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外面就有了動靜,陸青雲根本不想管其他的什麼事情。
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吳悠的床前守著她。
——
老婦人在外面已經等的很上火了,見著胡掌柜從裡屋出來了,跌跌撞撞地上前去。
「大夫,我兒,,怎麼樣了?」
老婦人聲音里都是帶著顫抖,就怕從胡掌柜嘴裡聽見什麼不好的話。
年輕的婦人眼睛都哭腫了,雙手死死地扶著老婦人,眼裡都是希冀。
「暫時沒事了,不過還得等今晚,實在是傷的太重了,不過幸虧你們送來的及時,命是保住了,就看他能不能撐過今晚。」
胡掌柜也很是同情,但是作為大夫,病人的什麼情況就得一切如實地告知家屬。
兩個婦人剛開始提著的心聽到命是保住了,放了下來,結果又聽到最後一句話,放回肚子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兒。
兩人都是一愣,呆呆地看著胡掌柜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還是胡石南出來打斷了這詭異的畫面。
「你們要不要進去看看他?不過他現在很虛弱,需要靜養,只能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老婦人的心沉了下去,這難道是見最後一面?
年輕的婦人倒是不這麼想,「娘,你別傷心,剛才大夫不是說當家的沒事嗎?
他一向身強體壯,上山砍柴都比別人能多挑兩擔回來,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胡石南搖頭輕笑,「放心吧,你男人好著呢!今晚你們就先在這裡住一晚觀察一下情況,等他病情穩定了,你們再回去。」
老婦人聽到肯定的答覆,心裡也沒那麼難受了。
不過看著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兒子,難受的情緒又開始了。
胡掌柜冷著臉呵斥,「他現在還處在危險期,你們可別太刺 激他,能不能撐過今晚就看他的造化了。」
年輕的婦人聞言,只能悄悄地流淚,根本不敢出聲。
老婦人也是一愣,默默地點頭。
胡掌柜見他們兩個都做了表態,轉身出去了,把空間讓給他們。
————
吳悠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醒來就看見陸青雲皺著眉頭坐在她床邊看書。
聽見床上傳來動靜,忙放下手裡的書。
「福寶,你感覺怎麼樣?肚子餓不餓?」
緊張的神色,讓吳悠看了想笑。
睡了一覺起來感覺精神了不少,她笑嘻嘻地說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不過肚子倒是有點餓了。」
「那你快起來,我去給你端吃的過來。」
陸青雲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都是寵溺。
吳悠也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鄰家大哥哥一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份寵愛。
她聲音糯糯的,「嗯,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陸青雲就特意給吳悠把飯菜留出來。
就等著她醒了之後吃。
等他端來飯菜,吳悠已經坐在桌子前等著他了。
「喏,你最愛吃的香酥雞,這是春花姨特意為你做的。」
吳悠想起上午和胡掌柜說的話,這香酥雞倒是春花嬸子的拿手菜,但是總感覺差點什麼。
不過之前自己說出去的話,她還是記得的。
陸青雲不知道吳悠看著碗裡的香酥雞在頭腦風暴,就這麼靜靜地坐在旁邊看她吃。
吳悠也沒有不好意思,直接上手大快朵頤。
「那個大叔怎麼樣了?」
陸青雲看的愣神,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吳悠在問他。
吳悠見沒人回應,抬頭看向陸青雲。
四目相對,陸青雲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不自覺地有些發燙。
「哦,不清楚。」
吳悠莫名其妙,這人今天一天都感覺怪怪的。
「哦,那等我吃了飯我們去看看情況,如果沒什麼大問題,我們今天就回去了。」
陸青雲看看外面的天色,比平時要早一點。
不過他還是點頭。
——
吳悠看著床上的男人,這裡只有年輕的婦人在照顧他。
沒有發熱,吳悠看著這人還挺好的,給胡掌柜留下了退燒藥就回去了。
「老胡,這是可以退熱的藥,要是晚上他發熱,你就給他吃一點。等到明天人醒了,應該就沒事了。」
吳悠交待好胡掌柜就拉著陸青雲準備往外走。
胡石南趕忙跑出來叫住她,「福寶,要不我跟著你回去吧,我也想去看看你們家。」
吳悠:「???」
這人腦子有病還是怎地?
陸青雲冷冷的拒絕:「家裡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住不下!」
吳悠眼珠子轉了轉,甜甜的笑道:
「大東家,我們家的茅草屋是真的住不下,你要是想去我們村子裡轉轉,那就明天一早,我們今天還要回去和我爹娘說秋梨膏的事情呢!
你們這裡還有病人,肯定也走不開,我們就先回去了,您留步,啊!」
說完就拉著陸青雲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陸青雲一直黑沉著一張臉,吳悠見狀,忍不住用手搓了搓他的臉。
「青雲哥哥,你在生氣?」
陸青雲被這小手一搓,心裡的小九九也煙消雲散了。
他嘴硬地說道:「沒有。」
吳悠歪著頭,嘟嘴賣萌,「那你幹嘛今天一直黑著個臉啊?」
陸青雲神色緩了緩,「我沒有生氣,也沒有黑著個臉。」
兩人說著就到了吳三郎擺攤的地方,吳三郎此時正在收拾東西。
把東西搬上牛車,吳悠過去看著牛車上都放滿了東西,他們根本就沒地方坐。
這牛車太小了。
「三哥,要不我們自己買一輛牛車吧。」
吳三郎現在用的牛車是從村長家借的,不過是三文錢一天,相當於是租的。
現在不是農忙的季節,所以村長也樂意把牛車借出去。
每天有銅板收,為什麼不呢?
吳三郎這幾天沒有最開始賣餅的生意好,一天只有一百多文的收入。
牛車至少都要十兩銀子,他現在統共也就賺到一兩銀子吧。
「福寶,三哥做的都是小本買賣,還是先不買牛車吧。」
吳悠轉頭就看見陸青雲嫌棄地捂住口鼻。
一咬牙說道:「三哥,我們不買牛車了,直接買馬車。」
吳三郎一聽這話,話都說不利索了。
「福寶,馬車可要比牛車還貴呢!」
他每天賺來的錢都給了吳劉氏,說是讓吳劉氏幫她存著,以後娶媳婦兒用。
現在他的身上可以說就只有今天賣餅賺來的一百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