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漪和大牛的婚事結合了京城和當地的習俗,辦得別開生面,全青丘的人一起慶賀。
雷汀看到姐姐出嫁,夫妻幸福,算是放下了心,再次出發前往外面的世界,如果順利的話,過年前她還回來,跟姐姐姐夫一起過年。
婚後三個月,雷漪就有了身孕,給何玉書都嚇傻了。
「這這這,你也太快了吧?」
海棠笑道:「說明我們家姑娘呀,身體早調理好了,她還一直擔心生不了孩子呢。」
雷漪也覺得神奇,她跟何玉書說:「我這陣子都恍恍惚惚的,感覺像是過了別人的人生,以前的我,只覺得自己活不了多久,也不會有伴侶的。」
雲團進來道:「大嫂,你呀,一看就是有福的命,以後一定跟我大哥子孫滿堂,頤養天年。」
「那可就承你吉言了。」
晚上,何玉書剛從淨房出來,就看到二狗早早等在床邊,「媳婦,快來,咱們也來生孩子。」
何玉書真想給他一巴掌,讓他把嘴閉上。
但想到雷漪都有了孩子,她又羨慕起來。
二狗勸她道:「你想想啊,你跟咱大嫂前後腳生的話,孩子是不是可以從小一起玩到大?小孩子都需要玩伴的。」
何玉書羞答答的,點頭同意。
白家的院子,喜事不斷,青丘一整個夏天,都是熱鬧喜慶的。
最熱的時候過去,雲團終於等來了公主凱旋而歸的消息。
謝征要在京城舉行封賞大典,讓白建章一家也去。
白建章打算辭官留爵,以後就在青丘做個悠閒的國公爺,本打算不去了,但陳老太嚷嚷著必須去。
「這麼大事,皇上的面子你都不給嗎?再說了,京城裡還有咱們的宅子、鋪面、山莊,難道都不要了?回去處理一下,該賣的賣。」
於是一家人還是決定去一趟。
雷漪剛懷有身孕,大牛就陪著她留在青丘,其他人則出發去了京城。
這一路上邊走邊玩,到了京城,桂花都開了。
魏玄還有蓮蓮帶著人早早到城門處迎接白建章一家。
「團團!」蓮蓮沖向馬車,雲團跳下車,兩人開心地抱在一起。
「你一走這麼久,怕是都要把我忘了吧?」
「怎麼會呢?你是我永遠的牽掛。你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有多好玩,我快將北疆玩一個遍了。」
雲團好生羨慕,「下回你帶我再玩一遍。」
魏玄說:「白叔,您之前的府邸,我已經讓人收拾乾淨了。」
「好啊,你想得周到。」白建章十分滿意,覺得自己已經開始享受岳父的待遇了。
沈長洲從魏玄身後下馬走來,「國公爺,還是由我來給你趕馬車吧。」
「長洲?你怎麼在這?」
當初,沈長洲送回江安隱後,出去辦了一些自己的事。
後來他得知袁霜已死的消息,便放下了仇恨,在公主遠征蠻子的時候,加入了軍隊,和魏離等人一樣,成為了魏玄手下的兵。
他本不是循規蹈矩的人,為什麼選擇從軍,他也說不清楚,或許是為了某個人吧。
雲團一邊和蓮蓮說話,一邊偷偷打量,一年不見了,沈長洲似乎變得粗糙了些,皮膚黑了一個度。
反觀魏玄,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威嚴的氣勢,中和了五官的秀美。
就在雲團偷偷看魏玄的時候,魏玄也回頭看了眼她,雲團立馬拉著蓮蓮上了馬車。
馬車裡何玉書笑道:「喲喲,我們家糰子也會害羞了?」
雲團說:「二嫂,你算是被我二哥帶出來了,整天喲喲喲的。」
「哈哈哈哈哈!」羅惠蘭給逗笑了。
江啟早早在國公府前等著了,身邊站著江安隱。
沈長洲一眼看到江安隱,時隔一年多,小姑娘又長高了些,只是看著沒有以前活潑了,多了幾分沉靜憂鬱的氣質。
「江大人!」
「國公爺!」
「爹爹,妹妹!」雲團從馬車上跑下來,先跟爹爹見了禮,說了幾句話,然後拉著妹妹往府里走。
「最近可還開心嗎?」雲團低聲問。
江安隱搖了搖頭,「不太開心,姐姐,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嗎?」
蓮蓮立馬道:「不行不行,我已經預定了,我要和團團一起睡的。」
江安隱嘟起嘴,「她是我姐姐,為什麼和你一起睡?」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勝似親姐妹。」
江啟在旁邊看著,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媳婦和女兒成為了閨中密友,稱呼自己為叔叔,試問除了他江啟,世上還有第二個人有這種經歷嗎?
蓮蓮回到京城後,他試探過她幾次,發現她一點也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將他忘得乾乾淨淨,甚至也不知道雲團是她的女兒。
倒是她爺爺,她記得很清楚。
江啟想,或許這是一個全新的李青蓮,剔除了有關他的記憶和經歷,忘記了那些令人痛苦的回憶。
雲團講和:「好了好了,咱們三個一起睡吧,反正床很大。」
「也不錯,嘿嘿。」蓮蓮蹦跳著進府了,「我先去挑個大房間。」
雲團拉著妹妹的手,小聲道:「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
江安隱覺得十分溫暖。
沈長洲有些失落,他知道江安隱看見他了的,但並沒有理睬他。
白家人在嶄新的國公府里住了下來,江安隱也搬了過來,整日和雲團同吃同睡,到哪都一起,人也活潑了許多。
陳老太笑道:「瞧瞧這兩姐妹,小時候見了面就粘在一起,長大了還這樣。」
沒過多久,就要到封賞大典的時間了,但在此之前,謝征先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為邊郡侯平反。
他擬旨昭告天下,將百姓們都知曉邊郡侯從未叛國,讓人們永遠銘記老侯爺的功勳。
至此,魏玄的心愿,總算是了了,虞年心中的怨恨,也算是平息了。
他帶著魏玄和虞憶到爹娘、大哥大嫂的墓前,將這一消息告訴了他們。
「爹娘,大哥大嫂,謝家還算有個眼明心亮的人,你們的仇,總算是報了,潑在你們身上的髒水,也洗清了。」虞年跪在墓前哭了起來。
「小舅舅,你以後有何打算?」魏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