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們敢!」雷二郎已經兩股戰戰了,嘴角的媒婆痣也一抖一抖的。
「你們作惡在先,我有什麼不敢的,捆起來!」袁叔發號施令,巡邏隊的漢子們迅速行動。
「等一下!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湖泉雷府的二公子,我們家京城有人!」
「我管你什麼雷府電府,敢到我們村地界上撒野,一律當土匪處置!」
陳老太和白小珍慌忙趕了回來,將雲團抱過來,陳老太朝雷二郎破口大罵:
「穿得人模狗樣的,就是不干人事,小袁子,你好好教訓教訓這狗雜種!」
「你們敢!給我上,給我殺出一條路來,回去我重重有賞!」雷二郎推著面前的家丁讓他們上去干架。
「少爺,少爺,對方人太多了,打不過呀……」
「打不過也得打!」
「住手!」
正在哄鬧之中,忽然一聲老婦的聲音響起,聲音沉厚威嚴。
陳老太抱著孫女扭過頭去看,「我看是哪個老婆子多管閒事。」
一轉頭,就見村口來了一隊馬車,為首的一輛已經來到了他們家門口。
馬車低調但奢華,一個婆子躬身蹲在馬車前,門帘掀起,一個衣著華麗的老夫人踩著那婆子的背走下馬車。
是雷老太君,雲團一眼就認了出來。
雷二郎看到是老太君,哇地一聲就哭了。
「太君,他們欺負我!」
「你小小年紀,仗勢欺人,無惡不作,該打!」
雷老太君一個眼神,身後走過來兩個家僕,抬了板凳過來,將雷二郎架在板凳上。
「打二十大板!」
陳老太眼睛驀地睜大,還以為這老夫人要護犢子呢,沒想到六親不認,心中瞬間來了好感,她湊上前問:
「這位……老姐姐,你是這狗崽子的奶奶?」
「……」
雷老太君:「老身不是他的奶奶,只是同族罷了。」
陳老太:「我說呢,你這麼講道理,怎麼能養出來這樣不知孬好的壞小子來。」親孫子肯定不捨得這樣打。
袁叔見來人這個態度,也不客氣了,十來個家丁全都按到地上,屁股打到開花。
巡邏隊的人一個個都手痒痒,每個人都要上去打一棍子。
「哎喲……哎喲……」門外叫聲一片。
袁叔:「兄弟們,這是咱們第一次抵禦外敵,大獲全勝,今晚上我請兄弟們喝酒!」
「好!」
「哪個會寫字的,給最早來的五個兄弟記個功勞,年底咱們還有額外的獎賞發放!」
那五個巡邏隊的漢子,聽了這話,個個激動不已,神采飛揚,剛才打架受的傷,現在一點也不疼了。
*
陳老太請雷老太君進屋喝茶。
雲團乖巧地奉上一杯花茶,「奶奶,雷奶奶給過我糕點吃呢。」
陳老太:「喲,老姐姐,那得好好謝謝你,還照顧過我家孫女呢。」
雷老太君和藹一笑:「不用謝我,這孩子我一見面就喜歡,胖乎乎又聰明伶俐的,一點不怕人,我就喜歡這樣孩子。」
陳老太臉笑成一朵花:「老姐姐你不知道,我這孫女,憨膽大,遇到大蛇都敢上手摸嘞。」
雷老太君:「有福之人,自然不怕這些的。」
說話間,白老頭、白建章和羅惠蘭夫婦都趕了回來,見到孩子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老太君您坐著,我去做飯去,今天留我們家吃飯。」羅惠蘭帶著白小珍忙活起來。
雷老太君對白家人道:
「今天我雷氏一族的不肖子孫給你們家添了麻煩,雖然那小子挨了打,但還是對不住你們,我心中過意不去。我有個想法,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這文縐縐的,一時間陳老太還有些不適應呢,只笑著說:「你說,你說。」
「我想認了這孩子做干孫女,咱們兩家化干戈為玉帛,以後做親戚來往,我常見這孩子,興許能多活些歲數呢。」
「這……」白建章有些猶豫,畢竟他知道,這雷家二兄弟可幹過不少壞事。
雷老太君一下看中他的心思,「我雷府和門外那小子是遠親,只因今年回了老宅這邊,才有些來往。有我在,那小子絕對不敢撒野。」
接著又說:「不瞞您說,我兒子原在京城做大官,家中在京城也積累下不少人脈,孩子認了我做干祖母,日後在親事上我肯定要幫一幫的。」
這下將陳老太說動了,「那有啥不行的,孩子多一個干奶奶疼,也是她的福氣。」
白老頭無二話,白建章也順著他老娘。
他閨女可真是個香餑餑,人見人愛,都要認過去當乾女兒、干孫女。
「來,糰子,過來給你雷奶奶認個親。」
雲團乖乖走上前來,叫一聲「干奶奶」,雷老太君歡喜應下。
身後的嬤嬤捧過來一個木匣子,雷老太君從中取出一個綴寶石的白玉項圈,給雲團戴上。
「哎喲娘嘞!這可太貴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陳老太慌忙攔住,那寶石她不知道真假,但光看這嫩白的玉項圈,就知道價值不菲。
雷老太君摁住她的手:「我給我孫女戴的,無事。」
雲團摸了摸那玉石項圈,觸手生溫。不過她還是最喜歡上面的寶石,回頭要問問蓮蓮,這裡面有沒有她想要的。
「行,今日我來一趟算是了了心愿了,就不叨擾了,先將這孽障帶回去交給他家裡處置,過段時間帶孩子到府上玩。」
雷老太君起身,命人將雷二郎並十幾個家丁拉走,一行人離了葫蘆村。
另一邊,劉老太的三兒媳婦小胡氏,聽說消息,親自帶了郎中到婆婆家。
但她不是給婆婆看病的,而是給二伯白建銀看腿的。
「二嫂,這是我們鎮上有名的骨傷科的聖手,讓他給看看,二伯的腿管保能恢復得跟之前沒兩樣。」
那郎中查看了一番,拿了個毛巾塞到白建銀嘴裡,「咬緊了,我給你斷了的骨頭復位,有點疼。」
白建銀咬緊牙關,手臂上、額頭上青筋暴起,小陳氏看得揪心的疼。
復了位,郎中給包紮好,又給開了幾副藥,囑咐臥床靜養三個月。
「三弟妹,真是太謝謝你了,這醫藥錢,我回頭一定攢了還你。」小陳氏感激地要下跪。
小胡氏扶起她來,「二嫂,我不是白幫你,但我不要你的錢,我想你跟我一起做一件事。」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