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無限無極連環劍

  虎威凶煞,氣勢驚天。

  赤獄焰流劍顫動不已,陳宗手掌發麻,手臂筋骨微微酥軟,雙足將地面劃開,劃出兩道長長的溝壑。

  強!

  方才那一擊的威力實在是太強橫了,感覺就像是被太古巨獸直接衝撞似的,若非自己身體足夠強硬,並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早已經被轟擊得筋骨斷裂直接受重創。

  一擊擊退陳宗,虎蠻烈再度出手,悍然殺至,就像是一匹惡虎般的捲起一陣魔風狂暴無比,虎爪驚天裂地,其中的荒勁凝聚,不斷震動著,崩碎一切粉碎一切。

  陳宗面色凝重。

  化獸前的大荒天驕和化獸後的大荒天驕,截然不同。

  就好像是從一隻土狗變成了狼狗一樣,戰鬥力飆升,更加強橫也更加危險。

  陳宗必須更慎重的對待。

  虎爪連綿不絕,迅如疾風暴烈如火一般,每一擊都將力量發揮到極致。

  和之前一樣,化獸之後的攻擊也不算高明,在武學層次上,在陳宗眼中看來,只能算是粗糙,然而這種粗糙卻大開大合狂暴剛強,所蘊含的力量增強了一倍左右,愈發驚人愈發霸道。

  並且其中的力量,更帶上了一種可怕的屬性,仿佛能夠崩碎一切的屬性,使其威力更強。

  大荒的巨荒獸武修煉體系與天元聖域的練氣和煉體都不同,他們沒有參悟道意,只修煉荒勁和融煉巨荒獸的獸魄為己用。

  而巨荒獸,則是一種很可怕的存在,比妖獸還要強橫的存在。

  融煉巨荒獸的獸魄後,在施展化獸之後,便也掌握了巨荒獸的能力。

  虎蠻烈所融煉的獸魄,來自於一種名為崩山巨金虎的巨荒獸,那是一種血脈不凡的巨荒獸,天賦強大,成年之後,其力量可以崩碎一切,山嶽都無法抵禦。

  虎蠻烈如今完全煉化,融合其獸魄為己用,化獸之後,自然也掌握這種崩裂山嶽般的可怕勁力。6̶̛̎̋̔̇ͅ9̴̮̦͖̥͈̳̭̭̋̏͝ŝ̸̢̜̳̱͈̹͓̀̆̔͋͛͜͠ḩ̷̻̩͍̱̗͔̺̏̓͊̀͂̀ͅṵ̵̙̻͉̦͙̗̥̉̓̓͊̑̂̑x̸͍̘̳͂͊̂̊̀͊̕͘.̷̹̦̆̆c̶͙͈͚̽̄̈̎̒͜ó̶̧̧̝̳̠͇͕̺̲̹̔̈́̃͝͝m̷̗͓̽̂̌̋̃̌

  當然,和真正的成年的崩山巨金虎相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畢竟成年的崩山巨金虎可是能夠達到相當於半步大聖級的層次。

  饒是如此,虎蠻烈的實力也十分強橫,在大荒天驕之中,位列前茅,否則也沒有資格成為十個代表之一,前來參與天元聖域九界絕世天驕之間的爭鋒。

  在虎蠻烈的虎爪強勁攻勢下,陳宗節節敗退。

  化獸後的虎蠻烈一身實力很強,比那宮天刑更強橫不少,一時間,陳宗只有招架之功,不斷後退、卸力,難以找到反擊的機會。

  「交出荒玉。」虎蠻烈再度吼道,雙爪狠狠擊落,仿佛從天而落,恐怖至極的氣勢轟擊,荒勁震盪崩碎一切。

  轟!

  陳宗施展出雷踏九重天第四步,險之又險的脫離,原地地面被瞬間崩碎,出現一道十米直徑深達五米的深坑。

  可怕無比的氣息殘留,兀自上涌,讓陳宗面色愈發凝重。

  那深坑,其實不算很大,自己也可以轟擊出來,但有差別,心之域的籠罩下,陳宗能感覺到那深坑的土地是直接被崩碎的,而不是被炸開。

  崩碎,直接化為粉齏一樣的崩碎,近乎於消失,這就很可怕。

  而天元聖域的修煉者要抗衡大荒武者,所依仗的最主要還是道意。

  虎蠻烈的攻勢太快,並且每一擊都十分強橫,陳宗縱然可以卸掉力量,也只是部分,無法完全卸掉。

  如此一來,根本就難以抓住時機施展地火焚天和颶風摧城。

  與宮天刑一戰時,陳宗就面臨了這種困境,虎蠻烈的實力比宮天刑更強,這種困境的感覺愈發明顯。

  陳宗自付,除非是將地火焚天和颶風摧城十成融合、徹底融合後,以此為引導,讓颶風道意和地火道意能夠做到真正的融合,屆時,將會擺脫這種困境。

  只是,地火焚天和颶風摧城這兩招很強,融合程度達到八成之後,想要繼續提升融合度,難度更大了許多,陳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十成融合。

  而且十成融合後,還需要以此為引導,讓地火道意和颶風道意融合起來。

  難關重重!

