,讓我來提醒你,今日這擂台戰,儘量少用些精妙手段。自從千年前師姐你當上大師姐之後,落丹峰主也未曾指導過你,其他長老還有宗主也都沒見過你過多出手,大家如今都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長進,只曉得師姐你修為一再晉階。其他宗門也是,所以,師姐你若還有未曾展示過的法術,或是絕命之技等等,在不傷及你自身的情況下,能不用就不用。這樣,也好讓那些人達不到此行的目的,也能讓你四年後的鬥法大會成竹在胸。」
沈玉:……
懂了。這是讓一個滿級大號的人裝小號,穿著滿級裝備,卻要用基礎技能打贏敵手的意思。
季驍聽明白後,蹙眉道:「蕭師兄,宗主這要求是否過於苛刻了些。」
蕭昱澤面色如常說:「所以宗主也說,是儘量。」他特意加重最後兩個字。
季驍忍不住反駁道:「師姐讓出一條左臂,本就是重傷情況下,還要設下這無休止的擂台,你們不想著讓她怎麼保全自己的性命,還讓她留手?簡直欺人太甚!」
蕭昱澤提高音量說:「季師弟!你可聽清楚點,我說的是儘量,且也說了是在不傷及自身的情況下!」
季驍語氣加重:「師姐設下的擂台,到底該如何也是由她自己來定,怎還讓外人來盤算計策。你們這三日下來都不為師姐考慮,今日反倒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況且,蕭師兄你話里的意思,分明是說師姐能在鬥法大會上大展身手立下天雲宗的名氣,比她今日打擂台是否吃力來得更重要!」
蕭昱澤:「你……!」
「行了。你們二人,一人少說一句。在我耳邊吵得頭疼。」沈玉確認了一下自己衣著完美,淡淡說道:「蕭師弟,宗主的意思我了解了。我都明白,你且放心回去吧。」
蕭昱澤心裡也知宗主他們這次的意思,確實是有點過分,還欲再解釋幾句,沈玉就又重複一遍:「你該回去了。時辰已到,擂台上,就等我上去了。」
「……好。」蕭昱澤說,「師姐,你多加小心。據我所知,今日擂台一站,也是有不少人想上台一試。」
沈玉抬眼看他:「蕭師弟也是嗎?」
蕭昱澤想到宗主和幾個長老說也讓他上去試一試,雖說不會盡全力,但能與大師姐打上一場,也是難得能發現自己問題的機會,於是想說什麼話都噎住了。
沈玉明白了,微微點頭說:「所以說,你也該回去了。」
蕭昱澤:「……是。」
周圍的人,許多弟子在報名參賽處後方的位置等候,各方的人也都在座位上坐好。那潤清峰主坐在天雲宗座位的最下方,才過去三日,兩邊白髮更甚,不同往常那般有仙人之姿,渾身好似纏繞著一股怨氣,就是沒有表情,也讓人看著心中不適。宗主和其他長老峰主們也不知經歷了什麼,這會兒坐在上面聊起天來,也與他離得比往常遠許多,唯有那元隨元懷坐在潤清峰主身旁,潤清峰其他弟子則是同別的弟子一樣,在主位兩邊坐著。
就只差她這個主演上台了。
季驍想到大師姐所經歷的一切,一時只想替沈玉打抱不平,卻礙於自身的實力無可奈何,心中鬱氣大盛,眼中流露一絲寒意,轉瞬即逝。他抱拳彎腰說:「師姐,擂台戰,你定會完勝。」
沈玉心念一動,乾坤袋裡放著的靈劍,順著她的心意出現在她手中。這靈劍的劍鞘與原先一樣,唯獨外表多了兩個字:赤心。而它的劍柄,同先前的銀白色不同,那銀色的雲紋,已變成暗紅色,看上去比以前多了一分厲氣。
「師弟,你要習慣,這世上再好的宗門,在許多時候,也是以宗門為先的。況且,宗主他們雖說話直接,卻也提了讓我不傷及身體,考慮到四年後鬥法大會的事,故意藏拙也確實一個好的提議。」她欣賞著自己的靈劍,繼而調轉了目光看向季驍,「我知你的好意。人在許多時候確實有無可奈何的事,該習慣都習慣了。」
「不過。」沈玉揚起一抹微笑,「師姐只會讓這種無可奈何,變成別人的無可奈何。」
此時,天雲宗最高峰頂,兩名弟子推著長杆,敲響這最頂處的大鐘。
「鋥——」
接著,擂台下邊上的兩個擂鼓,被兩名弟子同時敲響。
「時辰已到!」
喊話人接著叫出沈玉名字的時候,沈玉低頭說道:「師弟,你可知道為何他們會這般在意我?」
鐘響聲,擂鼓聲,喊話聲通通被二人拋在腦後。
季驍:「為何?」
沈玉抬起頭,看著那群躍躍欲試的弟子,氣定神閒說:「自然是因為你師姐,讓他們害怕呀。」
說罷,她提著劍,腳下輕輕一點,躍上擂台。
那紅黑色的衣邊,攜著雪白的底色,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請報名挑戰者,按順序上台!」
「咚——」擂鼓聲再次敲響。
·
