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靈兒安置在寧靜的臥室之後,牧雲懷著沉重的心情,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爺爺牧安的房間。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記憶中對爺爺的模樣已經有些模糊了。
只是自己再見爺爺,爺爺已經是病危。
他心情沉重地走進去,看見床榻上躺著的爺爺牧安。
頭髮花白,面容蒼老,與往昔精神爍爍模樣完全不同,就像一個垂暮老者。
「爺爺。」看著老人的模樣,他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
「雲兒,是你麼?」
聽到那熟悉的呼喊聲,牧安的聲音微弱而顫抖,餘光注意到牧雲的身影,多年未見,孫兒的模樣有點認不出來。
「是我,爺爺。」牧雲走到牧安的面前,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緊緊握住爺爺的手,目光注視這個年邁的老人。
「雲兒,你的頭髮怎麼白了?」
牧安望著牧雲那一頭不合年紀的銀白長發,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憊與疼惜。他艱難地抬起手臂,顫巍巍地伸出手掌,想要去撫摸那如雪般的髮絲。
昏暗的屋內,光線透過縫隙斑駁地灑落,映照出牧安那張蒼老而憔悴的臉。
看著這個曾經健壯如山的老人,如今卻躺在病榻上,氣息奄奄,牧雲的心情很沉重,他已經失去最愛的蘇靈兒,他不想再失去疼愛他的爺爺。
牧雲搖了搖頭,看向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他拿起來聞了聞,藥香撲鼻,卻又帶著一絲苦澀。他輕輕放下藥碗,走到牧安身邊,輕聲說道:「我沒事,爺爺,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牧安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他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經無藥可醫,但他更擔心的是牧雲的未來。他伸出手,握住牧雲的手:「雲兒,你要堅強,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勇敢地面對。」
「爺爺,我看看吧!孫兒現在已經是靈武境修為了。」牧雲點了點頭,他知道爺爺的話是對他最後的囑託。他伸出手探向爺爺的手腕,一股強大的玄氣傳輸進他的身體。
牧安原本想要開口拒絕,但突然之間,他感到體內涌動著一股磅礴的力量,他神色一凜。
牧雲的《九九歸一訣》所凝練的玄氣非常的純粹強大,這門功法專門用來凝練肉身,使肉身成就不朽劍體,有很強的療傷效果。
當玄氣在牧安體內遊走數個大周天后,牧雲眉頭緊鎖,他發現牧安的五臟六腑、骨骼經脈之中,竟然都隱藏著一抹詭異的綠色毒素。
那毒素猶如跗骨之蛆,深入骨髓,難以拔除。
它在那裡靜靜地潛伏著,仿佛一隻兇猛的野獸,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給予牧安致命的一擊。
他沒想到自己的爺爺傷得那麼重,這種程度傷,能夠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奇蹟了。
現在也不是問爺爺怎麼受傷的時候,他全力運轉《九九歸一訣》,雖然無法煉化這些毒素,卻可以吸收進自己玄氣,運入自己的體內,再逼出體內,這個過程非常的耗神和玄氣,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他感到自己的玄氣在瘋狂地消耗著,汗水如同瀑布般從額頭滾落,濕透了衣衫,但他卻渾然不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爺爺體內的毒素全部排出。
一個時辰過去,他緩緩地收回自己的手掌,伸手擦了擦汗水,深呼吸了一口氣。
攤開右掌,一團毒素在掌心匯聚,漸漸凝結成一顆墨綠色的毒丸。它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既神秘又危險。
那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仿佛一把銳利的劍,直刺人的心肺,讓人頭暈目眩。
牧安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眼神中恢復些許神采的看著牧雲,困擾他十多年的毒,牧雲一個時辰就給他祛除乾淨。
他一直都在尋找解毒的方法,卻沒想到能解毒的人就在自己的身邊,還是自己的孫兒,這真是造化弄人。
「爺爺,你這毒是怎麼回事?」
「咳咳……我這毒來自地魔蠍。」
……
兩人長談,把以前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這該死的楚軒,靈兒的仇,一定要報!!」
牧安神色憤怒,蘇靈兒這個丫頭就像他的親孫女一樣,尤其是兩人剛相見沒多久,就那麼快天人永隔。
「爺爺,你放心,靈兒的仇我一定會報!」
牧雲拳頭緊握,語氣堅定,眼睛中流露著對羽化宗的仇恨目光。
「雲兒,爺爺現在老了,你也長大了,懂事了,牧族以後就交給你了。」
「爺爺,你別說這些喪氣話,你體內的毒素已經清除乾淨,只是體內器官枯竭和受損,我只要找到壽元果,那麼就能幫助爺爺恢復過來,並更進一步。」
「壽元果?」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太能尋找到,就算能找到也是價值不菲。」
牧安搖了搖頭,機緣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
「古之蠻族,長雲山墓冢。」
牧雲並沒有產生放棄的念頭,他知道哪個地方會有壽元果。
「那個地方非常的危險,煞氣沖天,我不想你為了爺爺冒險。」
聽了牧雲的話,牧安目光透露著擔憂。
「爺爺,武者如果遇到一點危機就畏懼不前,難以有所成就。」
「雲兒長大了,你有想法,那就放開手腳做,爺爺也只能提供意見。」
「靈兒丫頭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世界很大,我想帶靈兒闖闖,總有辦法讓靈兒活過來。」
「嗯。」牧安從床上下來,身體已經能夠下地走路,只是無法運用玄氣,需要靜靜調養,「我們去看看靈兒吧!」
牧雲上前攙扶著他走出房間,門外院中的太上長老和牧虎看見族長走出來,立刻從石凳上起身。
「族長,你怎麼樣了?」牧虎擔心的上前問道。
「虎子,我已經沒事了,體內的毒素已經被牧雲祛除了,只需要休養幾天。」看著一臉擔憂,眼眶泛紅的牧虎,牧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牧雲,你真是牧族的救星,沒有你,我都不敢想像,牧族會變成什麼樣。」
「我活了一輩子,有眼無珠,任用了牧嘯天這個蛀蟲,把牧族搞成現在這個鬼樣子,不知道那個貪生怕死的混蛋跑哪去了。」
太上長老感慨萬千,當說到大長老牧嘯天,他一臉憤怒。
「太上長老,這也不是你的錯,牧嘯天在牧族中的勢力比較大,有很多親信,如果不選擇他當代理族長,恐怕牧族早已經四分五裂了。」
牧雲比較理性,雖然他也很痛恨大長老,但也是實事求是。
族長那麼重的傷,牧雲都能夠治好,牧虎想到了重傷在床的二長老,「牧雲,二長老為了守護牧族,被那個羽化宗的狗東西打得身受重傷,你去給他治療吧!」
牧雲點點頭,看向一旁的爺爺:「爺爺,你先去看看靈兒,我去給二長老看看傷勢。」
「嗯,去吧!」
「一定要全力治癒好二長老!」
牧安抓著牧雲的手掌一臉鄭重的說道。
「放心,二長老為了守護牧族而受傷,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也要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