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這話說的不假,上次在永安堂被人認出來之後,淮州府城內就有很多大家在暗地打聽吳悠的消息。
要是得知她在府城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醫院,求醫自然首先就是想到吳悠這個小神醫的。
加上去官府取行醫文書的時候,吳悠可是鬧了很大的陣仗。
陸青雲更是找說書先生在各個茶館將這個故事給講出來。
就連住在巷子裡的阿婆都知道,他們淮州府城出了一個小神醫,但是知府大人卻要為難她。
為此,還狠狠地罵了徐子明一頓。
當然這些吳悠是不知道的,她一心都撲在醫院上面,根本顧不了其他。
時間過得很快,五日後,在吳悠和胡平兩兄弟的帶領下,醫院終於開業。
喜氣的鞭炮聲響起,來圍觀和祝福的百姓有很多。
當然也缺不了武川縣的縣令何格,還有平安鎮的鎮長。
吳大郎還專門帶著東水村的村長和大牛過來祝賀。
「恭喜恭喜啊,福寶真是有出息,年紀輕輕就辦了這麼大的醫館,真是給咱們東水村的人長臉了。哈哈哈~」
村長見這麼大的醫院著實給震驚了,他過了快六十歲,還沒見過規模這麼大的醫館呢!
「村長爺爺,我這不叫醫館,叫恆德醫院。」
吳悠笑盈盈地指著牌匾上的幾個大字,「恆德醫院」。
「恆德醫院,這名字好。」
村長沒讀過書,但是聽這名字就覺得很不錯。
何格這時候拿了一個禮盒過來,「福寶,恭喜啊!一點小心意。」
吳悠接過何格遞過來的禮盒,「多謝何大人,你這大老遠地過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何格盯著「恆德醫院」四個大字,點點頭,「恆德寓意恆久不變的德行,這個寓意好。希望你始終保持著初心。」
吳悠重重地點頭。
幾人寒暄過後,就有一大批的百姓過來看病。
就是那些平日裡沒啥大毛病的人都過來湊湊熱鬧。
這一天可把吳悠給忙壞了。
醫院裡的幾人基本上都是忙得腳不沾地。
就連村長和她大哥她都沒有來得及多說幾句話,因為他們又忙著回東水村,只在最開始和吳悠說了兩句話之後就趕著牛車又回了東水村。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徐子明也派人過來。
本想送個大禮給吳悠,卻發現她根本忙得脫不開身。
可能是自己良心發現,沒有在吳悠的恆德醫館開業這天給她搞事情。
只是當吳悠第二天來醫院的時候,恆德醫院的大門口就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
此刻他躺在擔架上,就連呼吸都很微弱。
一旁的婦人埋頭一直哭,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看熱鬧。
吳悠趕忙跑過去,誰知女人見吳悠過來,情緒有些激動地握住吳悠的手臂,「你就是那個傳的神乎其神的小神醫吧!求求你救救我相公,救救他啊!」
吳悠看著女人緊緊抓著她的手,顧不及其他,「這位夫人,你先讓開,你想讓我救人,總得讓我先看看病人的情況吧。」
誰知那位婦人並沒有鬆開吳悠,而是死死抓住她,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這讓吳悠急切救人的心一下子收緊,如若這位夫人真是著急救她的相公,又怎麼會這麼拖時間。
吳悠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師父,你去報官,就說有人在我們恆德醫院鬧事。」
那個婦人一聽吳悠這話,有些慌了。
「你不是小神醫嗎?怎麼能見死不救?你這是做什麼?」
眾人也是不解,已經有好事的人已經在開始譴責起吳悠了。
「原來小神醫也不過如此,還以為品德有多高尚呢!也會見死不救啊!」
「就是啊,還恆德醫院,名字取得倒像是那麼回事。」
「人都這樣了,怎麼還不救人啊!再耽擱下去怕是就要等著收屍了。」
……
剛才還抓著吳悠不放的婦人,現在見群眾都站在她這邊,頓時有了底氣。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隨即鬆開吳悠的手,又埋頭哭起來。
「我苦命的相公啊!怎麼命就這麼苦呢!嗚嗚嗚……」
在外人眼裡,這位婦人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現在想要讓吳悠出手救她的相公,卻被吳悠這樣冷眼對待。
胡石南不明就裡,小聲地在吳悠耳邊嘀咕,「福寶,這人你是沒有把握嗎?」
吳悠搖搖頭,「他沒事,這些人應該是來找茬的。你去讓小劉他們先把門關了,一切等官府的人來了再說。」
小劉比吳悠他們先一步到醫院,開了門準備接待病人,沒想到這婦人抬著一個男人就直接擺在他們醫院門口。
胡石南聞言,連忙去讓小劉把醫院的門關了。
圍觀的人見這樣,氣憤的聲音傳來,「你們恆德醫院這是什麼意思,豈有把病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就這品德,還小神醫的稱號,簡直是瞎了眼了。」
「是啊,以後都不到他們醫院來看病了,枉顧病人的性命,見死不救,怎麼還有臉稱為神醫,我看就是神棍!」
……
從始至終,吳悠都沒有管周圍群眾的議論聲。
這時,吳玉兒氣喘吁吁地跑過來,聲音裡帶著焦急。
「福寶,你沒事吧?」
吳玉兒上下打量了一下吳悠,這才放心下來。
「玉兒,你怎麼過來了?」
「我出來買早餐,聽見有人在罵什么小神醫,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就趕著過來。見你沒事就好。」
她向周圍打量了一下,看見地上躺著的男人。
「福寶,有人鬧事?」
吳悠皺眉輕輕點了點頭。
「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就傳的人盡皆知。」
吳玉兒也皺著眉,就算她頭腦簡單,也知道這事不是偶然的。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地上擔架上躺著的男人和在一旁哭的稀里嘩啦的婦人。
再看看旁邊站著的兩個面露兇相的男人,臉上沒有一點擔心和焦急之色,看來不是地上男人的親屬。
不然怎麼可能沒有焦急神色。
吳玉兒想到這裡,有些氣憤。
「肯定是那個狗官搞得鬼!」
吳悠扯了扯她的袖子,這裡人多口雜,可不能落了別人口舌。
「玉兒,你別妄下定論,我已經讓師父去報官了。」