  交出上品天元寶玉,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唯有戰。

  雷踏九重天四步交替施展,陳宗的速度時慢時快,以此打出自己的節奏,抵禦虎蠻烈的狂暴進攻。

  虎蠻烈每一擊威力都強橫無匹,仿佛要傾盡一切似的,可怕至極,似乎傾盡全力一般,這種高強度的力量輸出,時間一長,應該會氣勢削弱才對。

  但虎蠻烈卻看不出任何削弱的架勢,似乎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

  這,也是大荒武者的一個特點,氣脈悠長力量雄渾綿綿不絕。

  「交出荒玉,我饒你不死。」虎蠻烈再次吼道,攻勢似乎愈發狂暴。

  陳宗沒有理會,全心全意運劍,完全沉浸在劍法之中。

  劍之道,至真至純。

  心之道,空透靈澈。

  心劍之道,發乎於心止於劍,心真則劍銳、心純則劍明。

  足夠的壓力,讓陳宗的靈魂潛力爆發,悟性也隨之運轉,以往不斷的積累漸漸顯現而出。

  陳宗的劍,開始變得不同。

  每一劍看似中規中矩,卻又似乎蘊含了許多種變化在其中,隨心隨意。

  劍之武的奧妙也被拆解,一一演化出其他的奧妙。

  劍,是陳宗最早接觸到的,也是陳宗致力追求的大道,在劍之一道上,陳宗誠心誠意盡心盡意。

  厚積,方能薄發。

  福臨心至,一切雜念盡數消失,腦海當中,唯有劍光游離閃爍,仿佛龍蛇起舞、仿佛飛燕掠空、仿佛柳葉搖曳。

  劍理至上!

  輕、重、急、緩、剛、柔、強、弱……

  每一劍都在變化,每一種變化都隨心隨意。

  刺、斬、削、挑、撩……

  種種基礎劍法招式也隨著施展應用。

  靈感的火花激盪不已,一次次碰撞,演化出更多的玄妙來。

  赤獄焰流劍似乎消失不見,唯有一抹赤色劍光如同彩帶似又仿佛長鞭一樣橫掃八方,擋住虎蠻烈的每一擊。

  劍光變得綿綿不絕,仿佛無窮無盡,無限一樣。

  不僅是無限,而且每一劍都充滿了變化,似乎無極。

  無限!

  無極!

  連環!

  不知不覺當中,領悟更加深入。

  這似乎成了一門劍法,但又不是什麼劍法,而是隨心所欲無數的劍招隨意組合,這一次是這麼組合,下一次就會變成其他的組合,沒有規律可循。

  此劍連綿施展出來,頓時擋住了虎蠻烈的狂暴剛強攻勢,漸漸不再後退,而是抵禦時,劍由強的碰撞轉為柔的引導,由斬的決然變成纏的交織,不知不覺引導、卸力、反擊。

  赤紅色的劍光,就像是變成了一縷縷的絲線一樣,綿綿不絕繚繞而過,配合壓縮成百米的心之域,瀰漫在陳宗的四周,仿佛無處不在一樣。

  虎蠻烈那狂暴的攻勢優勢頓時消失,儘管每一擊的威力都強橫無匹,卻怎麼也無法打破陳宗的劍法。

  不破五尺的精義,再一次被陳宗應用起來,並且突破原本的極限。

  陳宗完全沉浸在奧妙之中,忘乎所以,劍隨著心意而舞動,感受力量的波動、感受一切的律動、感受劍的觸覺和軌跡。

  進退自如、環轉如意。

  虎蠻烈越戰越是憤怒,因為他感覺,自己方才那種一往無前的攻勢沒有了,反而有種墜入泥潭的感覺,越是發力越是不受力,對方的劍明明剛強霸道殺至,卻又在接觸的瞬間變得綿柔,絲毫不受力一樣,還引導著自己的攻勢,化解於無形,並且牽制。

  武學造詣不如陳宗的弊端漸漸顯現出來。

  憤怒!

  暴怒!

  達到了極致。

  吼!

  吼叫聲蘊含驚人的憤怒,仿佛要轟碎天穹一般,一股更加可怕的氣息陡然從虎蠻烈身上炸開。

  大地震動,旋即崩碎,虎蠻烈那強壯無比的身軀悍然殺至。

  雙爪兇狠攻擊,每一擊都更加強橫,連續轟出數十擊卻都被陳宗抵禦住,以柔克剛剛柔並濟。

  驟然,身軀迴旋,身後那一條長長的粗壯的尾巴猛然一甩,爆發出可怕至極的威力,似乎將空間擊碎一樣,讓陳宗毛骨悚然。

  但陳宗不徐不疾,步伐看似輕慢,卻又迅疾無比,碎步連踩,一劍橫空而去,劍身顫動,幾種不同的勁道在劍身上交織迸發。

  當劍身與虎尾接觸的剎那,強橫無比的一劍忽然一變,變得輕柔,仿佛失去了一切力量似的任由那虎尾轟擊,又不會被擊飛,而是帶著強橫的虎尾一擊往前方往旁邊偏移而去,令得這一擊落空。

  與此同時,陳宗的劍身一轉,平貼著虎尾以驚人無比的速度,風馳電掣般的殺向虎蠻烈,欲一劍將之切開。

  虎蠻烈的虎尾靈活無比,迅速一卷,再度橫掃向陳宗,逼得陳宗不得不回劍自救。

  繼而,虎蠻烈轉身,嘴巴張開,一團金紅光芒凝聚,以最快的速度噴吐而出,帶著可怕無比的力量,直接轟擊陳宗。

  這一道金紅色的光團,似乎能擊碎山嶽一樣,可怕至極。

  陳宗毛骨悚然,感覺自己被鎖定,似乎要被擊碎一樣,連忙迅速後退,一口劍揮舞得更加密不透風,環繞四周,化為無數的赤色光芒,仿佛絲線交織纏繞一樣。

  轟!

  那一團金紅色的光芒轟殺而至,直擊那紅色的劍光絲線所編制纏繞而成的網,頓時被網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