鼓聲一過,第一名弟子跳上擂台。此人身穿的是天雲宗外門弟子的服飾,他這一上台,引得圍觀眾人齊齊鄙夷地叫了一聲。
「大師姐。」這師弟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什麼,我其實是跟人打賭輸了,才報的名。師姐可要下手輕點啊,前幾年你那一罰我現在想想,還是會覺得手腕泛疼。」
噗。沈玉上下瞧了他幾眼,認出這是原主記憶里,幾年前在她授課時那個不好好練劍的弟子,不由得笑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現在到什麼程度了。」
那師弟一聽,頓時面露心虛之色,然後提著劍,欺身上前,腳下的步法確實比他的劍法看著精巧多了。
這弟子虛晃一劍,看著靈敏,破綻卻是直接呈現在沈玉眼中。
她微微使力,身子未動,輕挑一劍,不知是打在他手上何處,「鏘」的一聲,他手中的劍就落在了地上。
場下很安靜,場上很寂靜。
師弟面露尷尬,抱頭就往擂台下跳:「師姐,我認輸!」
在台下等著他的幾個好友,紛紛大笑道:「兄弟你這連一招都沒過呢哈哈哈哈!」
「……」各宗門人士面面相覷。
玄蠱門的明翎長老噗嗤一聲,嬌笑道:「哎喲,蕭宗主,你們天雲宗的弟子,許久未見好像更可愛了。」
宗主坐在主位,面不紅心不跳地坦然自若道:「我宗弟子,一向是天真可愛的。」
聽到他這話的其他宗門:「……」媽的,還真敢應啊。
說話間,底下擂鼓敲響第二次。
很快又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上午一晃而過,午時也是很快過去。邊上圍觀的眾人從正襟危坐變成癱在位置上,昏昏欲睡。
天一劍宗的一名長老忍不住說:「蕭宗主,你天雲宗的實力如今就是這樣?這重新選出第一弟子的擂台,怎麼跟兒戲一樣?」
蕭宗主搖頭說:「非也非也。你們是不知,我宗門的大師姐極少出手,此次難得的機會,不少弟子就算是個聚靈期或是靈修,也是想上台與她過上兩招,好讓自己沾一沾喜氣。」
天一劍宗:「……」沾一沾喜氣是什麼新鮮玩意?
他宗門內向來都是以實力為尊,門內的氛圍亦是嚴肅,從未見過這般玩笑的狀態。他們能從天一劍宗耗費一天時間就趕來,除了是為那魔修一事,更多的,不還是為了看看這個天雲宗大師姐是如何實力麼?!現在這樣,連個正統的劍招都沒怎麼見著,豈不是白來一趟!
天一劍宗語重心長道:「蕭宗主,你宗這般過於兒戲了,該好好整頓一下風氣,連你們大師姐的劍都碰不著的人,還參加擂台戰,這不是……惹得人笑話嗎!我們是修士,可不是世俗界的武夫!」
蕭宗主只道:「你不懂。」
又過了一個時辰,那些只是為了體驗一下,在沈玉劍下是何感覺的弟子差不多走完了。擂鼓聲一響,天雲宗三師姐跳上台來,握劍行了一禮:「大師姐,容曦斗膽上來一戰!」
台下弟子頓時從迷糊中清醒過來:「三師姐!是三師姐!」
「我就知道三師姐要上台,果真沒猜錯!」
「據說三師姐前幾年剛剛踏入二品金仙,大師姐雖是六品,但讓出一臂,半天過去體力也是耗費不少吧,也不知這一戰是何結局。」
三師姐容曦認真說:「師姐,我本是想第一個與你一戰,不願在你耗費體力下乘人之危,奈何等我去問世堂報名時,隊伍都排到金鐘那去了,這才占了你便宜。」
沈玉:「……我人氣這麼高嗎。」
容曦說:「師姐,大家許多年未見你出手,你又是宗門第一人,怎麼會錯過這次機會。師姐,你既左臂手上不能動,那我與你此次也不動左臂。請你盡全力與我一戰!定讓我知道,我與大師姐之間的差距!」
沈玉一時間心情很複雜。她仿佛體驗到了學生時期,年級第一被年級第三視為目標的壓力。
「師妹。」沈玉緩緩吐出一口氣說,「你儘管出手便是。」
容曦眼睛一亮,抽出劍,劍鞘瞬間被她收於乾坤袋中,提劍而上:「師姐,你可要當心!」
在她即將刺向沈玉的時候,空中突然劃出一道暗紅色的弧線,快成一道殘影。
「鐺——」
眾人只聽劍身相撞的聲音,再眨眼一看,擂台上兩人各自以劍對抗,而那兩柄靈劍,各自散發著與他們靈根屬性相應的靈氣。
各個宗門的人終於提起了精神。
天一劍宗長老說:「容曦此人我也是知道的。百年前的鬥法大會,除了這沈玉,也就她在用劍的修士里,亮出了一點名聲。不過,比起沈玉來說,她的劍法更蘊含著正氣,而沈玉當年能夠出名,也只是因為她的劍法過於詭譎,在劍修之中獨樹一幟。真要說起來,我們這些劍修,其實更喜歡這容曦小友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